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晟見到場面已經全部被自己控制住,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來。
穆楚微微垂眸,将下方所有人的表情放在心上:“我還有一個要求!
”
雲栩眼底深沉了一下:“穆楚,你可不要得寸進尺!
”
穆楚根本就沒想過要搭理雲栩,她垂下眸,眼底閃過一道淺淺的笑意來:“讓柳源護送他們去楚國!
”
蕭清譽和許妃微微皺眉,全部擡起頭看向穆楚的方向,許妃抱着懷中的孩子,拼命搖頭:“楚兒,我不要去楚國,我要在這裡等着你!
”
穆楚沒有去看許楠的方向,雙眼灼灼的盯着蕭晟的方向。
“好,柳國公,去将柳源找來!
”
柳國公點了點頭,看了一眼穆楚的方向,眼神閃了閃。
身邊的雲栩見到柳國公走了,邁步走到蕭晟身後,嘴角溢出一抹淺淺的冷笑:“皇上,如果将蕭洛塵放虎歸山,恐怕後患無窮!
”
“等朕的手裡有了大炮,難不成還怕一個蕭洛塵不成?
”
雲栩眸色暗了暗,見到蕭晟臉上的自信,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在他眼裡,穆楚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就服輸,不過這麼多年蕭晟都一直沒有遇到過什麼難事,這次他倒是想要在暗中看到蕭晟吃癟。
這個老者,如果不是幫着雲家旁支成為雲家嫡系,他又怎麼可能甘願去聽他的話。
蕭洛塵陰沉着臉色,抱着君希,輕輕擡起頭回望了一眼高台的方向,穆楚站在祭壇之上,雙手背後,一身布衣随風飛舞,墨色的長發不知道什麼時候披散了下來,迎風吹動之間,卻帶着一種讓人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勢。
這一幕,在蕭洛塵的記憶之中,一直持續了很久,久到不能消散。
“蕭洛塵,難不成你就這樣放着穆楚不管了?
”
蕭洛塵心中一沉,臉色更陰冷了幾分,滔天的殺意在心中湧動翻滾,他緊緊的握着手,雙眼之中迸發出一抹冷色來。
“走吧!
”
“蕭洛塵!
”
許妃站在蕭洛塵的身後,做着最後的努力,雖然她知道自己的做法,不太可能會起到效果,但她感覺,那也比犧牲了穆楚一個人的好。
“本來你和楚兒就不應該參與到這皇室的争鬥中來,這完全和你們沒關系,你們為何要這麼做?
”
蕭洛塵聽到許楠的話,嘴角緊緊抿起:“因為阿楚将你們當親人,所以,你們也是朕的親人,朕有這個責任,護着你們安然離開皇城!
”
這一句話,讓蕭清譽半天都沒有說話。
許妃緊緊的抓着袖子,一雙眸子裡藏着濃濃的感情色彩,她不知道現在要怎麼表達對穆楚的感激之情。
“走吧,不然穆楚做的一切,就都沒有任何意義了!
”
蕭清譽突然出聲,喚回了許楠的心神。
許楠微微咬着下唇,紅腫着雙眼,腳步沉重的跟在兩人身後。
她不時的回過頭,看着站在高高祭壇之上的女子,隻覺得這一刻,那女子仿佛神祗一樣。
對,就是專門來解決她們柳家苦難的神祗,如果沒有她,許家早就破敗不堪,他們還怎麼可能有機會,重新重聚。
“楠兒放心,爹不會帶着人離開這裡,會先找個地方躲起來,等待時機,現在軍中還有些爹認識的人,等你們安全離開以後,爹就會立刻出手!
”
許楠點了點頭,心中這才安慰了幾分,她現在隻為自己什麼忙都幫不上感到惋惜。
兩父女小聲說了些話,交代了一些重要事情,前方大門再次打開,一個少年小将,出現在衆人面前。
柳源身上穿着铠甲,騎在高頭大馬之上,對着蕭洛塵的方向擺了擺手:“走吧,本少爺送你們離開!
”
穆楚之所以選擇柳源來送,那是因為在這偌大的天啟國,如今他們能信任的,就隻有柳源了。
安國侯看到被帶到身邊的妻女,總算安下心來,他猶豫了一下,也跟着蕭洛塵的方向離開。
衆人站在皇宮門口,此時祭壇的下方,已經被包圍了不少官兵,那些人拿着長槍,就等着穆楚下來的那一刻。
穆楚看到皇宮的大門關閉,見到所有人都安全撤離,總算松了口氣。
雲栩瞧了一眼穆楚,輕輕笑道:“你這丫頭還真有膽子,真的不怕我們殺了你?
”
穆楚嘴角微微一勾:“至少在第一尊大炮制作完,試驗成功之前,你們是不會舍得殺了我的,然而這其中,我有很多時間,所以我也沒有必要來自尋死路!
”
雲栩眯了眯眸子,雖然對于穆楚這一做法敢到理解,卻還是覺得對方自尋死路。
今日如果他們不參與進來,完全不會落到這種地步,蕭晟能夠隐藏這麼多年在暗中,積攢的勢力怎麼可能會少,就算想想他們帶來的這些人,也不過用的。
“你是不是對你的那些能力太過信任,覺得一定能夠帶着蕭清譽和許家人離開這裡?
”
穆楚坐在祭壇上,雙腿騰空,在半空之中晃蕩着。
那岌岌可危的祭壇,仿佛被她随便動幾下就會倒塌,看的人一陣心驚膽戰。
萬一穆楚從上面掉下來,不小心摔死了,恐怕蕭晟會要了他們這群人的小命。
“對,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對我自己的能力太過自信了!
”
她微微眨了眨眸子,身影在陽光之下微微拉長。
“現在人已經送走了,你是不是,該下來了?
”
蕭晟背着手站在不遠處,仰着頭看着穆楚的方向,陽光就在穆楚身後,看起來還有些刺眼。
“放心吧,我待在這上面沒吃沒喝的,不也等着被餓死嗎?
”
說話間,穆楚直接單手撐在高台之上,反手一個旋轉,用手腳從祭壇上攀爬下來,動作靈活快捷。
她雖然不會武功,可是當年攀岩這種事兒可沒少做。
就算十幾層的高樓大廈她都爬過,這個小祭壇,完全是小兒科。
見到穆楚下來,衆人立刻後退了一步,用槍尖對準了穆楚的脖子。
穆楚上前一步,那些人就後退一步,一個個對她又是畏懼,又是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