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應該還在院子裡面呢!
”
“立刻将府中所有人都叫到老夫人的萬壽堂來,本相有話要說!
”
“是!
”
李管家立刻動身,大約半個時辰的時間,整個府上所有的主子都被叫到了萬壽堂,包括穆楚。
穆楚百無聊賴的坐在一旁,完全不顧衆人的臉色,她倒是看到了不少熟人,就連有了身孕被禁足的嶽氏,都被一塊叫了過來。
嶽氏出門的時候還特意打扮了一番,可怎麼也掩飾不住那眼眶的青黑,身上也比前些日子見到的時候瘦了不少,坐在她身邊的,還有一隻腿夾着木闆的穆昭。
不理會穆昭和嶽氏眼中的怨毒色彩,穆楚坐在一旁吃着糕點水果,像是沒事人一樣,一點不見剛才那件事兒,對她造成了什麼驚吓。
徐姨娘擰着帕子,看着嶽氏眼神閃爍。
她身邊還坐着許久不見的穆瑩,穆瑩臉上帶着紅光,俨然生活的不錯,休養的還胖了幾斤肉。
嶽氏更沒有給她好臉色看,如今整個府中的中饋大權都落在了徐姨娘的手中,徐姨娘是完全占了她的位置。
藍姨娘和吳姨娘坐在下手,兩人安靜不少,吳姨娘在微微擡起頭的時候,那雙溫柔如水的眸子,輕輕在穆楚的身上轉動了兩圈,随後瞬間低下。
等了半刻,穆文遠和老夫人一塊走進了大廳。
衆人立刻起身給老夫人和穆文遠行禮。
穆文遠一揮手,留下了幾個心腹的小厮和丫鬟,剩下的都讓人退了出去。
這次,是要開一個大會了。
穆楚目光平靜,心卻冷若冰霜,她已經對穆丞相徹底失望了,對這個完全不将她當女兒的人,她也不會當做爹。
甚至,比陌生人都不如。
除了穆楚的淡定,其他人都緊張的厲害,穆文遠輕輕咳嗽了一聲,襯托的萬壽堂更加寂靜。
“有件事,本相想要知道!
”
穆文遠看了一眼穆楚,對着她使了個眼色,穆楚站起身,将手中的布偶直接丢在了穆文遠的面前。
穆文遠臉色一黑,看了穆楚一眼以後,卻終究沒說什麼。
“本相想知道,這個東西,到底為什麼會出現在府上,你們可知道,這娃娃身上的生辰八字,到底是誰的?
”
穆丞相語氣停頓了一下:“是皇上的!
”
所有人氣息一窒。
穆昭的臉色一變,他早就聽說有丫鬟說那盒子是從他的院子裡發現的。
“爹,您相信昭兒,昭兒這幾日一直都在老老實實的養傷,哪裡有心思弄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一定是有人在陷害昭兒。
”
嶽氏見此,連忙符合:“老爺明察秋毫,一定要查查到底是誰先陷害昭兒!
”
穆丞相冷着臉,看着嶽氏:“你身為一品夫人,連這點眼色都沒有嘛,這可不是陷害昭兒一個人,這可是陷害我們穆府,這東西一旦被人發現,拿到皇上面前去,我們整個丞相府,都别想好過,你們可知道,當初皇上的親生母親,到底是怎麼死的?
”
衆人心中駭然的望着那小布娃娃,完全沒有想到,事情還會有這樣打的變化。
徐姨娘臉色慘白的看着那娃娃,一雙眸子中微微閃爍着害怕的光彩,她忽然明白了剛才穆楚在她身邊說的那句話的意思。
你差點兒害死了自己。
她心中驟然顫抖起來,那吳大人是她請的,她本以為會有多年,沒想到一開口就得到了答複,隻是要求讓她将一道符紙縫在娃娃身上埋在穆楚的院子,作為證據。
徐姨娘這才派了浣衣坊的一個不起眼的丫鬟偷偷摸摸将這東西埋在雪園那邊,想要一舉将穆楚除掉。
但她怎麼也不會想到,這除掉的不光是穆楚,還有整個穆府。
心中膽戰心驚,可徐姨娘的面上卻不敢露出絲毫不妥來,一旦這件事被人發現坐實了,恐怕她就遭殃了。
“你們心裡那點小來小去的算計,本相大可以不放在眼裡,任由你們去鬧,但這件事,卻是一件大事,本相不得不管!
”
穆丞相臉色鐵青,他感覺自己再這麼被氣下去,離死那天也不遠了。
這次穆丞相發了這麼大的火氣,就連老夫人一時間也不敢随便亂插嘴了。
嶽氏掩面擦淚:“相爺,這件事妾身真的不知曉,妾身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損害相府的事兒,妾身早年就知道這個消息,能做下的,一定不知道這個規矩,被那個姓吳的給利用了!
”
她說的話半真半假,卻也讓人聽的進去,穆丞相剛想去問别人,嶽氏突然開口:“不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和昭兒院子最近的就是雪園,到底是誰做的,誰心裡應該清楚!
”
她擡起頭,看向穆楚的方向,話語之中的矛,全部向着穆楚指去。
穆丞相因為嶽氏的這番話,臉色驟然冷了下來:“嶽氏,楚兒到底哪裡對不起你,你處處針對她,今天要不是楚兒機靈,這會兒咱們相府所有人都被關進大牢了,還有的你在這裡來回推搡猜測?
”
嶽氏撇了撇嘴,不敢再說什麼,穆文遠将視線落在了徐姨娘身上,徐姨娘連忙開口:“相爺,妾身出身尚書府,哪裡會不懂這點規矩,絕不會做這種事!
”
“可請吳秋這件事,我隻告訴了你和嶽氏,又有誰,能夠在提前一天的晚上,将這木偶塞到府上來?
”
徐姨娘白了臉,指尖有些顫抖。
“妾身不明白相爺的意思,妾身身為這府中的侍妾,這可是關乎妾身性命的大事,妾身除非不要命了,不然之又怎麼會做呢?
”
穆楚突然笑道:“徐姨娘,你從哪裡知道這種消息的,相爺好像也是今天才說過吧!
”
“我……妾身娘家……”
“尚書雖然為朝中副一品的大員,但也很難知道這種宮中秘辛!
”
徐姨娘頓了頓,目光多了幾分慌亂:“二小姐,您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懷疑我會陷害整個相府嗎?
”
穆楚搖了搖頭:“徐姨娘,你這般激動幹什麼,你當然不會陷害穆楚,因為你本身就是穆府的人,可是若是被人當了槍使喚,那就不一樣了!
”
穆楚說完,走到桌案前,将那個娃娃拿了起來。
“這娃娃是新做的吧,還蠻好看的,繡工巧妙的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