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五日,方浩然都在家裡鍛煉身體,增強力量。
早起之後,方浩然先出門慢跑兩圈,然後回到院内迎着朝陽習練五禽戲的熊戲,随後開始打沙包。
沙包打累了,就習練一會兒熊戲恢複力氣,如此反複,五天強化訓練下來,方浩然能夠明顯的感覺到身體在增強。
力量比以前增大了許多,方浩然測試了一下,以前的力量應該在三十斤左右,現在力量增強到了六十斤左右,足足比之前多了一倍。
老拳師的辦法确實管用,短時間内增強的力量成倍數增長。
當然了,這種方法隻能用來短時間提升,以後方浩然力量還想繼續增長,就采取常規的辦法,一點一點用時間積累。
“呼~”
方浩然長出了一口氣,嘗試的打了一套猿戲,打了一半就停了下來,目前的身體情況依然無法支撐猿戲修煉。
猿戲的修煉要求比熊戲高,猿戲側重于靈巧,對身體的協調性要求很嚴格,至少目前方浩然的身體協調性很難達到。
小七很乖巧的将提早準備好的汗巾和涼白開遞到了方浩然面前,“少爺,今天不打沙包了?
”
五日裡,方浩然對小七性格也有了一些了解,一個話痨型,心地善良的小丫頭。
從五日前,小七被正式任命為方浩然身邊的貼身小密探以後,小七就再也沒找方宋氏告過狀。
而是每天都守在方浩然身旁,等到方浩然修煉累了,就乖巧的為方浩然備好涼白開和汗巾。
短暫的相處,方浩然也開始接受了小七這個小丫頭,小七在方浩然面前也越發放得開了。
“不打了,今日新平武院考核,我要去參加考核。
”方浩然用汗巾沾了沾脖頸上的汗迹,向門外走去。
小七緊追在方浩然身後,“少爺,藥還沒喝呢。
”
聽到了喝藥,方浩然走的更快了。
自從了方宋氏得知方浩然開始強身健體以後,就不知道從哪兒弄的偏方,每天天不亮就到泾河邊上去挖龍骨,挖回來的龍骨配上一下山上的草藥,熬給方浩然喝。
這裡的龍骨并不是傳說中神龍的骨頭,而是古代哺乳動物如象類、犀牛類、三趾馬等的骨胳的化石。
一種藥材,味道甘,略帶苦澀。
龍骨熬出來的藥非常難喝,配上其他藥材,方浩然難以下咽。
方浩然已經被方宋氏逼着喝了五天了,實在是難以接受。
“小七,少爺呢?
”
方宋氏端着剛熬好的藥去方浩然房裡,沒找到方浩然,就看到小七在院門口急的原地轉圈圈,開口詢問道。
小七腳下一頓,想給方宋氏告狀,又把話咽回去了,“少爺說他去參加新平武院的考核了。
”
方宋氏一愣,恍然大悟,“瞧我這兩天忙的,把正事兒差點給忘了,今日是新平武院考核的日子。
”
“也不知道能不能考上?
”方宋氏想到了新平武院考核嚴格,很擔憂。
小七堅定道:“少爺這麼努力,肯定能夠考上新平武院的。
”
方宋氏心裡還是擔憂,她可不是小七這個丫頭,她知道新平武院考核有多嚴格,雖然方浩然這幾日在家裡勤學苦練,可是武院考核和文院考核完全是兩個概念。
武院考核比文院考核還嚴謹,而且都是實打實的憑借實力。
不像是文院那邊,若是肚子裡沒墨水,完全可以行賄。
“浩然一個人去,我還是有點不放心。
小七,你跟着去看看。
”
其實小七早就想跟上去了,隻是方浩然喝方宋氏都沒發話,她不敢跟上去。
如今方宋氏下達了命令,小七歡快的點了點頭,蹦蹦跳跳的出了院子,向方浩然追去。
小七出了方府,一路向開元寺跑去。
一路上都沒有看到方浩然的身影,這讓小七心裡有些焦急。
直到在開元寺門口瞧見了方浩然的身影後,心裡才安定了下來。
小七撲到方浩然身邊,甜甜的道:“少爺!
”
方浩然轉頭一瞧,微微一愣,“你怎麼來了?
”
小七調皮的笑道:“夫人叫小七來看着你。
”
方浩然和小七聊得痛快,卻不知道身後有一對兒孿生少年盯着他們。
微瘦一點的指着方浩然對身旁的哥哥道:“大哥,姨母果然猜的沒錯,這方浩然真的來參加青藤學院的考核了。
”
林陽順着弟弟林夕所指,望了過去,看到方浩然後,鼻頭聳動,冷笑道:“姨母可是放話了,隻要咱們兄弟二人能夠阻止方浩然進入青藤學院,就重重有賞。
”
林夕一臉不屑,“方家已經沒落了,能拿出銀子去賄賂那些執事?
就算咱們兄弟不使絆子,方浩然也沒有機會考中青藤學院。
”
林陽冷冷一笑,“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五日前姨母去方府退婚,被方浩然落了面子,回到家後大發雷霆,揚言要讓方浩然好看。
隻要咱們能幫姨母出了這口惡氣,好處少不了咱們兄弟。
”
林夕賊兮兮笑道:“一切全聽大哥吩咐。
”
事實上,青藤學院考核和新平武院考核都在一天。
因此,林氏兩兄弟才錯以為方浩然是來考青藤學院的。
方浩然并不知道有兩個人在算計他,他見到五日前跟他一起報名的幾個少年,都接二連三的入了開元寺内部,猜想武院考核之所也應該在開元寺内部。
“小七,你在這兒等着少爺,少爺去去就回。
”
小七點了點頭,“少爺,您可快點兒,考核一會兒就要開始了。
”
方浩然嘴角一挑,拍了拍小七腦袋,并沒有将自己的猜測告訴小七,而是大踏步向開元寺内部走去。
在他們身後,林陽和林夕兩兄弟一直盯着方浩然的動向,見方浩然一頭紮進了開元寺内部,一臉疑惑。
“大哥,這小子跑到開元寺裡面幹什麼去了?
”
“八成是以為青藤學院會在開元寺内考核。
”
“噗嗤,大哥,這新平縣裡誰人不知,青藤學院在開元寺門口點名核查,真正考核的地方是開元寺旁邊的青陽院。
”
“方浩然常年卧病在床,不知道也不奇怪。
”
突然,林夕皺眉,道:“大哥,這方浩然不會去參加新平武院的考核了吧?
每年新平武院的考核都在開元寺内。
”
林陽一愣,随後搖頭笑了,“你這個白癡,方浩然是什麼東西,也有資格去參加新平武院的考核。
那可是新平武院考核,他方浩然在床榻上躺了多年,連殺雞的力氣都沒有,還想考新平武院,你想多了。
”
林夕仔細思考了一下,贊同林陽的說法,“大哥說得對,是我愚鈍了。
咱們兄弟都不敢去考新平武院,他方浩然哪來的膽子。
”
林陽嘿嘿一笑,“我倒是希望方浩然把新平武院的考核當成青藤學院的考核,等他反應過了以後出來,恐怕青藤學院的點名核查已經完了。
”
“嘿嘿嘿嘿嘿...”
兄弟兩湊在一起賤笑,而進入到開元寺内的方浩然卻全然不知。
開元寺内,佛前大殿上,擺放着一排排的石鎖,最小的有二十斤左右,最大的有一百五十斤。
這東西應該是測力用的。
此外,一位老和尚端坐在佛前大殿内,胡須飄然而動,渾身透着一股巍巍然的氣息。
老和尚身旁,王進側身而立,“既然參加考核的人都到齊了,那麼開始吧。
”
方浩然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聽到王進已經宣布開始了。
然後,方浩然就看到了那位下河灣村的楊頂天,默默走上前,對着佛前大殿内的老和尚雙掌合十行了一個佛禮,盤腿坐在老和尚身前。
“阿彌陀佛!
”
老和尚高喝了一聲佛号,一隻瘦的隻剩下骨頭的手掌搭在了楊頂天的頭頂。
“中上等根骨,是個不錯的練武苗子。
”
老和尚緊閉着雙眼,從楊頂天頭頂收回了手掌,低聲道。
王進在老和尚身邊點了點頭,随後從背後拿出一個冊子,在楊頂天的名字旁畫了一個對勾。
“下一個!
”
接下來就是那位名叫焦踏地的少年,身材壯壯的,嘻嘻哈哈的走到老和尚面前盤腿坐下。
老和尚依舊喝了一聲佛号,然後把手掌搭在焦踏地的頭頂。
“中上等根骨,是個不錯的練武苗子。
”
接下來一個接着一個,按部就班的上前讓老和尚檢查根骨。
方浩然在底下端詳了半天,也沒有看出老和尚是如何給人檢查根骨的。
手掌搭在人頭上就能看出人的根骨了?
難道這老和尚能摸骨?
還不等他細想,就被一道驚訝聲給打亂了思緒。
“上等根骨,習武天才。
”
老和尚睜開了眼睛,一臉驚訝的看着眼前盤坐的名叫蘇哲的少年。
王進聞言,一臉激動,上等根骨,那可是習武奇才,從新平武院創立到現在,近百年時間,隻出現過三位上等根骨的奇才。
這些奇才在後來的成就都非常大。
這些年來,上等根骨的奇才,可都被州府級的武院給搜刮光了,沒想到居然能夠在一個縣級的招生考核上,招到一位上等根骨的奇才。
王進很激動,但臉上仍舊保持着矜持,“很好,去一旁等候下一項考核。
”
蘇哲從地上站起來,沖着王進和老和尚行了一禮然後推到了一旁。
王進看着蘇哲的眼神越滿意了,資質上等,又不驕不躁,非常好。
“下一個,方浩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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