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溫意就帶着千山來到了柔儀宮。
宮女們沒看到溫意的出現,顯然是詫異的,在柔妃昏迷的這段時間裡,陳元慶每天都會來,每天都會與在柔妃的耳畔說些話,那些話語會被伺候的人聽到,然後就傳到他們耳中。
對于那隻能在遠處看一眼的傳說中的飛龍門門主,他們心底已經認定了,那是個心兇狹隘自私自利的人,所以他們壓根不會相信溫意會來柔儀宮,尤其是她還說,要幫柔妃解毒。
“門主,将軍有令,這柔儀宮閑雜人等一概不得入内。
”那宮女看着溫意,眼中全是難以置信,嘴裡說出的卻是拒絕的話語。
千山聽着宮女的話,忍不住笑出聲來,在皇上的後宮,在皇上後妃居住的柔儀宮中,宮女竟然開口就是将軍有令,陳元慶是真的将這後宮當成了自己家的後花園了。
那宮女看向千山,臉上帶着幾分惱怒,即使知道溫意門主身邊的侍女是飛龍門的長老,是高不可及的存在,但是看着千山那嘲諷的笑,她,忍不住說道:“這是将軍命令,門主請回吧。
”
“這是皇上的皇宮,這後宮執掌鳳印的就是溫意門主,所以這後宮中任何一個宮殿我們門主都有權利進去,至于什麼将軍,不好意思,我孤陋寡聞,沒聽過。
”千山見宮女如此堅決,臉色也變得難看。
“可是這是柔儀宮,現在柔妃娘娘在昏迷之中,将軍吩咐過,在柔儀宮中,出了柔妃娘娘,我們隻能聽将軍的。
”宮女有些心虛,她知道柔儀宮也是後宮的一部分,可是将軍說過,如果他們将閑雜人等放進去,等着他們的就是死路一條。
“柔儀宮也是皇上的後宮,飛龍門的門主就是後宮之主。
”千山好心提醒在自己面前依然義正詞嚴的公主。
宮女不再說話,隻是很戒備地看着溫意和千山,許久才嗫喏着說了一句:“誰知道你們來是做什麼的,如果要害我們柔妃娘娘,我……”
溫意笑着看着那個執拗的宮女,輕聲對千山說道:“既然這個小丫頭出口就是将軍的命令,那就把她送回将軍府吧,這後宮,還是要聽皇上和本門主的話的。
”
溫意的話語淡淡地,話語中聽不出任何的喜怒,她本來也沒想為難這個小宮女,隻是這宮女出口将軍閉口将軍,在她眼中隻有将軍,沒有溫意更沒有皇上,她心情可是真的很不好。
所以,眼不見為淨,似乎成了最好的辦法。
“你沒資格的,我是将軍府的人,我……”
“千山,讓人把她送到陳元慶面前,把她今天對我說的話學給陳元慶聽聽。
”溫意說完就再也不看那宮女,徑直想着柔儀宮宮内走去。
那宮女已經被千山帶來的飛龍門的人控制住,她着急地看着溫意的背影,高聲說道:“如果柔妃娘娘有任何的不測,我們将軍不會饒過你的。
”
“我說了是來給柔妃解毒的,如果我真的對你們柔妃有什麼不好的心思,那我直接不用過來,就讓她這樣躺在床上,做個活死人不是更好?
”對那宮女的執念,溫意已經很是無語了,她忍不住提醒那宮女。
她的話音剛落,剛才還在掙紮的宮女瞬間就呆愣住了,她盯着溫意,許久許久,久到溫意的身影已經不見,她才緩緩說了一聲:“将軍說過,你不是好人,不能讓你接觸我家小姐的,你……”
可是正如千山所說,溫意是後宮之主,她根本就奈何不了她。
她甚至決定了自己的命運,比如說現在,她讓人将自己送回将軍府,自己就隻能被拎小雞一樣的拎着離開柔儀宮……
宮女沒想到的是,自己被帶進将軍府後,陳元慶并沒有對自己的行為大加褒賞,在聽完飛龍門門人的叙述之後,陳元慶隻狠厲地說了一聲:“沒有眼色的東西,真是該死。
”
宮女震驚地看着陳元慶,不敢相信,自己忠心護主,将軍竟然要殺了自己。
他們在将軍府多年,當然明白陳元慶這一句該死說出來,她就隻能有一死了。
“将軍,我是為了保護小姐,我……”宮女一臉絕望,她着急地喊着,她都有些不明白陳元慶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這樣……
“溫意好不容易願意給妹妹診治,你還将她攔到門外,你難道還不該死?
”
宮女被陳元慶的樣子吓得瑟縮不已,她不敢看陳元慶,隻是心底彌漫的全是絕望。
隻是她心底又全是不甘,為什麼,她不過是對那個自私狹隘的女人多了防範之心,為的是護住自己的主子,怎麼就該死了……
隻是陳元慶顯然已經不願意給她辯解的機會了,他不耐煩地對着身邊的人揮揮手,就急匆匆地起身向着皇宮走去。
他現在心底充斥的全是喜悅,溫意竟然願意給妹妹診治了,隻要妹妹的毒解了……
陳元慶想着又可以每天都和陳雨柔說說曾經的事情7;150838099433546,想想陳雨柔可以安靜地守在自己身邊,他心底就被滿足占滿。
陳元慶自己都沒意識到,他竟然這樣的相信溫意,相信溫意不會對妹妹下手,相信溫意會醫治好自己的妹妹。
陳元慶更沒想到的是在知道溫意去柔儀宮為妹妹解毒之後,他腦海中全是京默那小小的軟糯身影,從昨天和京默分開,他腦海中就不斷出現京默那帶着失望和惱怒的背影……
她确實如自己所說,将她的媽媽請到了柔儀宮為妹妹診治,可是自己竟然……
陳元慶縱然沒有和孩子相處的經驗,他也明白了自己無意識說出的那句話蠢到了極點,在一個孩子的面前诋毀她的母親,不過她維護溫意的樣子也是讓人心顫。
愧疚,在他急匆匆的進宮的時候闖進了他的腦海,揮之不去。
陳元慶更沒想到是,他竟然在無意中想着要怎樣讨好京默,讓京默不要記恨自己的話語,他是真的喜歡那個像極了雨竹小時候的小孩子,他不願意想京默看到自己時候一臉的疏離淡漠。
陳元慶甚至忘了,自己最應該擔心的是在深宮中躺了多日的那個身體柔弱的妹妹。
而此刻守在陳雨柔身邊的溫意面色凝重,她沒想到,陳雨柔體内的毒要比自己想象的複雜好多,而且和之前已經有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