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平複了下心情,來到了船廠門口,卻正好看到了宋老太公正在和兩個衛兵說話。
這兩個衛兵雖然知道船廠有嚴令,不敢放任何人進去,但是宋老太公和他們說些家常,卻不敢不回。
宋清輕言問道:“你們是誰的兵?
那兩人臉色通紅,道:“回大當家的,小人是步軍第五軍,張清頭領的部下!
”
宋清臉色一冷,道:“新加入的第五軍吧?
”
那兩個士兵一起點了點頭,不等他們答話,宋清道:“可知第五軍旗号?
”
“磐石!
”
“既是磐石,可有讓爾等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随意與人交談?
即日起,你等都調回預備軍吧!
第五軍曾随我皿戰,莫要讓他們失了威名!
”
言罷,宋清看向宋老太公,問道:“父親可還有事?
”
宋老太公有些苦楚,從未曾想眼前的這個兒子已經成長到如此地步了,眼中頗為滿意的道:“為父無事,放心有些東西是你的,任何人都奪不走!
”
宋清被一語道破心事,終歸是有些城府,道:“天寒地凍,父親先回去休息吧。
”
宋老太公站立不動,卻指着兩人道:“這兩個孩子是因我而起,要不饒過他們一次吧?
”
宋清哈哈一笑,對着兩人道:“你二人可要這般饒恕?
”
兩人一起跪下,道:“小人不要,小人情願從輔軍做起!
”
宋清頗為滿意,這兩個人還算有些骨頭,倒令自己刮目相看。
宋老太公倒也不是個凡人,不怒反笑道:“四郎,我也隻是這麼一說,一切還是以山寨規矩、軍中規矩為大。
”
這回輪到宋清驚訝,想不到這宋老太公竟有如此氣魄,便道:“孩兒謹遵父親教誨。
”
花花轎子人擡人,兩個人都明白了對方的心意,這一片就算翻了過去。
至于為何宋老太公為何要私放宋江上山,兩個人都很有默契的沒提。
宋老太公知道,就是自己說了也不會采用,幹脆不提。
而宋清則是根據幾個軍師的分析,基本明白了宋老太公的的意思,左右不過是勸自己趁機偷襲朝廷罷了。
可惜現在不是時候,更何況現在攻打宋廷無異于幫了遼人的忙,宋清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是這種事還是做不出來。
一日無話,是夜,一陣抵死纏綿後,雷梅兒氣喘籲籲的躺在宋清懷裡道:“相公,非是妾身吹枕邊風,我家哥哥上山這麼長時間了,是不是應該給他也安排個職位?
若是相公有思量,這件事就當奴家沒說。
”
宋清抱緊了懷中的佳人,這次特意沒有安排許多頭領的職位,隻叫在校場操練新兵,其中不僅有單延圭、魏定國、索超這般猛将,還有浪子燕青、小天寶蘇定等人,都是一樣的沒有安排。
這是出自朱武的授意,如今山寨攤子大了,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來個人就直接讓走馬上任,還需要磨煉一番。
更何況這雷橫屬于本事不大,脾氣不小的那種,偏偏一身的壞毛病,吃拿卡要,這次在郓城又幹出不少丢人的事情,卻有點難安排。
宋清思索了良久,輕撫雷梅兒的秀發道:“是他讓你來說的?
”
雷梅兒卻道:“不是,是他讓母親來找我的。
”
宋清呵呵一笑,有什麼區别,卻道:“既然如此,命日讓雷橫哥哥去裴宣手底下幹上一段時間,先磨煉磨煉性子。
”
雷梅兒吐了吐舌頭,裴宣什麼性子她也是略有耳聞,想來自己兄長去裴宣手底下磨磨性子也好。
宋清卻是碰到了敏感處,弄得雷梅兒一聲嬌喘,當即按耐不住翻身上馬不提。
既然将準備将雷橫安排下去,也不好留着别人,第二日宋清就叫來了諸位軍師,道:“山寨上有不少空閑的頭領,我這裡拟了安排的個名單,大家看看吧。
”
乖巧的小婢女早就将名單謄寫了幾遍,交付于了衆人。
衆人看過後,公孫勝出言道:“哥哥,這急先鋒索超入花榮的馬軍第二軍,聖水将單延圭入徐甯的馬軍第七軍,蘇定暫入步軍第四軍史文恭部,還有燕青進哨探營都是極為妥當。
隻是不知雷都頭跟着裴宣能不能幹得了,而且新上山的隻有魏定國和宋押司沒有安排,恐怕會多想。
”
朱武和陸登也看出來了問題所在,不怕魏定國多想,就怕宋江會多想啊!
你以暫無職務一句話打發了我,卻連盧俊義身邊的小厮都安排了職務,看不起誰呢?
說好聽了是怕累着宋江,說難聽了這就叫嫉賢妒能!
到時候傳播出去,如何看待梁山?
這不是自堵賢路麼
宋清擺擺手,對着衆人道:“那依幾位軍師之見呢?
”
朱武兇有成竹般的張口就道:“宋押司威望甚高,綠林好漢誰人不知?
不妨讓宋押司負責接待四方賓客,也好一展所長!
”
宋清大喜過望,接待四方賓客說的好聽,其實就是個閑職,現在梁山哪有什麼賓客?
除了買酒的,就是買酒的,都讓扈成一個人幹去了。
便道:“不妨先讓兄長過來,看看他的意思吧。
”
外面的解珍急忙去請宋江,不多時宋江就走了過來,道:“四郎有事?
”
宋清幹笑一聲,道:“兄長,現在山寨還缺一個迎接四方賓客的,呢又是個慣識江湖好漢的,不知兄長可願一展所長?
”
“大當家的盡管交給我吧!
”宋江急忙回道。
見自己兄弟這般事業,如何不想着幫襯一把?
至于鸠占鵲巢之心,宋江卻是一絲也沒有,至少現在沒有。
衆人都是頗有些驚訝,這宋江上道啊!
一句大當家的,說的宋清極為舒坦。
山寨散事基本定了下來,将大炮安在船上并不需要用多少的時間,關鍵點還是在湯隆和淩振這邊,一時築炮之事成了宋清關注的首要大事。
但是技術完全跟不上,鑄造出來的一炮足足有五六千斤,太過沉重,耗費的銅實在巨大。
前翻為了試驗鉛錫比例已經耗費盡了山寨的存銅,想要再行鑄造隻能收購銅礦。
北宋銅價還算可以,北宋前期是一貫銅錢能換到一兩銀子,徽宗時期能達到一兩銀子兩貫,甚至到了南宋時期達到了一兩銀子三貫!
将作營那邊築炮的速度卻是越來越快,到了濟水化凍的時候,已經鑄造了十餘架大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