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暗三潇灑的轉身離去,留暗一一臉懵圈的站在原地。
良久,仿佛想到了什麼,暗一雙眼瞬間爆發出光彩,下一刻,又被鄭重和巨大的決心取代。
顧清,既然暗三說你對于主子是特别的,那麼,你最好不要做出傷害主子的事,否則,我暗一一定不顧一切手刃了你!
…
廂房内。
墨楚卿依舊懶懶的斜靠在軟榻上,薄唇輕抿,鳳眸微阖,濃密的眼睫在燭光映襯下投出陰影,遮蓋住了雙目因為缺乏睡眠生出的青黑。
屋外大雨傾盆,屋内一榻,一燭,一人,安靜美好的像一副畫卷般惹人沉醉,令人禁不住好奇那仙人一般的俊顔男子腦中在思考着什麼,又會是什麼樣的人事,才能入了他的眼、他的心。
良久,久到屋外雨勢漸弱,三三兩兩的似要停了般,軟榻上的人猛地睜開了雙眼,鳳眸幽深似海,讓人窺探不出一絲一毫心緒。
下一刻,卻見他起身下榻,徑直走出廂房,朝着濃黑夜色中飛掠而去。
…
待到理智回攏,才發現自己已經身處顧清的睡房中。
一時間,墨楚卿神色難辨,實不敢相信有了前一晚對顧清的認識,自己還會再一次踏足顧家。
定定看着床上安靜熟睡的人,片刻,他擡步走了過去。
大雨過後,月朗星稀,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棂投射進來,映襯着床上的人有了幾分虛幻的脆弱,惹人憐惜。
脆弱,憐惜?
呵,暗自冷嘲一聲,墨楚卿止了腦海裡荒唐的想法。
一個媚術加身,身份不明又龌龊無恥的女人,怎麼可能會脆弱,又哪裡需要人憐惜!
這麼想着,腳下的步伐卻不停止,徑直到了顧清的床邊。
床上的人,難得睡的規矩。
薄被蓋住了全身,隻留一顆腦袋在外面。
安靜乖巧的樣子,實在讓人不敢相信會是那個睡相不堪入目又不知羞恥的女人。
不知是月光的緣故還是自己被蠱毒折騰的精神不濟花了眼,墨楚卿總覺得顧清臉色青白的可怕,就像記憶裡裹在草席中被棄荒野的母親那般。
恍惚中,幽深鳳眸被孤寂悲傷浸染,骨節分明的大手在自我意識到之前,已經朝着床上的人伸了過去。
待到那熱燙的,不同于母親冰冷肌膚的觸感傳來,墨楚卿手指微顫,鳳眸中炸開一絲清明,随之再添幾分罕有的懊惱和窘迫。
該死!
他怎麼會覺得顧清像記憶裡的母親!
心下咒罵一聲,急忙收回還在顧清臉頰上的手。
墨楚卿再看向顧清的眼神冷冽而複雜。
面對這個三番兩次讓自己失常的女人,一時間,他竟不知該要如何才好。
分明前一晚看到她的龌龊行徑和粗鄙言行,自己就已經決定不會在她身上浪費時間,甚至還曾冒出過和暗一一樣殺了她一了百了的念頭,卻是還沒來得及下令,就因突發蠱毒而作罷。
聽聞暗一彙報她媚術一流的時候,他雖震驚,卻同時詭異的覺得,她似乎本就應該如此不平凡才對。
隻是,卻沒想到自己會再次踏足顧家,甚至又一次被她影響。
顧清,你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