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嶽舉兵攻打北炎,先前沒有一點點預兆可言。
起碼,對于不知道太後與南嶽連手算計墨楚卿的衆人看來,是一點預兆都沒有的。
也是因為如此,身為後宮之主的皇後,考慮到北炎國庫本就寒酸的可以,邊境又有數十萬将士在奮力殺敵,百姓還在擔驚受怕,所以便不打算舉辦賞春宴。
可是皇後不打算舉辦,卻耐不住她一雙兒女一同前來宮中軟磨硬泡,央她舉辦賞春宴。
皇後被太子墨楚胤與墨希兒兩人磨的實在受不住,思量過後,親自前去永甯宮請示了太後,得到太後準許,這才正式開始準備賞春宴的事。
至于太子墨楚胤與墨希兒為何一定要讓皇後準備賞春宴呢?
自然是因為,太子發現了墨希兒中意顧楓晟的事,所以采納了身邊太監小李子的建議,以“提前與顧姿恒這個小姑打好關系”為由,慫恿了墨希兒。
一顆芳心徹底淪陷在了顧楓晟身上的墨希兒聽聞此言,自然是贊同不已,對于墨楚胤能夠操心她的事,也是感動萬分。
至于墨楚胤為何一定要讓賞春宴舉辦的真正目的,便隻有他自己……啊不,或許還有他身邊的小李子知道了。
當然,皇後會下令宣召了墨馨兒與穆雲夕進宮幫忙,也是因為小李子給墨楚胤出的主意,而墨楚胤以“墨馨兒是顧清的好友顧清是顧楓晟疼愛的堂妹也要處好關系“為由,“好心”點撥了墨希兒。
因為以上種種原因,才有了範明同顧清禀告的這一幕。
“所以,墨楚钰就任由馨兒跟着皇後的人進宮去了?
”顧清一雙杏眼盛着怒氣,“他是不是傻,難道他就不擔心會有人對馨兒不利麼?
”
“這個……側妃,若馨公主稱病,皇後身邊的嬷嬷勢必會親自去查看。
事出突然,九殿下那裡并沒有暗三的假病藥,所以……”
話沒說完,但内裡的意思卻再明顯不過――從皇後決定辦賞春宴,到派了身邊的嬷嬷出宮來宣墨馨兒和穆雲夕,不過就是一兩個時辰内的事情,所以根本來不及應對。
“側妃,您看現在……”
“側妃,屬下有事禀告!
”
範明的話未說完,屋外響起了暗五的聲音。
顧清心頭猛的一緊,一股極度不安的感覺“噌”一聲,便蔓延開來。
“速速進來!
”
眼見暗五聽命走了進來,顧清一秒都等不及,開口便道,“如何,可有查到不妥的地方?
”
“回側妃,有!
”
一個再肯定不過的有字,讓房中聽聞了範明一席話的人,皆忍不住心中一緊。
“側妃,屬下等細細查過了,那名素雲的家生子并無心疾。
且查探時,暗中有勢力在阻止。
”
暗五頭垂的很低,自然是為自己第一次竟然沒有查清真相而心感自責。
你說什麼,暗五為何不懷疑是顧清診脈出了錯,那丫頭根本就沒有心疾?
開玩笑,他心口處,被聖公子生生撕下一塊肉的傷,還是顧清親手縫合的。
眼見了顧清那般驚世駭俗的療傷之法,暗五又怎麼可能會懷疑顧清的醫術?
“果然有問題,果然有問題!
看來,那女子定是易容成了素雲的模樣。
”
“暗五,我懷疑那女人即便不是聖月宮的人,也應該與聖月宮有關。
而且,極有可能就是當日暈倒在穆府馬車前的女人。
”
“說不定,聖月宮掌握了穆府或者穆雲夕的什麼秘密,所以逼迫穆雲夕做一些事情,好能夠接近我。
”
“你速速派人再去查探,繡品店、茶樓、醫館,看能不能再查到點什麼。
另外,将消息速速送去九皇子府,讓墨楚钰想辦法,看能不能進宮去護着馨兒,其他的……“
頓了頓,顧清閉了閉眼,“其他的,容我想想。
快去吧!
”
說着話,顧清煩躁的擡手朝暗五揮了揮。
轉眼,房中已經沒了暗五的影子。
為了保護顧清,也為了陪她說話解悶,所以自從墨楚卿走後,便一直是蘇喬,二丫,暗七,暗九四人一起侍候在顧清身邊。
顧清心知以後形勢會越來越緊張危險,所以在詢問了墨楚卿之後,很多事情便不再避着二丫和蘇喬。
所以,最近幾日發生的事,蘇喬和二丫皆是清楚的。
此刻,衆人臉上皆帶着擔憂的表情,靜靜候在一旁,皆不敢出言打擾沉思的顧清。
片刻……
“範明,若馨兒在皇後宮中染病,是會被送回皇子府,還是留在宮中由太醫診看?
”“若是尋常時候,為了不将病氣兒過給皇後,定是會将公主送回府中,由太醫日日前去看診的。
但公主現在以幫皇後準備賞春宴的原因進了宮,若是染疾,便是勞累所緻,為了自己的名聲,皇後應是會留公
主在宮中,直到病情好轉。
”
“所以說,現在想辦法将暗三那些個能讓人假病的藥送進宮去,并不可行,是麼?
”
眉頭擰的更緊,顧清似是詢問的低語着。
“既如此,那便準備參加賞春宴的一應東西備用吧。
若一日内還未想出辦法讓馨兒出宮,那我便前去參加賞春宴。
”
“側妃,不可!
”
“小姐!
”
顧清話音都還未落,房中衆人不贊同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側妃,主子走時吩咐過,除非不得已的緊急情況,您不可出府進宮啊!
”
聽了顧清要進宮的話,範明簡直要哭了。
擺明了穆雲夕身邊跟着的極有可能是聖月宮的人,若還眼睜睜看着顧清前去,那他現在就可以以死謝罪了。
“那你覺得,什麼是萬不得已?
馨兒有可能因為我出事,難道還不是緊急情況,那要什麼樣的情況才是?
”
知道他們是擔心自己,也知道自己一旦出了王府,便會有很大的危險。
但是,她絕對不能讓墨馨兒,以及可能是被聖月宮人逼迫的穆雲夕,因為她的緣故而受到傷害,絕對不行。
“此事就這麼定了,與其在這裡阻攔我,還是好好想想如何行事能将危險降到最低來的更實際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