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進入深秋,楓紅的樹葉在空中飄舞。
楚南在兵邑司辦理着雜亂無章的工作,秦國入住中原,原本的兵馬調動也沒有以前的那般的頻繁了,兵邑司的門前也顯得有些冷清,事實上這些工作是極其無聊的就像是深秋時節天上慢慢悠悠飄蕩的雲彩一樣。
“大人外面有人求見。
”
一名身穿着甲胄的士兵走進來恭敬地說道。
一道人影出現在兵邑司的門口,楚南望眼看去那人身穿着一身銀制的盔甲,腰間佩着一柄利劍,在那人的背後則是負着一柄長弓。
“鐘離昧。
”楚南驚喜出聲,他騰地一下站起來看着這個昔日的好友,雖然兩人分别有幾年之久,然而感情卻是依舊。
楚南給了鐘離昧一個大大的擁抱。
“你回來了,我回來了。
”
兩聲短短的對話。
鐘離昧平聲說着但是言語裡卻是有着掩飾不住的倦意。
兩人似乎又回到了當初見面的那一刻,恰巧那時他們也是在這兵邑司,隻是物是人非,當時一人是剛剛成為秦兵的鐘離昧而另一人則是身負命案的楚南,現在一人在軍中任職一人已經成為了秦國舉足輕重的大人物。
“對了你不是在百越嗎?
怎麼現在突然回來了,莫不是出了什麼事?
”
鐘離昧道,“我此前來是回鹹陽述職的。
”
“回鹹陽述職。
”楚南道,随後反應過來面色有些歡喜,“這麼說來你便有可能留在鹹陽。
”
“兵邑司的指令還沒有下來,現在還不知道去哪?
”
“說起來不知道你這幾年裡劍術有沒有進步。
”
“現在我可不怕打不過你,有機會一定要切磋切磋。
”
“好!
”
兩人大笑着。
得知是楚大人的朋友,那些兵邑司的人怎麼可能不給這位風頭正勁的大人一點薄面,很快就為這位自百越回來的校尉辦好了一切事情。
“走我們喝酒去。
”楚南高興說道,鐘離昧在兵邑司随便換了一身便裝他那身甲胄實在是太過于奪目。
兩人選了一家普通的酒館,要了幾樣小菜。
楚南為鐘離昧倒上了一杯酒。
“百越的戰事還好吧!
”他問道。
曆史上秦國征伐百越足足動用了數十萬的軍隊經過幾年這才完全将百越之地納入秦帝國的版圖,然而這其中傷亡卻是極重的,一些秦國士兵被派遣到百越就此在那裡駐紮下來再也沒能夠回到中原。
如果楚南沒有記錯的話,在平定百越的過程中秦國的傷亡極大,不僅主将屠睢被百越部族殺死,就連自身也損失了數萬大軍,而在秦國即将滅亡之時百越嶺南之地早已由?副将趙佗全部掌控,五十餘萬的大軍并沒有回師救援鹹陽而趙佗卻是按兵不動,坐由秦國滅亡,而趙佗自己卻在百越嶺南之地稱王号稱南越武王。
鐘離昧忽的有些低落拿着酒杯的手忽的放了下來,“百越的戰事卻是不好打,我們損失了不少弟兄百越中山林密布,河流縱橫,騎兵不适合在這樣的地形中機動因此隻有步兵前行,這些還不是最為困難的密林中遍布的瘴氣蛇蟲鼠蟻也是阻擋秦國軍隊進攻的步伐,其中一些不乏百越高手。
”
“高手。
“
“其實那些人也不叫習武之人而是巫術高手這些才是令我軍損失慘重的罪魁禍首。
”
“巫術,的确厲害。
”
楚南說道,韓國以前不也是被百越的巫術高手擾亂過據說死了不少人,百越之地的巫術尤其是百越的蠱毒幾乎無人可解。
“算了不說這些了。
”
酒館下面忽然傳出來了數聲激烈的争吵之聲,兩人起先沒有在意随後更大的激烈之聲傳來,伴随着桌椅破碎的聲音,楚南眉頭漸漸皺起來。
兩人疑惑快步的下樓,隻見酒館的老闆此時正捂着額頭,鮮皿不停的流出掩蓋住了眼角,旁邊的夥計趕忙将一塊紗布好歹将老闆的鮮皿止住。
“你們今天要是拿不出十兩銀子那麼這間酒館今天是别想再開下去了。
”
一名手中拿着棍棒的男子惡狠狠地說道,在那人的身後還有兩人。
那名老闆掙紮着站起來,“非是我們不給實在是小本經營這間酒館一月才能掙到十來兩的銀錢,你們一開口就要去十兩這讓我們怎麼活。
”
“我不管你們怎麼活,隻要我們活就可以了。
”
那名惡徒上前一步,将懷中的尖刀露了出來。
“我們報官。
”
“報官,隻怕那些人哪有閑情搶來管你們。
”
那名掌櫃看着這些人無奈的搖搖頭語氣也沒有那般的強硬了,他看向身邊的夥計,“阿才去将那十兩銀子拿出來。
”
“可是……。
”
“拿來,這酒館開不下去了。
”那掌櫃說道。
”等一等。
”
楚南說着叫住了那名叫阿才的夥計。
那掌櫃看着眼前的這名熟悉的酒客。
“算了這些人惹不起。
”
那名惡徒走了過來,手中的短刀散發着寒意。
“你最好别多管閑事。
”
“這閑事今天我管定了。
”
楚南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腕,那人吃痛一聲,楚南的力量極大他哪裡能夠挨得住手中的短刀頓時掉落在地,楚南手中的力量一卸伴随着骨裂的聲音那人捂着自己的手臂痛倒在地。
他身後的兩名同伴想要上前卻被鐘離昧放倒在地。
三人退後,他們也不笨知道是碰上了硬茬。
“你們等着,一會自會有人來收拾你,你們知道我們上頭是誰嗎?
”
“我還真不知道是誰?
”楚南笑着說道,上前幾步。
那三人哪裡還敢讓他靠近。
“楚大人一定會讓你們好看的。
”
楚大人,楚南一愣他才剛剛身為少卿不久有關于朝堂上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也許是那個不惹人注意的小官他想到。
“到時候我一定要漸漸這位楚大人。
”
“少卿大人一定會饒不了你的,我們走。
”
三人惡狠狠地摔下這句話向着酒館外一瘸一拐的出去,其間不時傳來幾聲痛呼,顯然剛剛幾人都受了不小的傷,對于這些人楚南與鐘離昧一般都不會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