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整整在重慶呆了三天,教習楊文娜如何對付男人。
光從背景來看,兩個女人的婚姻有些相似。
都出自大家族,都嫁給軍人,而且注定會改變政治格局。
不同的是夫人嫁的是最高當局,而楊文娜要嫁的是黃浩然;楊家的份量遠比不上宋家,但黃浩然卻未必不能成為下一個最高當局。
“其實這場婚姻,你才是真正的赢家…黃浩然雖然短期之内會從你父親那裡得到很多的助力,但從長遠來看,他要付出的比他能得到的要多得多……”
一個軍閥的女兒,一個小輩。
如果不是日本人打上門來,時局所迫,夫人怎麼可能主動收楊文娜做自己的幹女兒?
原本以為下了一招好棋,可以幫助自己的夫君拿下四川順便攏絡軍中重将黃浩然,沒想到卻被這小丫頭給弄糟了…
誘惑男人有那麼難嗎?
而且還是個常年在外打仗沒老婆的!
這可是女人天生的本領!
楊文娜居然在船上和黃浩然一起呆了那麼多天還無法得手。
夫人覺得自己新收的這個幹女兒實在是不開竅的很,必須好好調教。
可一連三天,夫人花了不少功夫,楊文娜卻始終提不起精神來。
看來這個小丫頭是浪漫愛情小說看多了,信奉愛情必須純潔,不該玩弄陰謀那一套。
日本人系在武漢脖子上的繩索越來越緊。
這兩天陳辭修和蘇聯軍事顧問因為田家鎮要塞是否需要死守的事情吵的不可開交。
連這位小委員長都不肯用自己的土木系為武漢三鎮充當最後的屏障,說明軍事委員會裡失敗的氣氛已經開始蔓延。
最高當局現在迫切的需要一個安穩的大後方。
正是瞧準了最高當局無路可退,楊森的動作始終是慢吞吞的,擺明了是一日女兒不嫁入黃家他就磨洋工到底了。
時間緊迫,夫人隻能下猛藥了。
如此赤裸裸的分析利弊是為了讓楊文娜擺正自己的位置。
夫人要先摧毀楊文娜的自信,然後才好驅動。
“為什麼是一場交易……”
楊文娜抗拒的理由在夫人看來相當無趣。
這場婚姻從最開始就是交易,難道登船之前你楊小姐不知道嗎?
起初以為黃浩然是個和楊森一樣的軍閥,視女人如玩物,便死心接受了命運。
後來了解多了接觸到了真人,發現對方居然是敢愛敢恨的青年俊傑,便張口閉口不僅要人,還得要心了!
這是貪!
這是不知足!
區區一個四川軍閥的女兒,你憑什麼要求這麼多?
要知道就連夫人自己當初也被當做了政治交易的籌碼!
愛情?
我都得不到的東西你怎麼可能得到?
怎麼可以呢!
?
“清醒點吧!
如果沒有這場交易,他甚至不會看你一眼!
手握重兵的常勝将軍,而且又年輕,怎麼可能缺乏紅顔知己?
我也不怕告訴你,據我所知,黃浩然不止有個未婚妻,身邊不清不楚的女人還有好幾個!
你想要他的心?
實在不知道他心裡還有沒有空餘的地方給你!
”
也許是出于藏在心底的嫉妒,夫人今天說的話格外狠毒。
這讓楊文娜一個十六歲的小丫頭實在難以招架。
“我不服氣,我讀書很好,比很多人都強……我,我還很……”
楊文娜居然也爆發了。
在夫人眼中,這其實是一種情緒上的崩潰。
爆發之後,楊文娜會變得空前軟弱。
果然,越到後面楊文娜的聲音越小,就像蚊子哼哼。
“你還很漂亮,是不是?
隻可惜,黃浩然需要的是女人,不是小孩子!
你讀書好不好,他更不在乎……”
“那我還能拿什麼去和别人争呢?
我…我什麼都沒有嗎?
”
楊文娜開始哭了,她的思維在夫人的連續重擊下開始模糊,開始受對方的引導。
夫人明白,時候到了,她可以給楊森的女兒注入新的思想。
“傻丫頭,為什麼要用自己的短處去拼别人的長處呢?
你也有很多别人沒有的東西,而且是黃浩然現在需要的……”
聽到這番話,楊文娜就像是落水的人面前突然出現了稻草,她立刻伸手去抓。
“是什麼?
我都願意給他,隻要他肯……他肯……嗚嗚嗚……”
還是因為害羞,最後“娶我”這兩個字到底沒能說出來,而是轉為嗚咽。
“你的家世,你的背景,這些都是别人無法擁有的……黃浩然現在人在宜賓。
雖然我不知道他用什麼辦法很快控制了五縣,但想來也是輸送了不少利益給别人。
國家貧困,軍隊也就不富…開銷卻越來越大,所以他的日子并不好過……”
“他需要的是錢嗎?
可我并沒有多少,而且我的父親也拿不出太多,養軍隊的确是很費錢……”楊文娜想了一會,然後說出她的理解。
到底是被保護的很好的大小姐,能想到的利益也就隻有錢了。
“利益有很多種,可以是錢,也可以是其他…你不用知道的很具體,隻需要記住,黃浩然娶到你,就能得到他想要的……現階段你對他來說也很重要……”
夫人換了種溫柔的腔調,目的既然能夠達到,就需要注意點形象了。
畢竟,她是這個政府的第一夫人。
“那麼…他知道我很重要嗎?
”
楊文娜急切的樣子終于把夫人給惹笑了,見夫人輕掩嘴角,楊文娜才忽然想到她提的這個問題有多沒羞沒臊。
這是有多着急出嫁才會擔心黃浩然不知道自己的好?
哎呀~真是丢死人了……
楊文娜雪白的臉迅速飛紅,然後開始發燙,就像喝醉了酒。
少女情懷總是癡,自己當年也對那位……嗯,這話可不能讓最高當局聽到。
夫人迅速将自己被楊文娜勾起的情懷壓了下去,繼續引導。
“他是知道的,但卻太重情義,總想要找個兩全其美的法子,所以才會如此自困……”
最後這幾句,實際上是對黃浩然的褒獎。
這樣也好保持楊文娜對未來婚姻生活的向往,才方便掌控。
“夫人,教我……”
“你叫我什麼呢?
”
“嗯~對了,您現在是我的幹娘……幹娘~你就幫幫我這女兒吧……”
“好~你乖,對黃浩然這種猛将,不能耍脾氣,你得會裝可憐,楚楚可憐的那種可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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