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浩然深吸了一口氣,走到了二十斤石鎖面前,手握着石鎖,輕而易舉的将二十斤石鎖舉過了頭頂。
楊頂天覺得有些意外,感歎道:“沒想到這小子還有點力氣,能夠提起二十斤重的石鎖。
不過,六十斤的石鎖他肯定舉不起來。
”
焦踏地在一旁,贊同道:“以他瘦弱的身軀,撐不起六十斤的石鎖,我猜二十斤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
蘇哲擡眼掃了一眼方浩然,随即把眼光投向了别處。
放下了二十斤石鎖,方浩然走到了六十斤石鎖面前,六十斤石鎖快接近方浩然身體能夠承受的極限了,舉起六十斤石鎖,方浩然要消耗不少力氣。
提氣,方浩然将自己調整在最佳狀态,走到六十斤石鎖前,單手握住了六十斤石鎖的鎖把,另一手撐起六十斤石鎖的邊緣。
舉重也是一門技術活,隻要找到最好的借力點,能夠省下不少力氣。
“呼~”
一口長氣吐出,六十斤石鎖被方浩然舉過了頭頂。
“這不可能!
”
“肯定不是真的。
”
楊頂天和焦踏地倆人一臉驚愕,剛才他們還信誓旦旦的說方浩然舉不起六十斤的石鎖,誰知下一刻就被果斷打臉了。
蘇哲仰首,意外的看了方浩然一眼,方浩然能夠舉起六十斤的石鎖,他也感覺很意外。
他能夠輕而易舉舉起一百五十斤石鎖,那是因為從小在天材地寶中打滾滾出來的。
而方浩然不同,蒼白的臉頰和瘦弱的身軀證明了,他從小就營養不良,恐怕吃飯都是個問題,更别提進食天材地寶了。
“倒是一個有毅力的家夥,不過也隻能止步于此了。
”
六十斤,是他們這個年齡段普通少年的極限了,八十斤,那可是普通成年男人才能舉起的重量。
以蘇哲的眼力,方浩然的極限就在六十斤石鎖了,八十斤肯定舉不起來。
楊頂天和焦踏地倆人聞言,在一旁附和道:“對對對,他肯定舉不起八十斤石鎖。
六十斤絕對是他的極限。
”
蘇哲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這倆個家夥。
王進和緣木老和尚一直注視着方浩然,他們二人對方浩然能舉起六十斤的石鎖也很意外。
和旁人不同,他們可是用内力探測過方浩然體内的,知道方浩然骨骼有多脆弱。
“此子毅力不俗,若是被你們武院罷落,老衲可以收他為弟子。
”緣木老和尚盯着方浩然一臉慈悲。
王進嘴角含笑,“這小子能夠拜在大師門下,是他前世修來的福分。
”
緣木老和尚身份可不一般,方浩然能拜在緣木老和尚門下,确實是一種福分。
然而,這一切方浩然并不知曉,此刻他正站在八十斤的石鎖前,尋找最佳的借力點。
六十斤石鎖基本上已經算是他的極限了,八十斤的石鎖對他來說是一個挑戰。
方浩然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舉起八十斤的石鎖,但是他并不願意放棄,而是選擇拼命嘗試一次。
他必須考中新平武院,若是錯過了這一次考核,下一次就得等三年。
方浩然不願意浪費三年時間。
場中參加考核的學子們都盯着方浩然,他們渴望方浩然能夠創造出一個奇迹,他們又怕方浩然創造出一個奇迹。
總之,此刻他們的内心非常矛盾。
當然了,也有人在等着看方浩然失敗了被罷落後失魂落魄的樣子。
深吸了一口氣,方浩然大步走上前,準備掂量一下八十斤石鎖的重量。
嗯?
方浩然手搭在八十斤石鎖上,眉頭微微一皺。
八十斤石鎖的重量,方浩然可是親身體會過的,可是手上的石鎖看似有八十斤石鎖的外形,卻并沒有八十斤重。
難道是有人在放水?
或者說新平武院的考核有黑幕?
方浩然仰起頭,目光四掃了一下,在搬運考核器材的一衆雜役裡面,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袁峰!
方浩然暗自思索,這石鎖應該是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換過的,而換石鎖的人肯定是袁峰。
結合之前袁峰拐騙自己到武院填名,這一切似乎都是有意設計的。
袁峰為什麼要幫自己?
換句話說,袁峰為何要幫自己加入到新平武院?
害人或許不需要太多理由,可是無緣無故幫助一個陌生人在新平武院的考核上作弊,那麼就一定有理由。
這個理由是什麼,方浩然猜不出來。
猜不出來,方浩然就索性不猜了,車到山前必有路。
袁峰這麼不遺餘力的幫助自己,肯定有所圖謀,相信進了新平武院後,袁峰就會找上門的。
方浩然并不迂腐,既然有人幫忙作弊,那他也就好心接受了。
雙手搭在了八十斤石鎖上,方浩然雙臂用力提起。
一入手,方浩然就感覺出了這個八十斤石鎖的重量,八十斤的外形,實際重量在六十五斤左右。
“他...他...他真的舉起來了。
”
楊頂天目瞪口呆的看着方浩然臉頰漲得通紅,卻依然把八十斤的石鎖緩緩舉過頭頂。
焦踏地一臉豬肝色,之前說方浩然舉不起六十斤石鎖,結果人家舉起來了,後來又說方浩然舉不起八十斤石鎖,結果人家又舉起來了。
一連打臉兩次,焦踏地感覺自己臉皮都快腫了。
蘇哲望着方浩然,眉頭微微一皺,他也沒料到方浩然居然真的舉起了八十斤的石鎖。
同樣的,王進和緣木老和尚也一臉意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以說,方浩然以瘦弱身軀,在所有人不看好的前提下,硬生生的闖過了武院第二項力量考核。
雖然石鎖隻有六十五斤,可是方浩然舉的還是很吃力。
抛下了石鎖,方浩然長出了一口氣,臉頰上的漲紅也在慢慢褪去。
“一百斤!
一百斤!
”
“一百斤!
”
“一百斤!
”
......
有一個學子帶頭,剩下的學子們也跟着起哄。
方浩然舉起八十斤石鎖,看熱鬧的學子們便起哄讓方浩然嘗試一百斤。
方浩然心裡可是清楚自己斤兩的,見好就收,适合而止比較好。
作弊這種事情還是越低調越好,太高調了就很容易露出破綻。
方浩然可記得,當初填名的時候,劃掉一個名字的代價。
要是被知道作弊,下場恐怕更凄慘。
至少方浩然可以料到的是,一旦作弊被發現,以後這新平縣裡,他可就成了過街的老鼠了。
王進轉頭沖着緣木老和尚微微一笑,“大師,看來你這個弟子收不成了。
”
緣木老和尚苦笑着搖了搖頭,“緣起緣滅,一切自有定數。
你又何苦來挖苦老衲。
”
王進大筆并不急着揮筆,而是饒有興緻的問方浩然,“你不打算嘗試一下一百斤的石鎖?
”
方浩然沒料到,王進也有一顆好奇的心,微微搖頭,“學生自己的斤兩,學生自己清楚。
一百斤石鎖,學生舉不起來。
”
進退有序,這是王進對方浩然的評價,随後在方浩然名後打了個對勾。
此刻,袁峰從人群裡走出來,在方浩然疑惑的眼神裡,走向王進。
他要揭發自己作弊?
方浩然剛生出這個念頭,就迅速的掐滅了。
袁峰若是揭發了方浩然,就等于揭發了自己參與作弊,這對他沒好處。
袁峰應該不會這麼做。
那麼,袁峰找王進作甚?
王進似乎非常不待見袁峰,見到袁峰後,皺眉道:“死胖子,你來這裡做什麼?
”
袁峰被王進稱呼死胖子,似乎已經習慣了,依舊笑呵呵。
“奉鄭師命,帶方浩然前去報到。
”
“鄭教習?
”王進眉頭皺得更緊了,鄭教習的身份非常隐秘,平常很少插手武院裡面的事宜,如今為了方浩然冒然插手考核事宜,這讓王進有些捉摸不定。
難道方浩然跟鄭教習有關系?
即使跟鄭教習有關系,也不能破壞新平武院考核的公平性。
想到這裡,王進果斷拒絕了袁峰的要求。
“考核才進行了兩項,還有一項馬術并未考核。
方浩然還算不上是新平武院的學生,就更談不上去報到了。
”
方浩然眉頭微挑,從倆人的談話可以判斷出,袁峰應該是受命鄭教習,來幫助自己的。
隻是他的印象裡貌似沒有鄭教習這個人,那麼他又為何要幫助自己呢?
如此衆目睽睽之下帶走自己,難道不怕落人口實?
“王教頭,鄭師的命令,胖子不敢違背,還希望王教頭不要為難胖子。
”
王進黑着臉,“我不為難你,帶走人可以,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
若是沒有合理的理由,就讓鄭教習自己過來跟我談。
”
袁峰堅定道:“鄭師要見他。
”
王進見袁峰油鹽不進,剛準備喝罵,就聽到緣木老和尚高呼了一聲佛号。
“阿彌陀佛!
王施主,讓鄭施主見一見也好。
”
王進眉頭皺得更緊了,不明白緣木老和尚這個方外之人,為何要幫助鄭教習說話。
王進或許會不聽别人的勸告,可是緣木老和尚的勸告他還是得聽的。
因為他是為數不多的一個了解緣木老和尚來曆的人。
王進思量了一下,今日倘若真的讓袁峰輕易把人帶走了,他王進以後在新平武院内如何擡起頭?
“你想帶他走,可以!
”王進指着下方其餘的十一名學子,“你問問他們答不答應,隻要他們答應了,我沒什麼意見。
”
王進的想法很簡單,把問題抛給學子們和袁峰,這樣他就不用背上罵名。
下方的十一名學子們也是一愣,旋即,以楊頂天和焦踏地為首,昂起脖子喊叫道:“當然不答應,方浩然他憑什麼缺考一項,就能進入到新平武院。
”
袁峰轉頭,笑眯眯的看着楊頂天和焦踏地,隻是他的眼神格外滲人,看的楊頂天和焦踏地倆人渾身不舒服。
“那你們想怎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