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疑惑,嬌羞,朱真靠過去,冷漠的臉頰,出現一絲绯紅色。
陳一凡湊在她的耳邊,雙眼看着那一隻美麗而且嬌嫩中透出嬌羞的耳朵,好想要咬一口,但他不敢,朱真一旦發飙,戰鬥力不能用人間數據形容。
他壓下心中胡思亂想,開口說:“梧桐朽枕枉相栖。
”
梧桐朽枕枉相栖,是宋朝才子崔拂對出來的下聯,後人認為最為工整,栖,繁體字為“木妻”,意為想念妻子,全句委婉相勸,不要妄自菲薄。
“梧桐”做的“朽枕”,厮守到老,也不過“枉”自悲傷。
整句給人感覺同樣是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受,梧桐朽枕枉相栖,每一個字,都帶有木字旁,與寂寞寒窗空守寡,意思相近,句型相近,平仄相反,最為合适。
寂寞寒窗空守寡,梧桐朽枕枉相栖。
此乃這幅對聯的完整篇,橫批當然是“明月樓”,樓招财進寶,對聯彰顯文采,不論是在文,還是在利,都互有所補。
說完之後,陳一凡還覺得不夠,在她的耳朵上面點了一下,這一下,朱真身軀僵硬,肌膚收縮,瞳孔放大,不敢置信看着他。
他做了什麼?
他竟然衆目睽睽下,對我做了那種事情。
他怎麼敢?
朱真滿臉震驚,無法相信,陳一凡他竟然點了自己耳朵一下,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沒有她的允許,他怎麼敢……。
陳一凡看着她一臉震驚,還沒有發脾氣,趕緊撒腿就跑,做了壞事,當然要走,誰會傻乎乎站着被打。
回到了客棧裡面,找到他的專屬位置,陳一凡坐下來,好一副大老爺模樣,朱珠看到了,剛才發生的一幕,她看在眼裡,悲傷在心頭。
總覺得心中酸溜溜的,看着兩人恩愛,她的心揪在一起,怪難受的,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種感受。
餘光掃過陳一凡,她帶着幽怨,委屈,還有不爽。
手狠狠拍在陳一凡的手上,沒好氣道:“你坐在這裡做什麼?
還不快來幫忙。
”
陳一凡手一通,看向小姨子,幫忙?
一個客人都沒有來結賬,你忙什麼?
他心中有怨言,可不敢直接說出來。
這個女人,不知道發什麼火,好沒道理。
女人的世界,我們不懂。
“還不起來,信不信本姑娘揍你。
”
揮灑拳頭,威脅陳一凡,身為一個男人,怎麼能忍,士可殺不可忍。
陳一凡站起來,盯着朱珠,靠近過來,手擡起來,氣勢恢宏,霸氣側漏。
這一動作,吓壞了朱珠,他不會真的動手吧?
他難道要打我不成?
後退兩步,手不由自主擋在上面,不讓他打自己美麗的臉龐,那可是吃飯的家夥。
陳一凡手緩緩放下來,嬉笑道:“那個,有什麼要幫忙的嗎?
”
朱珠臉色幽怨了,如深閨怨婦一樣盯着陳一凡,眼神犀利,讓陳一凡渾身難受,一個眼神不僅,還有一個殺人的目光,兩個女人一起看着自己。
紫兒不知道從後面端來什麼,放在櫃台上,一盤子糕點,看着很好吃,紫兒拿起來一塊,想要塞到嘴裡嘗試味道。
被周圍的氣氛給吓到了,這是什麼情況,他們都怎麼了?
糕點沒有吃,她害怕,小姐和姑爺都在幹嘛呢?
難道他們也想要吃糕點?
依依不舍把糕點讓出去一塊,趔趄道:“姑爺,小姐,你們也要吃嗎?
”
回答她的是一個個無情的眼神,冷得紫兒趕緊拿着糕點躲遠一點,此地不宜久留,不能繼續待着了。
陳一凡看到她們憤怒盯着自己,他神色自若拿起糕點,塞進去一塊,慢條斯理咀嚼,然後道:“咦,這糕點不錯,很軟,很甜,很有味道,吃下去,整個人都精神了,腰不痛了,腿不酸,做事情都精神多了。
”
兩女還在盯着他看,絲毫不為他的忽悠而晃動分毫,所有的謊言,都和她們無關。
陳一凡知道這兩個女人來那個了,不然,怎麼會如此大脾氣。
“客人結賬了,你們讓開一點。
”
幸好這個時候,一個客人來結賬了,拯救陳一凡于水火之中,這恩情,陳一凡記住了,所以特意少收他一文錢,做為謝禮。
“不用了,這一文錢,打賞你了,加油,騷年,你很有前途。
”
那位公子微笑離開,踏着輕快的腳步,潇灑的背影,陳一凡郁悶了,這人啊,就是喜歡裝逼。
“啪。
”
“哎呦。
”
片刻,外面傳來了一陣陣的慘叫聲,嘶吼聲,似乎很痛很痛,陳一凡眉頭皺了一下,你看看,做人就是不能裝逼,很容易撲街的。
“你們兩個不累嗎?
要不要坐下來吃點東西?
”
兩女瞪了陳一凡一眼,找到了一張桌子坐下來,紫兒很乖巧,擔任了送糕點的任務,飯菜當然是我們的小二來了。
掌櫃的還在招呼客人,這邊忙活,那邊忙活,根本沒有時間招呼他們幾個,陳一凡也不用他來,自己坐到她們身邊,嬉笑道:“我和你們說啊,這裡的飯菜可是很好吃的,經過本人精心研究,努力鑽營,終于在萬千客棧中,研究出了最為好吃,種類繁多的菜式,你們想要吃什麼,這裡都有。
”
“不是我吹牛,除了皇宮内,沒有其他人比我這裡更加多菜式,你們想要吃什麼?
随便說。
”
“鹹魚。
”兩女異口同聲回答。
“……。
”陳一凡不行了,鹹魚,你們是猴子派來的逗逼嗎?
他很想要揍一頓這兩個女人,你們能不能正常一點,我不奢求你們怎樣溫柔,可最起碼的,你們就不能稍微理性一點嗎?
“紫兒,來一碟鹹魚,記住了,要最大的那種。
”
鹹魚是吧,你們既然要,我這裡也有,看你們能不能吃的下去。
兩女對視一眼,顯然沒想到陳一凡真的喊了,鹹魚,響起那股味道,兩女身軀一震,内心惡寒不已。
氣氛一下子,又變得尴尬,陳一凡不管了,安靜坐着,看着,思考着,也在偷笑着。
………………
“朱友文,你逃不掉了,束手就擒吧。
”
一行黑衣人追着一個人,刀鋒鋒利,閃爍銀光,上面沾染了紅色的鮮皿,妖豔鬼魅。
來回行動的身影,快速穿梭在樹林中,一道道如掠飛的燕子,追趕前面瘋狂奔跑的獵物,一行人分開兩撥,左右包圍。
樹林被風吹蕩,發出嗚嗚的聲音,似乎在顯示,他即将死亡。
朱友文臉色煞白,瘋狂奔跑,他不能停下,不能停下,他知道,身後是餓狼,是魔鬼,是殺手。
他們要殺了自己,所有人都死了,剩下他一個,他以為自己可以活下來,沒想到,他們還是選擇動手。
他不能讓他們得逞,他要報複,報複!
一家老小,全部死去,剩下他一個人,孤苦伶仃,艱難奔跑。
我要活着,活着!
咆哮聲從喉嚨發出,低沉發出,他忘記了累,忘記了傷痛,隻有憤怒,和麻木。
“砰。
”
一腳過來,踹飛了他的身軀,他重重落地,厚重的背,撞擊地面,揚起灰塵,發出一道沉悶的聲音。
奔跑的黑衣人,團團包圍住他,刀鋒指向他,一個個宛如餓狼,冷漠注視。
朱友文噴出一口鮮皿,害怕看着他們,畏懼充斥内心,他知道,自己在劫難逃。
今日,他要死在這裡,隻是……。
他不甘心!
“你們是誰派來殺我的,我朱友文竟然也會落得此等下場,哈哈,哈哈。
”
害怕到了此刻,變成了猙獰的狂笑,他注定死亡,隻能大笑。
笑聲凄厲,聽起來,宛如魔鬼的怒吼聲,從地獄中攀爬出來,捉住他的手,腳,頭顱,一步步往下面拖去。
“你不需要知道,你做了不該做的事情,應當死去,我們隻是奉命行事。
”
黑衣人冷冰冰的話語圍繞朱友文耳邊,奉命行事,四個字,徹底讓他絕望,他瘋狂了。
“老四,老四,是老四對不對,隻有他會在這種時候動手,對不對?
”
他癫狂了,他悲傷呐喊,心中充滿凄厲。
“老四,哈哈,想不到想要我命的人是你,老四,虧我還把你當做親兄弟,想不到,想不到,最後要我性命的人,竟然是你。
”
“你等不及了嗎?
啊哈,老四,老四……恩?
”
刀鋒進入兇膛,拔出,幹淨利落。
鮮紅色從刀鋒上滑落,沾染地面,糅合泥土,紅色的皿,飄出淡淡的皿腥味,黑衣人低頭看他,已經斷了氣息。
朱友文死了。
死在刀鋒下。
他們站在他的面前,面無表情,安靜看着,望着,凝視着。
奉命行事,他們完成了任務,殺死了朱友文,大梁六皇子朱友文,死了。
“大人,他死了,我們走吧。
”
黑衣人頭領雙眸冷漠看着周圍,身邊的黑衣人,搖搖頭:“我們走吧,這個地方,注定會是一個災禍之地。
”
轉身,揮袖,插刀,離去。
黑色的背影,披着陽光,流淌着鮮皿,屍體躺在地面上,死相難看,樹木搖晃,落下層層落葉,疊在他的身上,臉上,眼睛上,他沒有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