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就是這個，看到它的眼睛，我頭疼的厲害，眼前還會出現一些莫名奇妙的畫面。
”

　　墨楚卿說的小心翼翼，腦海中回想着，要怎麼樣将那畫面描述給顧清聽。

　　在看到香囊的第一時間，顧清确實控制不住的想起了那日她躲在衣櫃中，看着墨楚卿與穆雲夕相擁的畫面，以緻後來“以命換命”，卻讓将滿一月的孩子自此消失于世的一幕幕。

　　心髒痛的喘不過氣，就在顧清想要轉身離開時，墨楚卿的話卻是成功止了她的動作。

　　“你說什麼？
你看着它，眼前出現過莫名其妙的畫面？
”

　　驚詫的擡起頭，顧清不可思議的問道，“什麼樣的畫面，可是有兩隻九尾狐？
”

　　“九尾狐？
”

　　眼見顧清的注意力确是被轉移了，墨楚卿暗暗松口氣，但顧清話中的内容，卻讓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難道，你也看到過奇怪的畫面？
裡面有九尾狐？
所以你身後的尾巴……”

　　話沒說完，但墨楚卿似乎想明白了些什麼。

　　“是，我做夢夢到過，白日裡清醒的時候也看到過。
所以，你看見的畫面，是不是九尾狐？
”

　　将藥箱放去一旁，顧清伸手接過墨楚卿遞來的香囊，按他說的，直直看向其上九尾白狐的眼睛。

　　“沒有，我眼前出現的，并不是什麼動态的畫面。
隻是一雙眼睛，和它的眼睛一模一樣，眼睛周圍盡是皿迹，但卻比之香囊上的更有生氣，如同活物那般。
”

　　是了，那次墨楚卿視線與香囊上的九尾狐相對時，眼前出現的畫面，不是别的，隻是一雙狐目而已。

　　而就在他感覺自己能夠看到更多，有什麼東西要突破沉封的時候，卻是被範明打斷。

　　再後來，那一夜親眼見到顧清眉心閃着紅光，身後隐現尾巴的時候，墨楚卿再一次看到了那雙眼睛。

　　同樣的，本能夠看到更多的墨楚卿，卻奈何不但被聖公子打的身受重傷，體内還有蠱毒發作。

　　所以，在看到更多之前，因為身體承受不住暈厥了過去的墨楚卿，再一次錯過了恢複更多記憶的機會。

　　顧清定定看着香囊上九尾狐的雙眼，聽着墨楚卿的話，心中隻覺驚駭萬分。

　　所以，墨楚卿真的是蘇喬講述的故事中，那被九尾狐所救的天帝幼子麼？

　　若隻是她一人腦海中出現那些畫面，還可以說是臆想，可以說是腦子進水了。

　　可是現在，連墨楚卿都是如此，那又怎麼可能還用腦子進水了來解釋呢？

　　所以，她就是“寶兒”麼？

　　“寶兒”有了，莫卿有了，是不是說在北炎，或者在這個時空裡，還有人是另一隻九尾狐玉（羽）兒呢？

　　那麼狐祖呢，狐祖又在哪裡？

　　還有，烏鴉同她到底又有什麼關系呢？

　　若她就是“寶兒”，那便能夠解釋所謂的“魂魄不全，得靠自己去找齊”的話中，魂魄不全的原因了。

　　“顧清，你還好麼？
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

　　墨楚卿看着手拿香囊沉思的顧清，試探的開口道。

　　顧清緩緩擡起頭，杏眼中滿是疑惑的看向墨楚卿。

　　他那麼聰明，若是将疑問和猜測全都告訴他，他會不會能得出比她更确切的答案呢？

　　即便不能，兩人商量着來，也總比她一人瞎想要好的多吧。

　　這麼想着，顧清拉過一旁的椅子坐定，看向墨楚卿的眼神無比認真而嚴肅。

　　“我本來沒有打算告訴你這些，即便那‘寶兒’喚你阿卿，我依然是不敢的。
不過，既然現在大體确認了你的身份，那便冒險告訴你好了。
”

　　沒有給面前的人做心理準備的時間，顧清一口氣，便将那有關九尾狐的故事，一字不落的告訴了墨楚卿，連帶九尾狐姐妹的姓名，以及莫卿的名字也一并說了出來。

　　隻是，關于自己所見畫面中，是“寶兒”救了莫卿的事，顧清猶豫再三後，選擇了隐瞞。

　　半晌後……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我就是故事中的莫卿？
”

　　顧清話落，下一秒，便響起了墨楚卿無比平靜的聲音，“而你，或者說，那夜出現在你身體裡的‘寶兒’，便是九尾狐之一？
”

　　一通話下來，顧清說的口幹舌燥，端起床榻旁小幾上的水，就往嘴裡灌。

　　當然，更多是為了掩飾心底的緊張。

　　開玩笑，這種事情，是個正常人都不會相信的好吧。

　　若不是墨楚卿言之鑿鑿的說看到她身後有尾巴，而她自己又親眼見了、經曆了一系列不可思議的情景，怕是她也不會相信。

　　隻是，讓顧清沒有想到的是，墨楚卿不光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竟還能表現的那般平靜。

　　簡直就像在說“啊，今天天氣好好”、“啊，今天星星好亮”這種再稀松平常不過的話。

　　正是因為墨楚卿這樣的反應，所以，自上午被水嗆到，自剛才手指被咬到之後，再一次響起了顧清急咳的聲音。

　　“咳咳，姓、姓墨的，你是不是人，怎麼可以這麼平靜？
”一邊拍着兇口順氣，顧清瞪着眼睛。

　　“為何不可以平靜？
不管這故事是真是假，又是不是我的前世，總歸有你參與在其中，那便夠了，不是麼？
”

　　急咳聲停了，被硬生生吓停的。

　　顧清臉頰咳的通紅，不可置信的看着墨楚卿，看着這個如今似是随時随地都能說情話的冷情男人，隻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若隻是不好了，也就罷了。
偏偏不好的同時，心底忍不住柔軟着，泛上甜蜜的味道。

　　尤其在看到墨楚卿鳳眸中，那再認真不過的眼神時，心便軟的更厲害了幾分。

　　“如果那真是你我的前世，那麼墨楚卿，前一世救了你的性命，并且被你愛慕着，與你有了婚約的便不是我，你可明白？
”

　　“若你我都轉世來了北炎，那你前世的未婚妻，會不會也轉世了呢？
若是她也轉世了，那我便是搶了她的未婚夫，不是麼？
”

　　就像，我與穆雲夕那般。

　　明顯感覺自己話落，面前之人周身氣息陡然冷了下來。

　　果然下一刻，便聽到了墨楚卿分明冷沉，卻讓顧清忍不住更加心軟的話。
“就算是，又如何？
上一世發生了什麼與我又有什麼關系？
現在我叫墨楚卿，并非莫卿，你顧清是我的側妃，不久後會是我的正妃，而我這一世，隻會有你一個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