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數日的跋涉伊稚部與其餘各部落終于抵達了頭曼單于所在的地界,頭曼單于所屬的乃是整個草原上最大的部落,他所占據的這片草原理所當然也是水草最為茂盛的地方,正是這茂盛的地方養活着這片草原上最為強大的戰士。
在伊稚部前早有數支部落的首領已經到達了這個地方,帳篷連着帳篷,無數各色的旗幟在風中飄揚,這是草原上的盛會,早有頭曼單于的人讓伊稚部的人在一旁駐紮下來,草原上的各部大小沖突不斷,為了牛羊,為了糧食為了女人,但是到了這裡大家明顯的選擇克制,這裡畢竟是頭曼的地盤,這個草原上最為強大的領主不會喜歡有人在他的地盤上鬧事。
燕丹四處觀察着草原上的情況這也更加堅定了他心中的某種信念。
“我什麼時候能夠見到頭曼?
”燕丹問道。
伊稚斜總覺得這個中原人有些太着急了些,他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否正确,然而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再也沒有反悔的理由畢竟他已經向長生天發過誓言。
“等到春日的祭典一過,各部族便會見到頭曼那個時候相信能夠見到單于。
”
聽着這話燕丹沒有再問過什麼?
“喲!這不是伊稚斜嗎?
這幾日沒有見到你,我還以為在這個冬天你被凍死了呢!
”
伊稚斜轉過身看着來人,那人面色黝黑披着羊衫,腰間挎着短刀,在他的身後還有着其餘兩名部落的首領。
烏頓!伊稚斜低聲道他的眉頭微皺,面色卻是不改回道,“托長生天的福,我們伊稚部不僅過的好好的甚至還有富餘。
”
烏頓的臉色莫得變了,這個冬天他的部落損失牛羊無數,更是有許多人在這個冬天裡失去了生命,然而他本以為伊稚部将會與他們一樣,甚至更慘。
伊稚斜看着烏頓那如豬肝一般的臉色,心中便忍不住的發笑,他已經很久沒有這般的痛快過了,烏頓所在的部落與他所在的部落相近雙方間沒少發生摩擦,為了牛羊,為了生存,伊稚斜的兇膛間至今都還留有刀痕,那是一次在與烏頓部落所起的沖突,他至今能夠記得,烏頓所在的部落人比伊稚部多,就像是一頭餓狼一般時刻想着吞并伊稚部這樣他們就會成為草原上有數的大部落。
烏頓的視線略過伊稚斜投向他身後的燕丹與大鐵錘的身上,他走了過來卻被伊稚斜攔住。
“這兩位看樣子不像你們部落中人。
”
“這二位是我們伊稚部的客人,再者說來你烏頓憑什麼對我的客人指指點點如果想要見我的客人必須問過我手中的刀答不答應。
”
烏頓沒有再說些什麼?他知道這兩人對伊稚斜應該很重要,同時也好奇這兩人的身份間他不松口,隻好招呼着另外兩部落的首領轉身離去,這畢竟是在伊稚斜的地盤上,若是冒然在這裡起了沖突他們不會得到任何好處。
燕丹看着離去的烏頓他本能的覺得這人會成為他草原之行的阻礙。
在征得了伊稚斜的同意之後,兩人便在這營地中四處走走。
燕丹急切的想要判斷出各部落之中的實力以免對他的遊說增加信得過的理由。
燕丹看向了另外一邊,那一處明顯與其餘的地方不同的營地,這一處營地之中沒有任何的明顯旗幟,即便是在這裡他們與其餘的部落相隔開,甚至是保持着某種警戒,即便是裝束甚至是面貌不僅與中原人不同,就連這些匈奴人也大大不同,高高的顴骨,藍色的眼瞳,更讓燕丹感覺到奇特的是他們手中的兵器乃是一種寬柄斷刃,他們的人數不過數百人。
看着身邊的燕丹有興趣伊稚斜忙向燕丹解釋道,“這些是羅馬人,聽其他人說他們乃是頭曼在沙漠中遇到的,在那個時候他們幾乎快要死在沙漠中是頭曼救了他。
”
“不過可不要小瞧了他們。
”伊稚斜接着說道,“當日蒙恬率軍來攻之時,部落中的人慘敗四散奔逃便是憑借着他們硬生生的阻擋了蒙恬黃金火騎兵的攻勢甚至是設計差點将蒙恬殺死,若不是他的運氣好的話這長城之外早就是我們匈奴人的天下了。
”
伊稚斜無不豪氣的談道。
當然燕丹不可能全信,他與蒙恬交過手知道這是一個怎樣可怕的對手,即便是沒有殺死蒙恬但是能夠與蒙恬沖擊而立于不敗之地不得不引起他的注意。
燕丹不顧伊稚斜的勸住向着羅馬人的單獨營地而去。
伊稚斜見狀隻得跟着他而去。
在還未靠近這些羅馬人營地之時,負責防衛的羅馬守衛便将兩人攔在外面。
他吃力的聽着這些這些羅馬人的說話聲,他們的音調很獨特,即便是他也隻能夠從他們不熟的語言中聽到少數了解的意思,但是這些話語已經很明确了,這些羅馬人對于他們懷有着深深的戒心,對任何人都是一樣。
燕丹見狀也隻得無奈的離去,隻是他知道他們的見面不會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