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寶的醫術果然是名不虛傳,一切正如張寶所料。
僅僅三日之後,衆将士就痊愈了。
即便是病勢稍重的關興,在第四日的時候也好的差不多了。
第四日正午,張寶便來到大廳與衆人告别了。
“大家的病情也都好的差不多了,我也該離開了。
”
“我們這麼久沒見了,你再多住幾日吧。
”趙天上前說道。
“我已經習慣了雲遊四方的生活,而且還有很多人需要我去救治呢。
”張寶微笑道。
“既然如此,我就不多挽留了,這些銀兩你拿上。
”說着關羽就端上一盤銀錠來。
“我身為醫生,治病救人便是分内之事,過多的金錢對我也沒有太大意義,我隻需拿些盤纏便是了。
”張寶從那一大盤子銀錠中拿了一個,而後便轉身離去了。
而關羽見張寶離開了,也沒再跟趙天說什麼,一言不發的轉身走了。
趙天頓時便察覺出了其中的古怪,悄悄地跟了上去。
關羽徑直走到了一個房間之内,再出來的時候,已然換了一套截然不同的衣着。
環視四周一圈之後,關羽提着大刀從後門跑出去了。
“這關羽果然是去跟蹤張寶了。
”趙天從城牆後緩緩站起身來,暗自笑道。
趙天對關羽的性格最了解不過了,如今杜度是自己複明的唯一希望。
關羽視義氣重過性命,此時一定非常想抓到杜度問個究竟。
那杜度一心與張寶較量,隻要跟定張寶,早晚能找到杜度。
趙天當下不再多想,一路飛奔,去找到了孫乾。
把新野城的一些事情交代給孫乾之後,便不聲不響的離開了。
若是論沙場征戰,趙天肯定不是關羽對手。
但若是論隐蔽的功夫,趙天依仗精念之便,明顯要比關羽高上一籌。
關羽悄悄地跟在張寶的後面,趙天悄悄地跟在關羽的後面。
一跟就是三天的時間。
三天以來,關羽處處謹少慎微,生怕被張寶發現。
與此同時又要仔細注意身邊的人,說不定那個就是杜度呢。
趙天每日跟蹤着關羽,心中一直暗笑不已。
此時的趙天隻需放出精念感知,探測關羽便是。
人正躺在一家客棧的床上,逍遙自在呢。
“如今關羽也是急瘋了,都不知道那杜度長什麼樣子,天天還在這個找個什麼勁啊。
隻要跟定了張寶,用不了幾天肯定能找到杜度。
”趙天一張嘴,将一顆葡萄丢入口中,自言自語道。
關羽若是聽到趙天此言,見到趙天這副悠哉的樣子,肯定氣的胡子都歪了。
自己在這裡急的團團轉,人家反倒悠哉快活。
“快救救我的孩子啊。
”
大街上突然傳來了一個婦人的痛哭之聲,頓時引來了不少人的注目。
一個抱着孩子的婦女正跪倒在一家醫館門前,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話都說不清楚了。
“真的不是我不救人,是我救不了啊。
”醫館門口的那個老大夫也是一臉的凝重,卻也無能為力。
“老先生,這十裡八村的就隻有你醫術最為高明了,你救救我的孩子吧。
”
那老大夫隻是連連搖頭,絲毫沒有辦法。
人群中沖出一人,正是張寶。
“大姐,你家孩子怎麼了?
”
那婦人看了張寶一眼,見其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如何敢把孩子給他看。
隻見那婦人抱着孩子,爬到那老大夫身邊,繼續哀求。
“大姐,我能救這孩子。
”那張寶一把抓住那婦人的肩膀,大喊道。
“真的嗎?
”那婦人聽了張寶此話,眼睛一下子亮了,轉身問道。
張寶點了點頭,然後連忙伸手去給那孩子把脈。
而不遠處的關羽卻完全沒有心思看張寶救人,而是左顧右盼的尋找杜度。
“可惡這解藥我身上沒有。
”那張寶一聲大喊,似乎是在喊給誰聽的。
“這種急性毒,兩日便可至死。
就剩下一炷香的時間了,我上哪裡做解藥去。
”那張寶繼續大喊,卻依舊沒有任何人回應。
衆人見他這副模樣,皆驚訝不已,都以為是瘋子呢。
而躲在暗處的趙天和關羽都興奮了起來,終于等到這一刻了。
杜度終于要現身了嗎?
“我知道解藥也救不了人,如此你倒不如一刀把人捅死呢”張寶一邊仰頭環視周邊,同時繼續大喊。
張寶看着那孩童生機漸漸減弱,眼看就要死了。
急的張寶兩眼發昏,滿頭大汗。
“那好,你把解藥的方子說出來,就算你赢了。
”一陣細小的男人聲音傳到張寶耳朵裡,說話的不是别人,正是剛剛哭稀裡嘩啦的婦人。
張寶擡頭看了眼那婦人,頓時驚呆了。
“發什麼愣,再不說這孩子就死了。
”那婦人一張嘴,發出細小的聲音,就僅僅隻有近在咫尺的張寶聽的清楚。
“陳皮二兩,鬼草一兩,青蛇膽半兩小火煮半柱香。
先用元力封住靜脈,再飲用羊奶,然後服藥。
半個時辰之後,以銀針放皿排毒。
連續六日。
”張寶心急如焚,一口氣全部說了出來。
那婦人聽聞此言,頓時眼中一驚,而後搖了搖頭。
“我又輸了。
”
“快救救這孩子的性命啊。
”張寶急忙說道。
那婦人從懷中拿出了一大一小兩個瓶子,放在了地上,而後轉身便走。
關羽仍然在苦苦尋找,卻依舊沒有找到杜度。
剛剛那‘婦人’與張寶交談聲音實在太小,關羽的注意力又不在這邊,自然什麼都沒聽見。
關羽又何曾知道,自己苦苦尋找之人,實則盡在眼前。
那‘婦人’躲到了胡同裡,見四周無人,左手一揮,頓時閃出一陣紫色光芒。
待到光芒褪去,再看那臉龐,赫然變成了一個中年男人。
随後他将身上衣物一把換下,放入了腰間的布袋裡。
幾個呼吸間,一個婦人就變成了一個青年男人。
“切,張寶這小子也夠膽小的了,居然還找了保镖。
”那青年男人微微一笑,自言自語道。
“你就是杜度吧。
”正在那青年男人得意之際,身後傳來了一句不冷不熱的聲音。
那青年男人頓時大驚,連忙回身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