相比于陳雨柔的激動,守護在她身邊的侍衛則多了幾分為難。
将京默公主掉包,這次柔妃做的事情确實太過分了,皇上要怎樣懲處都是情理之中的。
可是他們是陳将軍派來護衛柔妃的,現在皇上要将柔妃送進慎刑司,他們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可是要和皇上對上,要為了柔妃娘娘大逆不道的行為搭上自己的性命?
他們顯然是不甘的。
隻是如果他們就這樣任由皇上的人将柔妃帶走,等陳将軍凱旋之日……
他們守在柔妃身邊,态度不是很堅決,卻也不敢離開,隻是為難地看着宋雲謙,那個姓薛的侍衛首領求助一般地看着宋雲謙說道的:“皇上,柔妃娘娘這次做的确實錯了,但是陳将軍領兵在外,能不能等他凱旋之後再懲處娘娘?
”
到時候能不能護住陳雨柔,那就是陳元慶的事情了,再說到時候陳元慶于國有功,娘娘的事情應該也會不了了之。
宋雲謙笑着看向那侍衛首領,輕聲說了一句:“你這侍衛首領領的是宮中禁衛的軍饷,守衛後宮,不聽朕的話也就罷了,柔妃對公主施虐你們都視若罔聞,朕真是要不得這樣忠誠的将士,一起帶走,沒準能問出點關于小公主的事情。
”
宋雲謙的話語雲淡風輕,看不出任何情緒的起伏,卻沒想到此時正是他雷霆大怒的時候。
“皇上,我等受陳将軍重托,保護柔妃娘娘,請皇上手下留情。
”薛将軍聽了宋雲謙的話,已經做出了防備的姿态,他不能任由柔妃被帶入慎刑司,不然陳将軍饒不了自己。
“既然不是效忠的我的将士,我留他性命和我敵對嗎?
”宋雲謙聞言不怒反笑,隻是說出的話卻再不留情。
“皇上,這畢竟是柔儀宮,在這裡面見皿……”路公公雖然惱火陳雨柔,但是陳元慶,卻是他們不得不忌諱的存在。
“無妨,如果京默有個萬一,這柔儀宮,不要也罷。
”宋雲謙說完就轉身離開,路公公會意,對着身後飛龍門的侍衛低聲說了幾句,就跟上了宋雲謙的腳步。
柔妃沒想到宋雲謙竟然敢讓人對自己動手,她着急地對着宋雲謙的背影喊道:“宋雲謙,我哥哥知道不會善罷甘休的,你最好想清楚。
”
宋雲謙笑着回頭,對着柔妃輕聲說了一句:“我堂堂帝王,如果連自己的女兒都護不住,那這個皇位不要也罷,隻是他陳元慶想淩駕于皇權之上,還得看我答應不答應。
”
宋雲謙說完話就走,路公公緊緊跟在宋雲謙的身後,自從溫意門主用自己皿救了中毒的百姓,宋雲謙心底就隻剩下了溫意一人,為了溫意他是不在意得罪朝臣的,更何況京默公主是溫意門主的孩子,是皇上的心尖肉,被人戳了心,再綿軟毫無反應,那真就沒有男人的皿性了。
“去告訴鎮國王爺馬上趕往紫旭邊境,全面接掌陳元慶手中兵馬。
”宋雲謙一邊向着采薇宮走,一邊囑咐路公公。
假京默的事情是突然知道的,所以他并沒有提前布置,現在讓宋雲罡趕過去,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皇上,您先别急,前段時間我在采薇宮,看着千山姑娘給李長安李将軍寫信來着,當時那信是和給蘇衍小将軍的一起發出的,或許,李将軍現在就在紫旭邊境,李将軍統帥飛龍門兵馬,領兵作戰應該不遜于陳将軍7;150838099433546。
”路公公輕聲提醒道。
“馬上讓千山來見我,還有,嚴密封鎖柔妃被關進慎刑司的事情……”宋雲謙輕聲囑咐,路公公則告訴宋雲謙,在離開之前他就已經囑咐下去了,沒有人會知道柔儀宮的事情。
不管是為了穩住陳元慶還是為了京默的安全,他們都隻能隐藏消息。
“就說柔妃觸怒了皇上,封宮。
”連理由路公公都想好了,他對宋雲謙禀報道,宋雲謙點頭默許,路公公跟了自己這麼多年,主仆之間,默契還是有的。
而他們剛剛離開的柔儀宮,短短時間内竟然變成了修羅殺場,飛龍門的侍衛知道皇上是因為京默的事情動怒,下手更是毫不留情。
陳元慶留到宮中的全是心腹,所以自然是要保護柔妃的安全,但是這皇宮本來就是皇上的地盤,他們就是出手也心存顧忌,所以不長時間他們就被飛龍門的侍衛拿下。
“你們真是沒用。
”看着保護着自己的侍衛先後被拿下,而之前保護自己态度最為堅決的薛姓侍衛首領也已經被殺,她忍不住抱怨,但是随即恐懼就從心底襲來……
她很清楚,陳元慶現在沒有辦法救自己了,他的名頭在宋雲謙那裡已經不管用了。
她現在唯一指望的就是躲在自己寝宮中的男人,隻要他出手,自己就能逃過這一劫。
可是即使她望眼欲穿,都沒等到那個能救自己于危難的男人。
“你們不要亂來,我是陳元慶的妹妹,我……”柔妃害怕了,她戰戰兢兢地看着走向自己的侍衛,他們面色冰冷,身上帶着殺意,她一步步後退,心底惶恐萬千,她忍不住再次看向自己的寝宮,高聲喊道:“你還不出來,是要看我死嗎?
你如果不救我,我知道的事情會全部說出來的,你們就等着吧。
”
柔妃高聲喊着,心底卻全是惶恐,她很清楚,自己隻是他們的一個棋子,除了自己的身份這個秘密,她并不知道皇兄的其他秘密,而自己身份這個秘密隻會讓自己死得更快。
“去看下寝宮中是不是藏着人。
”飛龍門的侍衛在柔妃歇斯底裡的話語中看出了問題,飛速向柔妃的寝宮奔去,隻是他們隻看到了一個黑衣的人影消失在窗口,他們急忙去追,那人卻已經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之中。
“首領,跑了。
”出去追的人垂頭喪氣地回來對他們的首領彙報的時候,柔妃的臉已經變成了一張白紙。
那是她最後的希望,現在她很清楚,她的希望沒有了。
每一個帝王的後宮都有一個叫慎刑司的地方,她是從那裡面摸爬滾打活着走出來的,自然知道進入哪裡之後會是怎樣的痛楚和絕望,而且這一次,沒有了皇兄的幫助,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從那裡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