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來啦!
”
嬌嬌的女子聲音,帶着再明顯不過的欣喜,直喚的顧楓晟驚愣在了原地。
“清兒,你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
”卻是幾息之後,顧楓晟擰眉開口問道。
也不怪顧楓晟會有這種反應,實在是短短幾天時間,顧清的變化太過極端,讓他忍不住疑惑不安。
“大少爺,小姐不小心磕到了頭,醒來後便忘記了一些人事。
”
卻是關了房門,跟随進來的蘇喬,朝顧楓晟解釋道。
顧楓晟一怔,下一秒身影急閃,眨眼間已經到了床側。
“磕到了哪裡?
可要緊?
你怎麼就不小心些?
本來就受了傷,你……”
根本沒有注意蘇喬後半句說了些什麼,僅僅一個磕到了頭,便将顧楓晟所有的注意力皆引了過去。
“哎呀,無事的。
聽他們說,我隻是不小心磕到了桌角而已,大哥這麼緊張做什麼。
”
好笑的看着顧楓晟緊張的樣子,顧清笑嘻嘻的道,“呐,不信的話,大哥就自己看,這才不到兩日的功夫,是不是都快要長好了呀。
”
眼見顧楓晟臉上的擔憂并未因為自己的話而減輕一分,顧清幹脆探身過去,撩起頭發,讓顧楓晟看自己的額頭。
隻見,顧清白皙的額頭上,一道寸餘的傷口,其上抹着藥膏,看起來果如她所言,并不嚴重。
可是,即便如此,還是刺的顧楓晟心頭澀痛了一下。
“怎麼樣,這下大哥該信了吧。
”
重又靠去身後軟枕上,顧清笑笑的看了一眼顧楓晟,下一刻卻禁不住皺起了秀眉。
“大哥臉色怎麼這般難看,是沒有休息好麼?
還是身體哪裡不舒服?
二丫,快給大哥搬凳子過來。
”
後一句話,顯然是對着一旁的二丫道。
二丫聞言手腳利落的跑去搬了凳子過來,“大少爺,您坐。
”
隻是,顧楓晟不動,依舊擰眉看着顧清,“清兒,你這般當真是因為忘記了有些事情?
”
“忘記了?
是呀,就是忘記了好些人和事呢。
先不說這個,大哥,你臉色難看的緊,先坐下讓我給你把把脈,有什麼想問的,稍後再說。
”
卻是顧清,從靠着的軟枕上起身,伸手拉了顧楓晟的衣角,略略施力,将他往凳子上帶。
顧楓晟哪裡敢讓顧清動彈,當下阻了她的動作,徑自坐了下去。
“把脈就算了,大哥無事,隻是來的急,沒吃早飯而已,無需你勞神。
莫讓大哥擔心,快告訴大哥,你這般究竟是怎麼了?
”
“沒吃早飯!
”
“我就在這裡,又不會怎麼樣,大哥你有什麼可着急擔心的?
不行,這飯得吃,脈也得把。
不然我什麼都不說!
”
“二丫,去給大哥端早飯來。
”
卻是顧清,不滿的看了顧楓晟一眼,朝二丫吩咐道。
“清兒!
”顧楓晟皺眉。
“不管!
大哥你擔心我,我理解,可是我也擔心你呀。
你為了趕來見我,連早飯都顧不得吃,我心裡又怎麼能好受?
我這會子好好的躺着,你怎麼就不能先聽我的吃了飯呢。
”
秀眉蹙着,顧清直直看着顧楓晟,絲毫沒有妥協的意思。
須臾……
“好,聽你的,大哥吃,吃完了再問,可滿意了。
”
顧楓晟着急,不過就是因為太過擔心顧清罷了。
而自他進了房中,眼見了顧清一系列舉動,到此一刻為止,确實并沒有發現顧清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如此,既然吃了早飯能讓顧清安心,他又怎麼會不願意做。
更何況,自幾月前顧清一家離開邺城起,他便再也沒能同顧清一道吃過飯了。
于是,待片刻後二丫端來了早飯,顧楓晟唇角挂着笑意,在顧清的盯視下,将碗盤一掃而空,這才讓顧清臉上重又揚起了笑容。
“好了,現在可以告訴大哥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吧。
”
其實,看到顧清完全不同于幾日前的狀态,顧楓晟心安了許多,連帶說話的語氣,都不自覺的帶上了些溫潤寵溺的笑意。
“還能有什麼。
不過就是我不小心撞到了頭,然後一覺醒來,有些人,有些事,便都不記得了呀。
”
顧清聳了聳肩,說的輕描淡寫,毫不在意。
“那,除了忘記了些事情,身體可有别的不舒服的地方?
大夫有說是為何會不記得,可是因為撞傷了頭的緣故?
”
對于顧清忘記的人事究竟是什麼,隻看她現在的狀态,顧楓晟即便不問,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所以,他不但不擔心,反而還希望顧清能永遠都不要記起來。
“沒有不舒服啊。
大夫檢查過的,并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你看,我這不是吃得香睡的沉,整個人好到不能再好了麼,是不是呀?
”
“所以說,大哥你就别再問這些無關緊要的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同你說呢。
”
話落,顧清看了眼蘇喬和二丫,斟酌了下再一次開了口,“大哥,我同那個什麼王爺說好了,過些日子他會送我離開王府,而後待娘生完孩子,就安排我們一家人離開,你覺得如何?
”
唇角勾着笑,這話顧清說的頗帶了些興奮和邀功的意味。
隻是,卻聽的顧楓晟不自覺的皺起了眉。
“清兒,你是說,逍遙王爺答應了會送你和叔父嬸母離開炎京?
可是他對你分明就……”
“就如何?
很壞是不是?
哼,别以為我忘記了就分辨不出好壞,單我第一眼看到他便讨厭的緊,就能推測得出來他以前對我如何了!
”“大哥你也莫要騙我,這兩日裡,雖然我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但是早聽二丫她們說了,那個狗屁王爺弄的我毀了容貌不說,身上竟然還有那麼重的傷。
這麼壞的男人,我才不要繼續留在這裡。
指不定哪天
被他弄得小命都沒了呢。
”
說着話,顧清眉頭蹙了蹙,漸漸蹙的更緊,似是想到了什麼很嚴重的事情,“不行,照這麼說,指不定我身上還有什麼看不見的不妥之處,我得好好給自己把把脈,仔細檢查一番才可。
”話落,顧清當即右手擡起,就朝左側腕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