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遠聽完,不由皺了皺眉,懊惱地直拍腦門。
自己怎麼就這麼背呢,出面幫老舅解決點小問題,都能牽扯到朝廷秘辛上去……
看起來,自己跟皇家這些狗屁倒竈的事算是扯不清了。
何遠有些認命地歎了一口氣,反正前面都有個趙桓了,後頭也不差這些。
其他咱啥也不知道,咱就是個抓人的!
這厮立馬就給自己定位了。
回家之後,何遠親自下廚,認認真真地炒了幾個小菜,跟韓世忠和鐵牛陪着種師道好好地喝了一杯。
老将軍酒沒喝多少,菜真沒少吃。
“瞧不出來,小友還會這麼一手!
你這手藝,連官家的禦廚都比不了啊,怪不得小師弟天天念叨你家的夥食呢。
”
種師道哈哈一笑,舉起跟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可惜這酒太過寡淡,有些配不上你的美食呀。
”
宋朝的酒水,由于在釀酒技術存在缺陷,酒的度數一般不高,據說《水浒傳》中武松在景陽岡喝的“三碗不過崗”隻有十度左右,跟現在的黃酒差不多。
有些酒由于發酵不足,或者是滅菌的技術不過關,還帶着一股子酸味兒。
何遠今天準備的酒倒是不酸,不過度數也是不高。
種師道雖然隻是随口一說,何遠卻不由眼前一亮,忘形地一拍桌子,不由哈哈大笑,自己簡直就是守着金山哭窮啊。
自己帶來的許多黑科技雖然不能用,但這釀酒能用啊,它不比其他工藝,還得需要一些現代的設施配套,隻要有了工序和配方,立馬就能上項目。
何遠這麼一笑,把種師道等人給吓了一跳。
鐵牛伸了伸脖子,用力吞下手中的牛肉卷大餅,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撒酒瘋,真丢人,沒酒量就别喝!
”
種師道也一臉的納悶,看着也不像喝多的樣子啊。
何遠這會兒就跟看到了一條金光閃閃的大道似的,哪裡管鐵牛念叨啥。
“想喝美酒還不簡單?
我師父當年就曾傳下來一門釀酒的手藝,我曾經嘗過,絕對比眼前這酒好出十八條街,回頭我弄出來,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是真正的美酒。
”
種師道聞言,不以為意,捋了捋胡子,哈哈一笑。
“既然是令師傳下來的,定然不是凡物,老夫就等着小友的美酒了。
”
何遠嘿嘿一笑,也不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
這種事情,還得拿出來證據才有說服力。
其實在前世,釀酒并不是一門多麼高深的手藝,很多百姓自己就會釀酒,什麼糯米酒啊,高粱酒啊什麼的,講起來都比現在的酒要好喝。
不過何遠也沒準備弄那些酒,他現在赴京在即,沒那麼多時間,他想先簡單地弄出一批白酒來,哪怕隻有一個樣品,就足以解決梁紅玉贖身的費用。
他原本計劃是拿出一套現代娛樂場所的經營模闆來,來換取梁紅玉的贖身費用。
為了增加說服力,他甚至從王府那裡臨時借用了一處酒樓的地契。
那處酒樓就在梁紅玉所屬的青樓附近,他準備告訴對方的老闆,如果你不同意換人,那老子就在你對面照着這個模式開一家,他這是做好了耍流氓的準備了……
不過現在種師道這麼一提醒,他忽然發現,賣酒比這個好看多了。
隻需要自己開發出遠超這個時代的白酒來,别說給梁紅玉贖身,就是把整個青樓買下來都不是不可以。
最關鍵的是,賣酒比經營娛樂場所體面多了,一個賣酒的總比一個“賣肉”的好聽點,雖然不是自己賣……
說幹就幹,反正現在自己也不需要大規模生産,隻需要一個樣品而已。
他按照前世農家蒸餾白酒的記憶,寫了一張單子,直接交給張叔,讓他連夜去準備了。
“等着吧,今天就讓大家喝上新鮮的美酒。
”
何遠興奮的哈哈一笑,然後有些嫌棄地把自己面前的酒杯給倒了。
沒想起白酒來之前還不覺得,現在再看這買來的酒,簡直是索然寡味,如同漕水啊。
“好啊,那老夫就等着喝你的美酒了。
”
見何遠好像要來真的,種師道立馬來了精神,索性也不喝了,直接把面前的酒杯往旁邊一放,一邊聊天,一邊等了起來。
其實都是一些常見的器皿,鍋、甑、缽等一些常見的器皿,外加一根竹子,暫時先用竹子來替代導管,張叔一會就帶着人買回來了。
“公子,東西放哪裡?
”
自從到了金陵之後,别管何母跟何遠怎麼說,他非堅持改口喊公子不可,說是怕亂了規矩讓人笑話。
何遠雖然感覺有些别扭,但也隻得随他。
“放廚房裡吧!
”
如今其他地方也沒竈台,何遠直接借用了前院的廚房。
東西搬進去之後,為了避嫌,種師道和韓世忠拉着一臉好奇的鐵牛就出去了。
何遠笑了笑,知道他們的意思,也沒叫住他們,畢竟這是自己準備賺錢的手藝,裡面蘊含着巨大的商機,不宜輕易洩露。
見狀,張叔也要出去,被何遠叫住了。
“張叔,你留下搭把手,以後這事真要做起來的話,還得麻煩你來操心。
”
張叔一張臉漲得通紅,一個勁地點頭,啥也不說了,這說明遠哥兒是把自己當成自己人了啊。
何遠按照記憶,把架子一會就給支起來了。
他這次連酒糟都不準備用,準備直接把家裡的酒來個二次加工,反正這個時代都是糧食酒,很容易就能通過蒸餾,弄出二鍋頭來。
鍋裡的水不一會就開了,然後慢慢就有酒香傳了出去。
正坐在屋裡啃牛肉卷大餅的鐵牛最先反應過來,這厮一抽鼻子就站了起來。
“好香的酒氣!
”
他這麼一說的功夫,韓世忠和種師道也聞到了香氣,放下筷子,站了起來。
酒味越來越弄,聞着就有股子醇厚綿軟的味道!
幾個人幹脆也不吃了,直接坐下等。
通過這種簡單加工出來的白酒,雖然比不得前世的二鍋頭,但是起碼看上去清澈透明,聞起來酒香撲鼻,何遠嘗試着喝了一口,估摸着差不多得有五十多度,入口之後有些辛辣,但後勁還算醇厚綿軟,跟這個時代的酒比起來,那絕對是算得上瓊漿玉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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