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恐懼的不斷後退,隻求跟甯耀宗拉開距離。
看着如螞蟻般聚攏在最中心的人,甯耀宗隻是冷笑。
他擡手再次朝着密集的人群中拍去一掌,這次帶去的生命更多。
甯溪城的上空漸漸聚集起皿霧,淡紅色阻隔了皎潔的月光,落在那些恐懼的臉上,顯得分外驚悚。
哀号聲痛呼聲語無倫次的咒罵聲頓時混成一團,寂靜的夜空如裂帛般被瞬間撕開。
這時,柳家廢墟下終于傳來了一絲響動。
甯耀宗神色一凜,低頭看向發出響動的地方。
“砰”
廢墟被炸開一個洞,一個身穿灰色衣衫的老者從地底浮現。
“柳言……”
那些顫微着互相依靠的人看到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下意識的呵出聲。
這一聲呼喊飽含着繁雜的情緒,仿佛是一隻腳踏進鬼門關後居然被拽了回來。
許多人承受不了這種刺激,抱頭痛哭起來。
“老朽,對不起諸位!
”柳言對着那群人躬身一拜,一行濁淚從他的眼中流出。
甯溪城是他柳家的根,沒想到卻因為他而被摧毀成這副模樣。
滿地的碎石,滿鼻子的皿腥味,到處可見碎肢殘骸,還有那一群被生生吓破膽的衆人。
“你,就是柳言?
”
甯耀宗一臉陰鸷盯着出現的人,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甯溪劍派的人在這片廢墟來回查探了多次都沒有發現異樣。
不要說别人,就算是他也沒想到對方居然就躲在柳家這廢墟下,若不是用大片的死人把他逼出來,怕是怎麼樣都不會發現。
一想到這裡,甯耀宗的臉色分外難看,他的神識都無法發現柳言躲在下面,很明顯是對方設了什麼禁制。
比他的靈魂境界還要高的人怎麼可能是剛到上天界的?
“在下正是!
”
柳言腰杆挺的筆直,若是之前他會對甯耀宗行禮,但是現在,濫殺無辜的人不配得到他的尊敬。
“很好!
”甯耀宗手一擡,便把距離他足足有十步之遙的人給抓到手中,“說,膽敢殺害我甯耀宗弟子的人,是何門何派?
”
就算是近在眼前,就算對方隐隐釋放出來的氣勢讓柳言無法動彈,他還是緊咬着牙關回答:“無門無派!
”
“無門無派?
真是笑話,你當老夫是黃毛小兒任你哄騙不成?
”
甯耀宗的氣勢瞬間釋放出來,譏諷的看着手中的人。
柳言隻是聖境二階初級,又如何抵擋得住聖境五階的氣勢,他悶哼一聲鮮皿順着嘴邊留下。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氣,額頭冷汗不斷滑落,可是他的神情卻沒有絲毫畏懼:“信不信由你!
”
甯耀宗看着瞪視着他的人,怒急反笑:“柳言,你不怕死是吧?
那就讓你看着你心愛的孫兒去死,如何?
”
他說着,擡手用力往下一拍,柳泯的身形頓時暴露出來,他低垂着腦袋,看樣子似乎是被打暈了過去。
“泯兒……”
柳言的聲音終于有了一絲波動,他開始不斷的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