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一聽,便知洪波早就提防他了。
“黃組長,你想怎麼辦?
”老闆軟了下來。
洪波點點頭:“你是個識相的人,不象城東的方大财主,不給他點厲害,他就不願意吐皿。
”
說着洪波用腳踢了踢腳邊的大袋子,受他用力,大袋子口一歪,一疊法币踢了出來。
老闆一看,一大袋子法币,最少有十萬。
他放心了,因為他知道怎麼去對付洪波了。
“黃組長,我這人很願交朋友的,我出五萬法币。
”
洪波笑着說:“城東的方大财主隻殺了一個人,給了我十三萬法币,我覺得他才是夠朋友。
”
老闆知道這是一個大灰狼,胃口很大。
“我出十萬法币,不,那十萬大洋全給你。
”老闆說道。
洪波點點頭:“夠義氣,今後有事需幫忙,直接去我們處找我。
”
老闆心裡說道:“有事找你?
那就是送錢。
”
老闆出去了一會兒,拿來了一疊大洋本票,洪波收了。
“這些東西不好帶,全給我換大洋本票。
行不行?
”洪波問。
“行行行!
”老闆又跑了一趟,拿回了十三萬的大洋本票。
現在的市面上,一元法币兌一塊大洋,老闆沒有吃虧。
裝好了本票後,洪波收好了證件,便向着窗口走去。
在老闆還未注意的情況下,他己經從窗口跳了出去。
等到老闆跑到窗口,向外看時,四周己經看不到洪波的人。
“真不愧是當特務的,處處都防備着。
”老闆咕噜一聲。
其實,洪波這時正躲在窗下死角處,他在看老闆是否喊人,現在見老闆沒有公了的打算,他才放心地離開了。
洪波穿過了兩條小巷,來到了一條大街上,上了一輛出租汽車。
出租車将他送到了美國花旗銀行門前,洪波下車後直接進入了銀行,對一個接待的人說道:“我有大宗業務。
”
于是,他來到了經理辦公室,一個三十多歲的美國人說着不熟的中國話問:“我是經理,有什麼事可以幫到你?
”
洪波馬上一口流利的英語說:“想在你這裡開一個戶,存點錢。
”
“我們暫時不做法币的存貸款業務。
”經理馬上回答英語。
“我存大洋!
或者将大洋兌換成美元,再存美元。
”洪波說。
這時候,美國政府正在中國購買白銀,所以大洋比較受歡迎。
一聽洪波有大洋,經理馬上說:“我們先給你兌換成美元,然後再幫你開設美元帳戶。
好不好。
”
洪波裝作考慮一下,最後掏出了二十三萬大洋的本票。
經理一下高興起來,這是一筆大業務啊。
于是,由經理親自出面,幫洪波兌換了一十一萬五千美元。
給洪波開設了一個美元帳戶,存進了一十一萬五千美元。
将手上的法币處理好後,洪波便離開了銀行,坐黃包車去自己停車的地方,将自己的車子向家中開去。
剛一到家,洪波便見到了一個中統的人,讓洪波跟他走。
洪波跟着他來到了中統辦公大樓,進了徐恩曾的辦公室。
“我們認為,讓你整天無所事事的不好,你畢竟是中統的一員,應該為國家出力。
”徐恩曾說。
“是是!
我一直都想為國出力。
”洪波點頭哈腰道。
“現在有一個任務交給你,如果你能完成好這個任務,回來後,你就是我們中統的正式成員。
”
洪波站直腰身:“請處長下命令吧!
”
徐恩曾丢給洪波一個文件袋,裡面是一個人的資料。
“你去上海,殺了他!
考慮到他的警衛情況,我可以給你三個月的時間。
”徐恩曾點着一張照片說。
“保證完成任務!
”洪波立正喊道,喊完後,他問:“處長,能不能給點活動經費。
”
徐恩曾早就猜到有這一項,打開抽屜,拿出了五百法币丢給洪波:“這是你三個月的活動經費。
既然你有汽車,那你就開車去上海,免得坐火車引人注意。
”
說完,徐恩曾便不耐煩地将洪波趕出了辦公室。
回到了家中後,洪波将自己在南京應該辦的事全梳理了一下。
暗室中的黃金美元大洋,已經藏好了,這邊屋内的東西也清理好了,到時鎖門走人就行。
對了,應該給南造雲子打個電話,就是不知她在不在。
于是,洪波便去了離南造雲子比較近的一個咖啡廳喝咖啡。
一進咖啡廳,他立即去打電話,剛好南造雲子在家。
“我被派回上海執行任務,現在在來一杯咖啡廳。
”
洪波馬上放下電話,向着靠牆的一個位子走去。
這個位置有點暗,所以沒有多少人願意坐。
就在洪波坐下時,跟蹤洪波的那個人也進了咖啡廳。
但是他來遲了,沒有看到洪波已經打了電話。
十五分鐘後,南造雲子來了,她這次是男裝打扮。
用戴着手套的手拍了拍桌子,也不開口,就指着報價單的一頂點了點,掏出了錢,便掏出香煙抽起來。
等到咖啡到了後,她用嘴去吹咖啡,借機說話:“什麼任務?
”
“炮灰任務,去上海殺一個漢奸。
”洪波也端着杯子。
“殺的人是誰?
有危險嗎?
”南造楞了楞。
洪波說出了那人名字:“讓我一個人去殺有幾十人全副武裝保護的人,不是送死是什麼?
而且那是親日的人,殺了他,我師傅會殺了我。
”
南造喝了一口咖啡:“我馬上将情況告訴我舅,你回上海後,就能通過他得到上級的指示。
記住,為了秀,你必須活下來。
”
說完,南造雲子便不再說話了,認真喝起咖啡來。
第二天,洪波将屋子院子全部鎖了起來,帶上了一支沖鋒槍和兩支手槍,還有手雷和子彈,離開了南京。
車子行駛到常熟時,天已經快黑了,洪波便準備找地方休息。
這一路上,他發現有人“護送”他到了常州後,便離開了。
後面的一段路,沒有人跟蹤。
可是,當洪波開車尋找旅館時,他發現有人跟蹤自己。
這批跟蹤的人,與常州前面“護送”的人不是一路人。
但是,這批人知道自己來到了常州,說明他們了解自己的行蹤。
想到徐恩曾讓自己開車去上海,這些人與徐恩曾有關系嗎?
既然知道了自己被人盯上了,洪波便十分小心。
他先去了一個酒樓,吃了一餐飯,然後準備開車去找旅店。
不知怎麼的,洪波感到車子好象有什麼問題。
這是洪波的感覺,在過去的日子裡,有幾次的危險,洪波都是憑感覺逃過了一劫的。
而現在,這個感覺出現了,洪波立即警覺起來。
他沒有馬上發動車子,而是低頭在車子上尋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