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一個年輕的小将手持一把瀝泉槍,身披一件亮銀鎖子甲,外罩一件西川紅錦袍,頭戴雙鳳翅照天盔,胯下一匹白龍駒。
威風凜凜好似天神下凡,威勢赫赫恰如冠軍在世!
嶽飛雖然年輕,眼中卻沒有絲毫怯意,挺起手中的瀝泉寶槍直取卞祥而來。
卞祥心中冷笑一聲,一槍掃開李從吉,反身對上了嶽飛,隻聽的一陣金戈交鳴之聲響徹在衆人的耳邊,高寵等人急忙看去,卻見卞祥手中的長槍已經被嶽飛擊飛,隻有虎口的鮮皿才能說明剛才發生了什麼問題。
卞祥心中一寒,這厮好大的力氣啊!
若是依照卞祥的武藝斷不會如此失手,隻是這嶽飛白白淨淨的,怎麼會有這般力氣?
實在令人有些反差。
不容卞祥思索,那邊嶽飛挺槍就刺,直取卞祥的兇口而來,卞祥心中懊悔無比,偏偏一時又沒了辦法,隻能緩緩閉上了雙眼。
良久,卞祥卻沒感覺到身上的異樣,不由得苦笑一聲,心道:原來戰死一點也不痛啊……
就在此時,史文恭的聲音卻傳來,道:“卞祥将軍,要不你先退回去吧!
”
卞祥這才睜開眼看去,卻見嶽飛和高寵已經戰作一團,原來正是高寵攔下來了嶽飛,救了自己一命。
正當卞祥想走的時候,那邊李從吉和韓存保卻絲毫不顧及江湖道義,一個挺戟,一個拿槍,加上那手持瀝泉神槍的嶽飛,三個人團團圍住高寵,竟是想要合力先殺高寵!
卞祥急忙看向史文恭,眼中的求救之色不言而喻。
史文恭哈哈一笑,輕聲道:“卞将軍,你就看好吧!
”
史文恭對于自己這個小師弟充滿了信心,這幫揚名的時候自己再出去,豈不是得罪了自家師弟?
史文恭話音剛落,那邊高寵已經正面迎上這三員朝廷的大将,高寵所用的虎頭湛金槍勢大力沉,但是經過名家調教,絲毫沒有慌亂,反而是憑借着一己之力力戰三員大将。
嶽飛算是神力過人之輩,但是畢竟年幼照着高寵還差上不少,韓存保倒是一員上将,之前憑借着自己的方天畫戟尚能力敵高寵數回合。
隻有那玉鼠仙李從吉暗暗叫苦,他手持兩把短戟,走的卻是靈巧機變的路子,但是對上高寵這般滴水不漏的防禦失去了作用,反而被高寵刺了一槍,可惜的是偏了一些,隻在李從吉的肩膀上劃下一塊肉來。
李從吉越打越心驚,心中無比的懊惱剛才請戰的決定。
武藝到了高寵這一階段,任何一個破綻都有可能被利用。
就在李從吉失神的時候,高寵突然變換招式,一擊勢大力沉的重擊掃開嶽飛和韓存保,招式不變,直取李從吉而來。
見李從吉失神,嶽飛心中急火攻心,急忙猛地伸出一腳,将李從吉踢下了馬。
高寵咧開嘴冷笑一聲,這個漢子雖然武藝不怎麼地,但是對自己的威脅實在不小,直接導緻自己隻能防守不能進攻。
如今去了一個力敵,剩下的兩人不過是自己的掌中之物罷了。
可惜的是,不待高寵擊敗兩人,那邊官軍陣中已經擂起了鼓,剩下的六員節度使一并殺出,直奔李從吉而來,言外之意輕而易見。
梁山這邊卻一反常态的鳴起了金,索超、高寵、史文恭等人心中卻沒有半分慌亂之色,急忙拍馬反身回陣,史文恭還不忘帶上受傷的卞祥。
高寵出陣不過是十餘回合,兇險程度卻遠勝于索超那邊。
同樣的,這一戰也讓嶽飛之名暫露頭腳,能夠一回合敗卞祥之人屈指可數,雖然取了巧,但是嶽飛的名号也算是打了出去。
令人惋惜的是這場戰鬥中,嶽飛終究和卞祥一般做了别人的墊腳石,平白成全了高寵以一敵三之名,而且這三人的質量也是十分了得。
第一個就是一合敗卞祥的骁将嶽飛;二是威震異族的雲中雁門節度使,鐵戟将軍韓保存;第三個是聞名西夏的玉鼠仙李從吉。
從質量上來說,絲毫不下與當年史文恭力敵三将的水準,況且高寵最後還擊敗了一個,戰績方面比史文恭好得多。
閑話少說,卻見衆将急忙撤回了陣中,那邊梁山卻有人在傳令,不過是刹那的功夫,前軍如同溪水一般的散去,徹底的漏出來梁山猙獰的獠牙――五十門大炮。
“砰!
”
遠在官軍中軍的李綱聽到聲音不由得一驚,這聲炮響不是梁山陣中發出來的,反而像是從遠處的梁山泊發出來的。
在李綱的注視下,遠處的蘆葦蕩裡又連續響起了數聲炮響,一枚枚黝黑的炮彈直奔正在沖鋒的朝廷軍馬而去。
“砰!
”
這黝黑的炮彈落地随即炸開,一時間炸死炸傷之人不計其數。
“恩相!
”
聽到身後有動靜,李綱急忙看去,卻是那丘嶽。
隻見丘嶽一臉慌張的道:“恩相,賊人早有準備,備好了這些大炮。
何不将我軍的炮拿出來,好叫賊人見識見識!
”
李綱恍然大悟,直到此時他才想響起來,自己是這場戰事的指揮官,當即允道:“就依将軍。
”
丘嶽安安叫苦,急忙去吩咐特部下去開炮,自己又道:“大人,我軍前部殺出不啻于去送死,可令前軍撤回,先将火炮拿出來,轟上幾炮再說!
”
李綱倒是頗有自知之明,當即點頭道:“丘将軍,我乃是一介書生,這場戰鬥暫且交由你指揮吧!
”
丘嶽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也不客氣,當即吩咐道:“命令王煥他們将衆将救回後,速速撤回!
不可戀戰,以免被火炮誤傷!
”
當即有士卒領命而去。
不過是片刻的功夫,幾十門龐大的大炮就被推到了陣前,李綱摸着炮身上複雜的花紋道:“這般龐然巨物,遠勝那梁山的火炮多已!
”
衆人大笑,光是比個頭,梁山鑄造的火炮拍馬也趕不上朝廷的,這就是國家和私人的區别,一個絲毫不在浪費,盡心在美觀、外貿上下功夫;而另一個則是在節省原料和增大收益上下功夫,兩者不可同日而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