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品迅速地刷完牙,抹了把臉。
雖然這牙刷是樂品用獸骨打磨,插上豬鬃制作而成的簡易品,但是舒适度還是能夠比得上現代的普通牙刷,沾上草藥磨制而成的牙粉,能夠完美地達到清潔保護牙齒的效果。
雲鸢适時地遞上了毛巾,樂品接過後快速擦幹臉上的水滴。
“好了,鸢兒,我們去義父那吧。
”
“嗯。
”
沿着屋旁的石道,樂品和雲鸢穿過了一片低矮的房屋,來到了莊園中心特意開墾出的一塊空地上。
空地中央,一名身穿華服,頭戴玉冠,須發灰白但卻打理的整整齊齊,雙眼似睜非睜,相貌不怒自威,年齡大約五十歲上下的老者正靜靜地拄着一根竹棍站着。
看到老者拄着竹棍靜立,明顯已經等候多時的樣子,雲鸢無奈地看了樂品一眼。
樂品笑了笑,輕輕拍了拍雲鸢的頭,然後直接沖向了老者。
雲鸢輕輕歎了口氣,略顯擔憂地看着樂品疾沖的背影。
老者卻如同完全沒有聽到樂品的腳步聲,依然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如同一座雕塑立于空地中央。
眨眼間,樂品就已經來到了老者身側,他伸出雙手猛地抓向了老者手中的竹棍。
老者微閉的雙眼猛地睜開,握着竹棍的兩手上下反轉,原本拄在地上的竹棍的棍末朝上,被老者正握在了手中,就如同握着一柄雙手長劍一般。
樂品的雙手抓空,整個人失衡般向前傾去。
老者趁着樂品抓空,無力閃躲的時候,握着竹棍猛地向樂品背部劈下。
由于失衡而即将正面摔趴在地上的樂品聽到背後風聲,身體微側,伸出左手用力按在地面上,同時右腿向後彎曲,踢向了老者握着竹棍的雙手,這如同瑜伽動作般的一踢讓老者十分意外,盡管老者及時做出反應收了幾分力,沒有讓樂品踢到雙手。
但還是讓樂品踢到了竹棍,隻聽到“咔擦”的一聲,柔韌結實的竹棍便斷成了兩截。
老者也應聲退開一步。
樂品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看了眼地上斷的那截竹棍,笑着對老者說道:“義父,這應該是你被我擊碎竹棍最快的一次吧。
”
老者面不改色地扔掉了手中斷的隻剩一小節的竹棍,點了點頭:“嗯,雖然你這招動作十分不雅,但是出其不意之下還是很容易打對手一個措手不及,而且以此可以看出你柔術的功夫精進了幾分。
”
“哈哈,義父今天竟然會開金口誇獎人,難不成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
“該誇獎的時候,為父自然會誇獎你,為父又不是什麼不通情達理之人,以前是怕你自滿,所以才不多說這些話。
”
“明白明白,我就随口一說而已,義父你别那麼較真嘛。
”
“嗯,誇獎你的事就先到這裡,接下來我們算算你晨練晚到,讓為父在這等你一盞茶時間的賬,剛好這幾天澆水堆肥的于氏犯了腿疾,這于氏的差事就交給你代勞了。
”
“哈?
我今天可是破了赤手兵擊的記錄,為什麼還要我去堆肥!
昨天我還看那于氏腿腳利索的很,怎麼今天就犯腿疾了啊!
”樂品瞪大着雙眼盯着老者。
“什麼,義父你還要讓樂品哥去堆肥?
”雲鸢緩緩走到樂品身邊,雙手抱住樂品的胳膊,同樣盯着老者,“你明明說過如果樂品哥能從你手中奪去兵器或者讓你無法再戰,那麼就免去樂品哥晚到的懲罰的啊。
”
“咳咳,鸢兒你就知道幫着這臭小子說話,唉,女大不中留啊。
”
雲鸢的臉色泛紅,微微低下了頭,但是并沒有反駁老者說的話。
“算了算了,不用讓這臭小子去堆肥了,鸢兒你趕緊松開那臭小子的胳膊,我看着他這麼占你的便宜鬧心。
”
“哦。
”雲鸢應了一聲,然後輕輕松開了樂品的胳膊。
低着頭走到了一邊。
而正陶醉于雲鸢身上傳來的芳香中的樂品也随着雲鸢松開樂品的胳膊而回過神來。
“好了,晨練的時間已經晚了不少了,趕緊開始吧。
”
老者話音剛落,樂品就已經開始在空地上跑了起來,雲鸢則是先對老者行了一禮,然後才在空地上與樂品一起跑步。
看到雲鸢也開始跑步,樂品放慢了一些速度,和雲鸢并排跑着,時間在兩人同跑中迅速劃過。
待雲鸢完成了晨練後,樂品才加快速度,迅速完成了自己每天晨練的訓練量。
“嗯,你們倆去吃早飯吧,哦對了,樂品,吃完早飯你來我書房一趟,我有事要和你談。
”說完,老者不等樂品回答便匆匆離開了空地。
樂品原本還想詢問的話語也不禁被咽回了肚子裡。
雖然樂品很想知道義父為什麼這麼急匆匆地離開,連自己問一句話的時間都不給,但是他知道隻要是義父決定好什麼時候要談什麼事,那麼就絕不會早早透露,更不會延期。
所以他問也是白問,隻能等會看看義父到底要找他談什麼。
和雲鸢迅速解決了早飯後,樂品便前去了書房,而雲鸢則是去幫襯着莊園裡的仆人洗衣服,不過雲鸢清洗的衣服全都是樂品的,除此之外,連她義父的一件衣服都沒。
踩着被石匠精心切磨過的石闆鋪成的道路,樂品來到了書房門前。
雖然說是書房,但是樂品總覺得這書房原本是一間客廂房。
因為這件房屋的規模比之普通的書房大了實在太多太多,就算是一般富商家的主廂房也都不一定比的過這間廂房,如此大的一間屋子隻是用來做書房實在是有些太過大材小用。
樂品走到書房門前,輕輕敲了敲房門。
“進來吧,門沒鎖。
”老者的聲音從書房内傳出。
樂品直接打開房門,走入了書房内,一股竹片,木片和水墨混雜在一起的書香氣迎面而來。
房屋内的擺設也沒有什特别的變化,而在書房最深處擺着一張案幾,案幾上堆滿了各式各樣的尺牍,木質竹質的都有不少,而樂品的義父就坐在案幾後面在一片竹片上用毛筆寫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