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顯擺,再顯擺啊,錢袋掉了吧。
前兩天我還奇怪那麼多人如此張揚地挂錢袋,怎麼就沒人的錢袋掉呢,今天總算出現一個符合常識的了。
心中暗暗吐槽了幾句後,樂品還是不願冷眼旁觀,他走上前撿起了錢袋,對着遠處的老伯喊道:“哎,老伯,你的錢袋子掉了。
”
那老伯聽到樂品的話,腳步一頓,手一摸腰帶,發現錢袋不見了之後,迅速回過頭。
樂品舉着錢袋子對那老伯晃了晃,招手讓他過來。
那老伯快步走到了樂品面前,樂品笑了笑,将錢袋子遞給老伯:“老伯,以後錢袋子别。
。
。
”
“放開你的髒手,你這髒乞丐!
”樂品想象中老伯接過錢袋向自己道謝的景象并沒有出現,反而一聲帶着強烈鄙夷的怒吼在樂品耳邊響起。
樂品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一愣,那老伯直接用力從樂品手中拿過了自己的錢袋,好好拍打了一下錢袋,像是要把上面沾染的晦氣拍掉一樣。
“髒乞丐,誰讓你動老夫的錢袋子了?
!
你知道老夫這錢袋子裝了多少錢嗎!
整整五百錢!
五百錢懂嗎!
我看你這輩子都沒看到過超過十錢的東西吧。
”
“就你那滿身酸臭的模樣,黑得跟從煤堆裡抽出來的雙手,有什麼資格碰這錢?
!
哦,我知道了,你是觊觎老夫的錢财是吧,從你看到老夫錢袋的那一刻你就想要偷老夫的錢是吧!
你說啊,髒乞丐!
”
那老伯伸着手指着樂品的鼻子吼着,越吼越大聲。
四周的一些行人也被老伯的吼聲給吸引了,他們紛紛圍上來詢問發生了什麼。
“諸位都過來評評理啊,老夫我的錢袋子掉了,我回頭一看,沒想到竟然就在這髒乞丐的手上,你們說這乞丐是不是想要污了老夫的錢!
”
“那還用得着說嗎,就他這種乞丐,看到一錢兩錢都會眼睛發直,你這一大袋子錢,他看到了能不想要嗎。
”
“就是就是,最近永甯城來了許多乞丐,我認識的好多人的錢袋子都在這兩天被順掉了,我估計這群乞丐表面上是乞丐,背地裡全都是些下三濫的小偷。
”
四周那些圍上來的人都對樂品指指點點,紛紛将矛頭指向樂品,他們也都是些腰上挂着大錢袋子的主,那老伯此時就像是身後有千萬大軍,意氣風發的将軍一樣,挺起兇膛蔑視着樂品。
看着四周這群不知道内情卻在瞎推理湊熱鬧的人,又看了看站在這群人前面擡頭挺兇的老伯,樂品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
”
“你這賊人乞丐有什麼好笑的!
”那老伯說道。
“我笑你這為老不尊,搬弄是非,門縫裡看人的無恥之人,還笑你們這群不問詳情,妄評臆斷,不看實情的愚昧之人啊。
”
“你說什麼!
”
“臭乞丐你瞎說什麼!
”
“倒打一耙,這是倒打一耙!
”
那老伯和四周的人紛紛漲紅了臉,怒氣沖沖地駁斥這樂品。
“都給我閉嘴!
”樂品對着腳下的幹泥地狠狠一踩,一聲銅鼎落地的沉重悶聲響起,
樂品腳下的幹泥地立刻如同經曆了重錘轟擊的石闆一樣,以樂品腳下的地面為中心碎成了一塊一塊,一個與樂品腳印大小相同的深坑出現在了樂品腳下。
那老伯和四周的人看到這一幕立時噤聲,原本吵鬧的如同千萬隻夏蟬鳴叫的街道戛然安靜。
“哼,你說你們那麼大的錢袋,裝那麼多錢,放什麼地方不好非要挂在腰帶上這種極容易掉落的地方瞎顯擺,那你們的錢袋要是不掉不丢,那這天下所有人的錢袋都不會掉不會丢了。
”
“再說了,你自己錢袋掉了,我幫你撿起來,還招呼你,讓你回頭看看。
我要是想污了你的錢袋,我為什麼還要叫你回頭?
我讓你就這麼繼續走了不行?
”
“再說說你們這群瞎湊熱鬧的,沒了解事實什麼樣就在那邊瞎起哄,搞得好像自己好像親眼看到很熟悉内情一樣,不要見到一個乞丐就覺得人家會偷你們東西。
”
“是,我是知道這幾天永甯城偷錢袋的乞丐出現了不少,但是你們也不能因為那一部分人的數量多,而忽略了另外的一少部分不偷不搶的人。
一棒子打死一堆人,這是多蠢的行為,你們懂嗎?
”
聽着樂品說的話,那幾名看熱鬧的人都沉默了,不過樂品不知道他們沉默到底是因為自己腳下碎成塊的地面,還是因為真的聽進了自己的話,可能兩者都有吧。
然而那老伯卻突然開口說道:“我,我可沒聽到你這乞丐叫我,我回頭那是我感覺腰帶上有些不對,所以回頭看看,回過頭就看到你這髒乞丐手裡拿着我的錢袋。
”
樂品臉色一沉,向前走了一步,俯視着那老伯,緩緩說道:“老伯你再說一遍,你是真的沒聽到我的喊聲,自己回頭的嗎?
”
“我。
。
。
我就是自己感覺腰帶有些松了才回,回的頭,你想。
。
你想幹嘛,我告訴你,這是大庭廣衆之下,你别仗着自己武藝高就在這胡來!
”那老伯向後退了一步,手有些發顫地指着樂品說道。
“哈哈哈,好,今天算是碰到了死不認賬的人,跟你這種人也沒什麼道理好說的了,我樂品雖有些武藝傍身,但我隻對那些想取我性命,為非作歹的人動手。
”
“所以你趕緊帶上你的錢給我滾開,若是再想糾纏不休,那我們就去廷尉署理論,到時候廷尉署來這條街取證,問清楚情況之後,我看你還敢不敢如此叫嚣。
我就不相信除了你之外,這街道上就沒有店家聽到我喊的話了!
”
說完,樂品不再理會他們,走回路邊坐下,繼續乞讨起來。
那些湊熱鬧的人看沒其他熱鬧看了,也就都離開了,那老伯提着自己的錢袋子,在原地輕聲嘀咕了幾句話之後也灰溜溜地離開了,看樣子的确是被樂品說要請司寇衙來的話給吓到了。
看着那老伯跑走的身影,樂品輕哼了一聲:“哼,鼠輩,今天要是換個真的乞丐遇到這事,怕是要被這群人欺負死,要不是看這人年事已高,除了沒臉沒皮之外沒做什麼為非作歹的事,我如今又身處于考核之中,不然我倒還真想好好給他來個教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