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找證據
瘦弱青年的大肉面條碗裡,有一個拇指大小,黑乎乎的殼子,像核桃殼,可是比核桃殼薄。
受剛才老鼠屎事件的影響,衆人的心情都比較敏感,聞言好奇地圍上去分辨此物。
衆人議論紛紛,說法不一。
“我是郎中,讓我看看是何物。
”一個留着花白胡子的五十多歲的老者湊過去,仔細端詳半天,“咦,這不是罂粟殼兒嗎?
”
“啊!
”衆人驚呼。
罂粟在這個時代已經出現了。
其實關于罂粟殼的記載,在《本草綱目》裡面就有。
罂粟殼是一種中藥材,可以治療一些疾病。
但是,罂粟殼畢竟是罂粟的一部分,使用過多,對人體同樣有害。
加之這個時代同樣有大煙鬼,因此,人們已經認識到罂粟殼的危害。
老郎中的面色變得嚴肅,訓斥許春花,“店家,這就是你做的不對了,不管怎麼說,不能在面裡放罂粟殼呀,罂粟殼吃多了,會讓人上瘾的。
”
他似自言自語地說道,“怪不得你家的面這麼好吃,原來是因為放了這些東西,我給大家說啊,千萬不要吃罂粟殼,會變成瘾君子的,還會讓你傾家蕩産。
”
啊!
衆人吓得驚呼。
“哎,黑心的店家。
”
“姑娘,你怎麼能這麼做呢,我還說你家面好吃呢,想帶友人來吃面呢,幸好沒帶他們來。
”
“原來許氏面館是黑心店,以後打死我都不來了。
”
剛才一直蹲在地上蔫吧的黑衣青年突然站起來,高聲說道,“我就說嘛,這家店肯定有問題,你們看看,不光有老鼠屎,還有罂粟殼,全是坑人的東西,你們說這個店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
“沒。
”在有心人的帶動下,衆人齊聲說道。
“那咱們砸了它吧,讓它關門大吉。
”
“好。
”
在這幾人帶節奏的情況下,衆人掄起胳膊,挽起袖子,開始打砸桌子,凳子,甚至連火爐上的鐵鍋都有人砸。
頃刻間亂做一團,原本熱鬧的許氏面館,好像被暴風雨肆虐過一樣,沒有一件完好之物。
田氏被眼前突然的變故驚呆了。
她大聲哭喊,“不要砸,我們是老實人,怎麼可能做這些事呢,求求你們不要打不要打。
”
田氏拼命拼命阻攔。
可是,此時群情激動,無人理會田氏的哭喊。
田氏和唐鐵軍緊緊拉住田氏,以免她被人傷到。
許春花對她說道,“娘,别哭了,咱們現在損失的,等縣令老爺來了後,我會全部讨回來的,因此,你千萬别心疼被砸的家夥什,萬一你被打傷,那就麻煩了。
”
确實,這些食客現在都躁動了,情緒正是激動的時候,這時候勸阻他們,無疑于自找死路。
就在這些食客打砸的正嗨的時候,終于縣令陳文寬來了。
看到縣令出現,衆人不由得停止打砸,變得老實起來。
畢竟,在絕對強勢的縣令老爺面前,誰要是幹鬧事,至少一頓棍棒伺候。
陳文寬看到眼前的一片狼藉,眉頭緊皺,不由的轉頭看向許春花,問道,“春花,這是怎麼回事?
”
他對許志華許春花的印象非常好,覺得她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許春花剛張嘴,還沒來得及解釋,黑青年以及那個瘦弱青年就開始大呼小叫,指出許春華面館存在的各種問題。
陳文寬聽完後,面色一冷,問道,“你們這樣說,有何證據?
”
“這就是證據。
”瘦弱青年拿着罂粟殼,走向陳文寬,但是被陳文寬面前的衙役攔住。
縣令老爺畢竟是高高在上的存在,豈能讓普通的老百姓接觸呢。
衙役接過罂粟殼,轉交給陳文寬。
陳文寬看到罂粟殼,也是一愣,眼裡閃過一抹嚴厲之色。
他見多識廣,自然認識罂粟殼,知道這種東西能害人。
黑衣青年見縣令老爺面色嚴肅,連忙說道,“縣令老爺,許氏面館不光有罂粟殼,面裡還有老鼠屎呢,你看看。
”
陳文寬不耐煩地揮揮手,他才不看老鼠屎呢,不夠惡心人的。
他示意壓抑檢查,壓抑檢查過後,向他彙報,确實是老鼠屎。
陳文寬的臉色不由得黑的吓人,“許春花,你有什麼要解釋的?
”
雖然他欣賞許春花,但是不代表他會偏袒許春花,從本質上來說,他是一個嚴格的人,剛直不惡,處理事情向來公正。
圍觀的衆人不由得議論紛紛,七嘴八舌,說的都是一些難聽的話。
許春花表情苦澀,看了看周圍的人,她說道,“報告縣令老爺,這事另有隐情。
”
陳文寬掃了她一眼,“那你就說出來。
”
許春花對着衆人擺了擺手,一字一頓,字正腔圓的說道,“别看我年齡不大,但是我做事有原則,絕不會用任何歪門邪道,因此,我絕不會使用罂粟殼,老鼠屎更是不可能出現的,我對面館衛生抓得非常的嚴格,可是,這兩人吃的面裡偏偏出現了罂粟殼和老鼠屎,你們說事情真會這麼巧嗎?
”
衆人眼裡不由得露出懷疑的神色。
許春花指着兩個青年,大聲說道,“因此,我認為他們根本不是食客,而是受人指使,故意來搗亂,敗壞我面館名譽。
”
黑衣青年氣的跳腳,“你胡說,我們就是普通的來吃面的食客,怎麼可能受人指使呢。
”
瘦弱青年氣的咳嗽連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他們倆辯解了幾句,又齊齊向陳文寬伸冤,“縣令老爺,請你給我們做主啊。
”
陳文寬看向許春花,“春花,你有何證據證明他們受人指使,拿出證據來,如果拿不出證據,那就是誣陷罪。
”
他凡事講究證據,沒有證據,任何花言巧語都是沒有說服力的。
許春花皺眉,證據還真不好找,如果她有切實的證據,早就拿出來了。
這時,她不由得想到了現代常見的監控,有監控錄像,很容易找到事情的真相,哪怕一個人如何耍賴,都逃不過監控的眼睛。
但是在這一個沒有監控的時代,無法還原事件經過啊。
許春花眉頭緊皺,想着應對的辦法。
一時間她還真想不出有效的解決辦法,畢竟這事找不到證據,也沒有證人。
黑衣青年見許春花沉默,叫嚣道,“縣令老爺,你看她詞窮了,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她根本沒有證據,請你為小民做主啊。
”
瘦弱青年也附和道,“縣令老爺,請你嚴懲無良商販,别讓他們繼續坑害我等小老百姓。
”
他這句話引發很多圍觀衆的同感,忍不住跟着他喊道。
陳文寬面色嚴肅,對許春花說道,“春花,你要是拿不出實在的證據,那麼我隻能派人先封鎖你的店鋪了。
”
畢竟像這些事,在沒有合适的解決辦法之前,隻能先封鎖店鋪,不讓她營業,以防有人再被坑。
許春花眼珠轉了轉,不由得看向對面的吳記面館。
隻見一個胖子青年站在門口,正笑眯眯的看着這裡發生的一切,這個胖子正是吳青龍。
許春花不認識他,不過看吳青龍這打扮,應該是吳記面館的管事。
雖然她沒有明确的證據,但結合羅文夫和唐鐵軍早上說的吳記面館挖牆腳的事,她猜測這事十有八九就是吳記面館的老闆幹的。
她眸子裡閃過一抹冷光,哼,别以為沒留下線索,我就拿你沒辦法。
忽然,她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辦法。
許春花高聲說道,“縣令老爺,我有證據了。
”
“哦!
”圍觀衆人不由得伸長脖子,想看看她能拿出什麼證據。
陳文寬眼睛亮了亮,問她證據是什麼。
許春花伸出手,“麻煩縣令老爺把罂粟殼給我看一下。
”
“不要啊,縣令老爺,擔心她毀掉證據。
”瘦弱青年大叫道。
許春花瞥了他一眼,又對陳文寬說道,“縣令老爺老爺放心,我絕不會做這種事,如果我毀掉證據,我自願接受任何處罰。
”
陳文寬揮揮手,一旁的衙役立刻把罂粟殼遞給許春花。
許春花打量罂粟殼兒,,眼光一亮,與她的猜測完全一樣。
她舉着罂粟殼,說道,“縣令老爺請看這個罂粟殼,是一個嶄新的罂粟殼,根本沒有在水裡泡多長時間,也就是說,是臨時放進面條裡的,如果我們面館真用罂粟殼熬湯,那麼罂粟殼絕不會這麼新鮮。
”
陳文寬接過罂粟殼,仔細觀察,果然如許春花所說的那般,罂粟殼看起來很幹淨,沒有被水泡過發脹的痕迹。
陳文寬的臉色變得陰沉,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
許春花又說道,“縣令老爺,我想老鼠屎也是同樣的情形,但我就不檢查了,你可以讓壓抑檢查下。
”
她不想碰老鼠屎。
陳文寬讓壓抑重新檢查老鼠屎,結果真的如許春花所說。
陳文寬重重地冷哼一聲,目光如虎,等着黑衣青年和瘦弱青年,“你們兩個如何解釋這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