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宋氏早早就已經下令封城,但顔清沅又豈是這麼容易困住的?
他發動了這場盛世的煙火,讓整個皇城為他失明。
很快,他帶着收獲頗豐的甯昭昭出了城。
馬車裡,甯昭昭把她從宋氏頭上身上扒拉下來的東西丢到一邊,頓時乒呤乓啷甩了一馬車。
她不屑地道:“就憑她姓宋的,也配帶這些東西?
”
顔清沅暗笑,覺得他的棒槌真是怎麼看怎麼可愛。
甯昭昭丢了東西出了氣,突然轉過臉,對他道:“你還挺厲害的。
”
顔清沅:“……”
甯昭昭笑道:“你說你那心思怎麼長的,嗯?
我看你從出城的時候,就料到了這一天?
你怎麼就這麼肯定,這一切會發生啊?
”
這是一出空城計,從他帶着她出城的時候就開了局。
那時候,甯昭昭面前的,就隻有一塌糊塗的運河頭,甚至連供給都補不上來的别院,和陰沉不可捉摸的顔清沅。
甚至他們還吵了認識以來最激烈的一架來着。
誰想到今天會逆襲得這麼漂亮啊!
看似不過是宋氏和皇帝徹底反目,然後他們固守燕明,坐收漁翁之利。
但這其間,環環相扣,任何一個環節出了差錯都可能會導緻全局的崩潰。
何況,宋氏從來沒有放棄過對别院的刺殺和運河頭的騷擾。
而在這種情況下,顔清沅不但保證了他的計劃每一步都非常到位,甚至還已經儲備了極其可怕的軍事力量……
甚至和她吵着架呢,也沒耽誤事。
這份心思從前看是陰沉,可換個角度看,又何嘗不是雄韬大略,決勝千裡?
甯昭昭是由衷地佩服他。
顔清沅接受了她的投懷送抱,摟着她低聲道:“因為我了解宋氏,知己知彼,自然百戰不殆。
”
他有多了解宋慧心,恐怕說出來,會讓宋慧心自己都害怕。
“你不知道顔氏因為這個女人付出了多麼慘重的代價。
齊川記得嗎?
他母親是我小姨。
那時候,京城遺留的,已經嫁為人婦的y顔氏女,以及她們的孩子……除了齊川一個也沒有留下。
”
甯昭昭吃了一驚,道:“她已經有了皇上的寵愛……皇後也已經沒了,為什麼要趕盡殺絕?
”
顔清沅冷笑了一聲,道:“說起來,真是可笑極了……那宋慧心不過是個侯門庶女。
而那時候的她,是借着我母親的名義,被選作東宮女侍。
入宮之前,跟過我母親一年。
”
在這一年,宋慧心不過是當時的顔皇後身邊的侍女。
而根據華側妃的回憶,當時顔皇後跟當今聖上已經訂了親。
身邊陪嫁各大族送來的女侍,一共六位。
到時候是要跟着她一起進宮,作為低階宮妃侍奉皇儲的。
有沒有名分,靠她們自己掙。
運氣好的,皇儲登基之後能拼出一個高級妃位。
運氣不好的,也許到皇儲登基,也還是不痛不癢的低級宮妃。
華側妃當年是顔皇後的貼身侍女,是一直跟着她的。
但是連她都對宋慧心印象不深。
實在是她太沒有存在感。
顔皇後為人很有些傲氣,也不可能會為難那些低級女侍。
相反,那些女侍為了能出頭,都争先恐後地想和她套好近乎。
顔皇後卻是不太樂意每日和她們糾纏的。
所以,顔皇後和六位女侍的關系,都很一般。
隻有一位,今日位列淑妃,姓趙。
她好像另眼看些。
而顔皇後去了以後,秦氏為後,也對趙氏不錯。
趙氏是那一批女侍裡,除了宋慧心,算是混得最好的了。
總而言之,顔皇後當初不曾苛待過宋慧心。
隻沒想到,宋慧心在進入顔府之前,就已經和齊帝相識,并且有了那段“相濡以沫”的時光。
本來以她的身份,她是沒有資格進宮的。
不過她用盡心機手段,進了顔府。
不難想象的是,當時她看着矚目得如同鳳凰一樣的顔皇後,心裡是何等的妒恨和扭曲?
以顔清沅後來對她的了解,她大約每天看着顔皇後,都睡不着覺吧!
“還好我長得比較好看……”甯昭昭喃喃道。
女人的妒忌心,實在是太可怕了!
顔清沅頓時啼笑皆非,但還是親了她一下,低聲道:“嗯,你最好看了。
”
可是甯昭昭明顯不買賬,反而白了他一眼,道:“哼,知道就好。
”
顔清沅笑着抱着她又親了親。
“騙我月事來了,以為我不知道,嗯?
”他在她耳邊低聲道。
甯昭昭:“……”
原就是知道她騙人,不過顔清沅不拆穿她。
一則她的月事确實是這幾天,突然晚了,他也想留心看看是怎麼回事。
可現在事情辦完了,他突然起了要逗逗她的心思。
甯昭昭膛目結舌,半晌才道:“那不是你……”
“嗯?
我怎麼了?
”
甯昭昭垂下頭紅着臉道:“你可不可以節制一點?
”
說起來這也是她的傷心事……
從前顔清沅哪裡敢這麼放肆啊?
她要是不願意,瞪他一眼他就不敢亂來了。
好像是一夜之間,她的主動權就沒有了!
相反,她就老是被他牽着鼻子走了!
那他哪有她這麼客氣啊!
顔清沅低聲道:“也不是夜夜都……不是給你隔了一天嗎?
”
那你每次都是下了死力地折騰啊!
隔一天都這樣了,要是每天都這樣還不得出人命啊!
甯昭昭真恨不得咬他一兩口!
可是吧……她最近也是學乖了,在這種事情上,隻宜智取,不可力敵!
“你是對我不滿,嗯?
”顔清沅的表情有那麼點憂傷。
說句實話,哪個男人也不願意和妻子在這方面不和諧吧?
!
甯昭昭考慮到有那麼點傷他的自尊,雖然覺得有些尴尬,但還是道:“也不是……你挺好,就,就是……”
“嗯?
”他擡起她的下颚,認真地望着她。
甯昭昭看着他極具欺騙意義的眼神,突然面紅耳赤,吭哧了半天,最終才道:“我,我,我就是,每,每天得,得早起,如,如果不用早,早起,我,我就……”
顔清沅笑了,眸中隐隐有種暗光在流轉,道:“就什麼?
”
“就……”
甯昭昭半天說不出話來,頓時被自己給氣得不行!
最終她撓了撓耳朵,氣呼呼地道:“這種事情,隔個六七天一次就差不多了!
肉再好吃,吃多了也會膩吧!
”
顔清沅心道,可你摟着小爺尖叫戰栗求小爺快點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呢。
不過棒槌的打磨和調,教都是需要時間的。
他反思了一會兒,也覺得自己之前操之過急了些。
“兩天不能再多了。
别忘了你每個月都有五六天的月事。
”
他的表情多正經啊!
多認真啊!
根本就看不出來他在說這種奇怪的事情好嗎!
甯昭昭目瞪口呆之後,也顧不得尴尬,連忙摟着他脖子讨價還價。
可是他無論如何都不肯讓步。
她隻好摟着他的脖子一頓親。
“那就三天吧”,他道,“不過,我遂了你的意,你是不是應該補償補償我,嗯?
”
甯昭昭眼巴巴地看着他:“怎麼補償?
”
“自然是配合我,取悅我,由着我。
”
甯昭昭:“……”
見她呆滞,顔清沅把她一摟,低着頭,眼神真摯,非常動人,一邊低聲道:“棒槌,你不知道你以前多傷我的心。
若不是你總是拒絕我,我也不會……”
甯昭昭默默地想,好像生第一胎之前确實沒讓他碰過幾次。
想想他也蠻可憐的。
顔清沅又道:“我自然不是縱情聲色的人,我隻是喜歡你罷了,你難道不知道?
”
甯昭昭又想,是啊,這小子雖然花樣層出不窮,每次都把她折騰得腰酸腿軟。
可是你要罵他登徒子什麼的,也不對啊。
他如果真的是好女色,可他也沒出去找過别人啊。
顔清沅再接再厲,愈發真誠了:“你說我也就這點出息了,這輩子就想着要你對我好點兒了。
就這麼點小要求你不滿足我啊。
”
甯昭昭:“……”
您才剛從京城出來,剛把僞太後給吓出了屁好嗎!
竟然說什麼就這麼點出息了!
!
顔清沅看着她,愈發委屈了……
甯昭昭簡直都有點無法面對他那個眼神了!
突然想起這幾天他好像會跟小皇孫齊湛多說幾句話,這眼神怎麼看着就這麼像呢!
太可惡了,太不要臉了!
可是她沒有辦法對這種眼神說不啊!
這就像有隻狼露出可憐兮兮的又委屈極了的眼神看着兔子,說:你就讓我吃了吧!
兔子竟然還不忍心拒絕!
“你别……玩太古怪的花樣。
”最終,她紅着臉松了口。
顔清沅終于高興了!
這時候正好換了矮腳馬小車,他上了車就抱着她一路從山腳下親到了山上!
以至于焦慮擔心的秦皇後等人聽說了消息,早早迎出門口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粉面含春,櫻唇紅腫,幾乎頭都擡不起來的甯昭昭!
顔清沅把她抱下車,眼睛亮得驚人,正得意洋洋地笑呢!
秦皇後:“……”
齊闵:“……”
反而是顔清沅很淡定,笑道:“各位,怎麼都站在這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