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擺擺手,終止了衆人的商議,對着門外道:“讓他們進來吧!
”
門開了,進來的赫然是呼延灼和呼延慶二人,兩人一到屋裡就撲通一聲跪下了,呼延灼還道:“哥哥,勞煩哥哥救一下小人全家!
”
宋清急忙走上前,扶起來兩人道:“出什麼事了?
放心吧,你們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
”
兩人都是滿眼淚花,呼延灼道:“哥哥,我等全家現如今都被朝廷拿了,恐怕正在趕往沙門島的路上!
還請哥哥施手,救一下我們全家!
”
宋清點頭道:“此事易而,我這就派人去打聽,若是到了沙門島,就先多使些金銀穩住。
若是還在路上,不妨直接派人劫了囚車!
”
吳用出聲道:“哥哥,萬萬不可!
這登州一去,曾頭市怎麼辦?
哥哥的仇怎麼報?
”
朱武暗啐一聲,這吳用好本事啊!
就單單這一句話,看似得罪了呼延兄弟,但是在寨主哪裡的地位恐怕就提升了不少!
這人工于心計,自己以後還是要遠離此人,以免被算計了還不知道。
宋清臉色一正道:“我兄弟的家眷危在旦夕,就等我去救,我那點仇算得了什麼事情!
朱富!
”
朱富應了聲:“小人在!
”
“朱富,你派人速速去打聽現如今兩位呼延将軍的家眷在何處!
這件事要多方面進行,汝甯、京師、登州、萊州都要去!
”宋清出言吩咐道。
朱富知道事情的嚴峻性,急忙帶人下去安排。
等到衆人都散了後,吳用遲遲不走,還是坐在原地。
宋清知道他定有事,果不其然,等人走遠了,吳用出言道:“哥哥,這兩人家眷都不在山上,又是朝廷的大将,有過詐降的經曆,小可隻怕……”
宋清擺了擺手,道:“先生所想極為有道理,但是我山寨的兄弟出了這般事,不能不救!
隻要多派哨探,嚴密監控官軍的動靜,倒也無妨。
”
若是朝廷的計謀,這也是一道明計,宋清還必須得吃下去!
不去救的話,先不說山寨會怎麼樣,宋清的名聲先壞了啊!
若一說即使知道是計謀,也得去救!
攻打曾頭市的事情隻能暫時擱淺,但是前期的準備也是不能拉下的,山寨開始馬不停蹄的準備物資。
過了四五日,朱富傳來消息,言道呼延慶的家眷已經被拿到了登州,恐怕現如今就在沙門島;呼延慶的家眷卻剛剛過了京師,途中正好路過梁山!
事情不大,劫囚派上兩隻騎兵去便可,隻是劫獄這邊還得好生謀劃一二。
去沙門島最快的路便是走水路,依然是從濟州入海,越過萊州,直達登州。
第二天宋清帶領着船隊行駛在了濟水之上,這一趟呼延慶是必須得去的,這是救他的家人。
張橫部和李俊部有過航海的經驗,隻能從兩部挑一個。
思來想去,宋清還是決定帶着張橫部出海,一來是二張水上功夫都不錯,二來也是出于平衡考慮。
總不能水軍的功勞都讓你李俊占了吧?
但是兩軍之間因為前番李俊夜襲平海軍,有些隔閡,所以宋這一趟宋清親自出征。
軍師方面,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帶上吳用。
雖然這吳用有些心術不正,但是但從把握人心方面還是不錯的。
剛行了數裡,到東阿的時候還有人想上來盤查,宋清大手一揮,亮出了梁山的旗号,一路上竟無一個人再盤問。
梁山的水軍就像一個怪獸一樣,橫行在濟水之上,沿路的士兵看到梁山的旗号,紛紛給予讓行。
不過五日的光陰,就入了渤海,有呼延慶在,也不用像上次一樣要緊貼着海岸走,直接深入大海,直奔登州。
入海後的第二日旁晚,已經看不到陸地了,宋清叫來吳用、張橫、張順、呼延慶、阮小七以及李逵、高寵、扈三娘等人在甲闆上小酌幾杯。
海水滿盈盈的,照在夕陽之下,浪濤像頑皮的小孩子似的跳躍不定,水面上一片金光。
宋清喝了幾杯後,豪興大發,指着大海道:“看似海上空空落落的隻有海水,實際上海中的資源十分豐富,未來幾百年後,這都是分寸必争的國土。
像什麼長江、黃河、梁山泊這些不過是澡盆子罷了。
諸位頭領還要在水軍上多用用工。
”
水軍諸位頭領都是精神一震,這是寨主在傳播自己理念,若是有這麼大的大海供自己施展,這才不虧男兒到這世上一遭。
說來也巧,極少有大型魚的渤海竟然出現了一頭鲸魚。
宋清指着那頭正在噴水的鲸魚道:“諸位且看這頭魚,光這一身肉就不提了,這鲸魚身上全是油脂,便是用來點燈也能用上十幾年!
”
李逵怪叫一聲道:“我的爺,就這身肉,怕是吃上幾年也吃不完!
”
宋清笑了笑,繼續道:“鲸魚的肉比較粗,不好吃,但是鲸魚的油是一件好東西。
這魚油加上草木灰混合了就能生産肥皂。
”
呼延慶出言問道:“可是東京的那種肥皂團?
我聽聞東京有人将皂莢搗碎細研,加上香料等物,制成桔子大小的球狀,專供洗面浴身之用,喚作肥皂團。
”
宋清點點頭,道:“像似的東西,都能潔身淨面。
”
張順豪氣大發站了起來道:“這有何難?
哥哥可知這鲸魚如何捕捉?
”
“我聽聞海外有人駕駛小船,用刀叉插在鲸魚身上,等到鲸魚力竭而死。
”宋清喝了一杯酒道,這現撈的海魚格外的鮮美。
張順聞言道:“既然這厮的皮不是很厚,那哥哥就看我的吧!
”
說罷,張順拿了把樸刀,脫去了上衣,一躍而下,竟然沒濺起浪花!
衆人都來到了船邊,看去,這張順好生了得,口中銜着樸刀,在水中就像離弦了的箭似得,直奔這頭鲸魚而去。
張順到了鲸魚附近,沒有在水面上,而是躲在了水下,衆人看不真切。
隻是聽得鲸魚猛地一聲悲鳴,掀起了滔天的浪花,這鲸魚竟然跳出了水面。
衆人這才看清,張順好生了得,竟然将這條鲸魚的魚翅給切掉半個,剩下的一截搖搖晃晃的挂在身上。
這鲸魚吃痛,分不清天南地北,竟然直直的朝着宋清所在的戰船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