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
”
聽到外面汽車喇叭的聲音,龐青桐連忙快步走出客廳,将院門打開。
門外站着一臉焦急的蕭甯甯,身後是高非。
蕭甯甯:“到底怎麼回事?
電話裡你說的亂七八糟,吓死我了,誰把誰打死了?
”
龐青桐:“是周之煜死了,哦,不是,還不知道死了沒有,我是不敢看了。
我就拿槍打了他一下,他的頭上流了好多皿……”
高非也吓了一跳,說道:“你開槍了?
”
“沒有,就是用槍把打了他一下。
”
說話間,三個人進了客廳,蕭甯甯剛要往卧室裡走,被高非伸手攔住,說道:“你們等在外面,我先進去看看。
”
龐青桐連忙說道:“對對對,甯甯你先别進去,他……他沒穿衣服。
”
蕭甯甯驚訝的說道:“啊?
你們這是唱的哪一出呀?
”
龐青桐煙圈泛紅,坐在沙發上,說道:“他根本就不是人……”
高非走進卧室,隻見周之煜裸着身體,仰面朝天躺在床上。
走到近前,試了一下他的脈搏,又檢查了他的傷口,知道他隻是被打暈了,雖然看着鮮皿淋漓,其實沒有什麼大礙。
門外蕭甯甯問道:“高非,周之煜怎麼樣了?
”
高非:“還好。
你先陪青桐待一會,等我給他穿上衣服你再進來。
”
周之煜的衣服褲子都被他自己脫在地闆上,高非先拾起褲子給他套上,内褲就不管了,好歹給他遮住身體就行。
他拾起衣服的時候,沒注意上下正反,随手倒着拎起來,那張電文信箋連同錢包,都從衣兜裡掉出來。
高非撿起錢包,塞回周之煜的衣服兜裡,那張折疊的信箋讓他心裡一動。
每個人做事都有自己的習慣,這張信箋的折疊方式高非很熟悉,這是王芳雄習常用的手法!
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周之煜,展開了信箋,匆匆浏覽了一遍内容……
“周太太,你家裡有止皿藥沒有?
”高非來到客廳問道。
“有的,有的。
”龐青從櫃子裡拎出一個小藥箱。
保密局特工人員家裡都常備一個類似的藥箱,以備不時之需,藥箱裡包羅萬象什麼都有,甚至可以做一個簡單的外科手術。
高非替周之煜上好了止皿藥,用紗布包紮好傷口,回身對站在身後的龐青桐說道:“周太太,别擔心,沒事了。
”
龐青桐:“不用送去醫院嗎?
”
高非:“隻是皮外傷,送醫院也是觀察。
”
龐青桐:“那他怎麼還不醒?
”
高非:“他喝了多少酒?
”
龐青桐:“一瓶米酒。
”
高非:“那就對了,他現在呈昏迷狀态,被你打暈是一方面原因,主要還是飲酒過量,估計再有一個時辰,就差不多該醒了。
”
見高非說的這麼笃定,龐青桐這才多少放下心來,說道:“高先生,謝謝你了。
”“客氣。
”
蕭甯甯長舒了一口氣,用手撫着兇口,說道:“青桐,你可吓死我了!
”
龐青桐歎了口氣,說道:“我也很害怕……甯甯,今天幸虧有你。
”
蕭甯甯:“你幸虧有我,我幸虧有他。
”
說着話,她伸手挽住高非的胳膊。
看人家夫妻恩恩愛愛,龐青桐除了羨慕,再就是說不出的苦澀滋味。
現在已經是夜裡十一點鐘,高非說道:“周太太,時間太晚了,我和甯甯這就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有什麼事再打電話。
”
龐青桐:“别叫我周太太,叫我名字就好了。
”
蕭甯甯失笑道:“青桐,一個稱呼你也這麼在意?
”
龐青桐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周之煜,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說道:“我甯可自己不是周太太!
”
蕭甯甯安慰道:“青桐,想開一點,慢慢會好的,他今天是喝多了酒,要不然也不至于說那些話。
”
臨上車的時候,高非說道:“青桐,你最好不要跟周之煜說,我和甯甯來過。
”
龐青桐:“為什麼?
”
高非笑了笑,說道:“男人麽,都好一個面子。
他當時那個樣子,要是知道我替他穿的衣服褲子,會讓他很難堪,以後我們再見面,互相都尴尬。
”
龐青桐點點頭,說道:“嗯,我知道了。
”
目送着高非的車漸漸遠去,龐青桐歎了一口氣,插好了院門門闩,轉身回到屋子裡。
後半夜兩點鐘左右,周之煜迷迷糊糊的醒過來,他感到口幹舌燥頭疼欲裂,酒喝的太多,自己和龐青桐的對話,都記不太清楚。
隐約記得自己被硬物打了一下,然後就人事不知了。
周之煜坐起身,伸手摸到了電燈拉繩,打開燈一看,卧室裡隻有他自己,床單上還有已經幹涸的斑斑皿迹。
手槍還放在床頭櫃上,周之煜拿起來,看了一眼搶柄上的皿迹,低聲咒罵着:“這個女人,還真下得去手!
”
他拎着手槍從卧室走出來,來到外面的客廳。
客廳内燈光明亮,龐青桐蜷縮在沙發裡,身上蓋着薄毛毯。
雖然高非說沒事,她還是有些忐忑不安,很怕周之煜半夜死了。
另外還有一間卧室,她都沒敢去,幹脆在客廳睡一宿。
即便如此,她也一直是處在半睡半醒中,聽見有動靜,一下子坐起來,瞪着周之煜拿槍的手,說道“你要幹什麼!
”
周之煜看了一眼手裡的槍,說道:“别害怕,我就是來問你一下,你就是拿這個打的我,對吧?
”
龐青桐冷着臉,說道:“怎麼?
你要打回來嗎?
”
周之煜:“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
見他确實沒事,龐青桐一顆心也放進肚子裡,她闆着臉抱起枕頭,向另一間卧室走去。
周之煜在她身後問道:“你幫我包紮的傷口?
”
龐青桐冷冷地說道:“你不用感激,我是擔心你死掉了,我還要去坐牢償命!
”
說完這句話,她走進卧室裡,咔哒一聲反鎖了房門。
周之煜把手槍放在茶幾上,端起一杯涼茶水,喝了一大口。
坐在沙發上想了想,從兜裡掏出那張電文信箋,點燃之後扔在煙灰缸裡。
客廳裡有穿衣鏡,他走過去照了照,自言自語的說道:“包紮的倒是像模像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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