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疑,陸登對于這次行動十分重視,無論是從私還是從公他都十分都需要這份功勞。
從私,自己上山後沒有寸功,怎麼能站得住腳?
從公,有了這份功勞,對于日後的工作也方便展開。
幸運的是宋清給的權限極大,不僅将整個梁山軍交給陸登,還讓林沖這樣的老人來為陸登保駕護航。
陸登心中激動之餘,更是下定決心,要将這一仗打的漂漂亮亮的!
見到了宋清派來的信使,知曉了曾頭市在東寨埋伏的消息後,陸登心中大定。
曾頭市立下的是五座營寨,分為東西南北中,傻子都知道這中間的營寨定是最為重要之處!
隻是這怎麼趁虛而入,還需要好好算計。
自從宋清的信使來了後,陸登就一直在帳中枯坐,足足一個時辰後,才走出了帳門,意氣風發的站在門口輕聲道:“金國的鞑子,今日合該你們要喪命于此啊!
”
……
曾塗見了那人心中一慌,急忙問道:“怎麼了?
快快說來。
”
那人如喪考妣,哭喪着臉道:“大郎君,梁山賊人正在猛攻中軍營寨,恐怕一時三刻就守不住了!
小人趁亂跑了出來,前來通知大郎君。
”
曾塗心中一沉,來不及思索,急忙對着曾密、曾升、蘇定等人喊道:“不好,父親有危險!
快快回軍!
”
衆人急忙将埋伏在在路邊的軍士喚了起來,火速朝着中間的營寨殺去。
可惜,曾塗沒有注意到的是,曾頭市的頭領都是心急如焚,縱馬狂奔,不知不覺的不少士卒都落在了後面。
而且先前報信的士卒不知何時,已經離了曾頭市的隊伍。
曾頭市士卒行不過半裡,一聲梆子響,見四下裡金鼓齊鳴,喊聲震地,一望過去,草叢中殺出來上千士卒!
曾塗被吓了一跳,但是一看隻有這千餘士卒,心中出了口氣,安慰衆人道:“諸位,隻有這點人馬還敢阻攔我軍,諸位莫慌!
”
沒奈何,曾塗話音剛落,左邊殺出一隻馬軍來,為首的一個手持丈八蛇矛,曾塗倒是認識,正是梁山的二寨主,豹子頭林沖!
曾塗心中慌亂無比,急忙吩咐道:“蘇教師,你帶一隻軍馬去攔截這林沖!
”
蘇定眼中精光一閃,心中冷哼一聲,這曾塗倒也小心,一直都防範着自己,不然自己也能立上些許功勞。
想歸想,但是蘇定還是抱拳領了命,去點兵馬。
蘇定走了不過數步,左邊又殺出一隻軍馬來,為首的一個大和尚手持一杆大禅杖,好似天神降臨般的。
卻是之前和曾塗交過手的,曾塗還特地打聽過,這是梁山的步戰第一将領,喚作花和尚魯智深。
曾塗面露苦色,來不及思索,急忙喊道:“郁保四!
”
片刻後,後面來了個巨漢,這人高足足一丈,腰闊數圍,一臉橫肉,甕聲甕氣的道:“大郎君何事?
”
曾塗臉上擠出來了些笑容,對着郁保四道:“保四兄弟,你帶上一隻人馬攔住那邊大和尚!
不需要你斃敵,隻要能拖延片刻就好!
”
還不待郁保四答應,又有哨探來報:“大郎君,後面又殺來了兩支軍馬,一個挂着“武”字旗,一個挂着“晁”字旗!
“
曾塗一陣氣皿上湧,差點掉下馬去,還好曾密及時的扶了他一把,這才沒有在衆人面前出醜。
曾塗強忍住,定了定心神道:“曾密、曾索!
你二人也各帶一隻軍馬,定要抵抗住這兩軍,千萬不要讓他沖了我軍後陣!
”
郁保四倒也是個忠義之輩,聽聞此言,當下和曾密、曾索點了軍馬各自迎了上去。
曾塗滿懷深情的看了曾密和曾索一眼,對着曾升道:“小弟,跟着我殺出去吧!
”
曾升點點頭,握緊了手中的長槍。
曾塗大笑一聲,對着剩下的千餘士卒大聲喊道:“諸位兄弟,随我沖!
”
言罷,曾塗一馬當先朝着前路埋伏的兵馬沖了上去。
兵對兵,将對将,曾升對上了旁邊的一員副将,曾塗卻直接迎上中間的一個手持樸刀的漢子。
這漢子說來倒也了得,身披一件連環镔鐵铠,外罩一件猩紅戰袍,手持一把長槍倒也威風凜凜。
背後打着一杆“史”字旗,正是那陝西九紋龍,華陰史進!
無論是曾塗還是曾升都是無心戀戰,到了面前卻輕勒馬匹,想要繞了過去,史進輕笑一聲,輕拍胯下苋紅馬,這馬明白主人的心思,長嘶一聲,朝着曾塗追殺了過去。
無論是蘇定還是郁保四,亦或是曾索、曾密都是武藝非凡,在曾塗看來拖上片刻定無問題。
讓他始料未及的是,蘇定最早出陣,到了林沖面前說了兩句,卻勒馬回返,朝着曾塗殺來。
曾塗一口老皿差點沒噴出來,顫抖的雙手指着蘇定大聲喊道:“漢狗!
漢狗誤我啊!
”
史進得了機會,一槍朝着曾塗捅去。
若是平日裡,曾塗也不至于這般不堪,奈何心思不在這裡,竟被史進的一槍捅穿,槍尖上帶着滾燙的鮮皿從曾塗兇膛裡刺了出來。
這曾塗倒也是條好漢,史進的一槍有點偏,沒有立刻捅死曾塗,曾塗狠狠的握住了槍尖,對着曾升大聲喊道:“跑,快跑!
不要回頭!
”
曾升抹了一把眼中的眼淚,握緊了手中的長槍,怒氣滿懷,一槍快似一槍,梁山軍中竟無一合之敵。
史進、楊春、陳達等人離得遠,一時間趕不過來,竟讓這曾頭市的少年殺了個半穿。
可惜的是,不知從哪裡竄出來一個黑厮,手持兩把闆斧,對着曾升一斧劈過去。
曾升急忙架槍來擋,卻不曾想這斧力道十足,曾升年幼,力氣比不上這黑厮,手中的槍聞聲脫手而出。
這黑厮上前給了曾升補了一刀,哈哈大笑道:“想不到讓俺李逵撿了個便宜!
哈哈哈!
”
遠處觀戰的陸登苦笑一聲,朝着盧俊義道:“這黑厮怎麼來了?
不是說睡下了麼?
怎麼讓他殺了出來,好在沒有壞了大事!
”
盧俊義附和着笑了笑,道:“想來是按耐不住寂寞了,跟着大軍出來了。
”
話音未落,一個喽啰走到前來,遞給了陸登一封書信,陸登看罷臉色大變。
盧俊義急忙問道:“軍師,沒事吧?
”
陸登臉上抽了抽,搖搖頭道:“無事。
”口中唾沫差一點噴到盧俊義的臉上。
隻有熟悉陸登的人才明白,這個相公隻有在心情極為緊張的時候才會帶出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