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
最近幾天,案件太多,麻煩事情跟着多起來,忙忙碌碌,沒有人空閑。
季春秋這幾天可是忙壞了,不是審案就是被上面的催促信件給氣的,務必幾天内破案,還有的就是一些忙碌的瑣事。
諸如過年了,準備好最近一年的計劃,去年的總結,關于靈州城的未來改變等等,所有的事情,一下子堆到他的頭上來。
“大人,上面的信件。
”
“說。
”季春秋揮手。
“鑒于靈州城知府蔣知祥被殺一案,經過聖上裁奪,已有定論,靈州知府,蔣知祥衷心我大梁,盡職盡責,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今聖上親命蔣知祥谥号“文中”,良田八百,白銀三千,欽此。
”
獎賞,谥号,一并下來,上面沒有詢問原因,死者為大,該獎賞的獎賞,該給的都給了。
至于後續,沒有下文,顯然上面是打着不追究,不審查,一了百了。
至于兇手的處置,一并下來,大概意思是說既然死了,那就算了吧,望下任的知府努力工作,戰戰兢兢,努力為大梁做事。
至于任命,暫且由季春秋代勞,黃老頭年後上位。
季春秋揮揮手:“下去吧。
”
“是。
”
又一會兒,他又進來了。
“大人,又來信了。
”
季春秋疲憊揮手:“念。
”
“今年關已近,戰事稀少,百姓安定,大梁安詳,事無大小,望靈州知府刻苦管理,兢兢業業,務必為大梁百姓的安定做出貢獻。
”
“落款,洛都。
”
季春秋更累,我說你們能不能不要一起來,什麼年關已近,禮物都沒有,獎賞也不見,就會說這些兢兢業業的鬼話,有意思嗎?
我這忙碌得要死,你們時不時來一封書信,很好玩嗎?
“有禮物嗎?
”
士兵搖頭。
“有獎賞嗎?
”
士兵傻萌萌搖頭,大人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
“那上面就隻有這一封書信嗎?
”
士兵臉突然變得奇怪,弱弱道:“還有一匹馬。
”
“滾。
”
季春秋艱難擠出一個字,你他媽逗我是嗎?
一匹馬,還有一個人呢,你怎麼不說。
士兵落荒而逃,今天的大人不正常,還是盡量少惹為好。
來到外面,正面碰上了陳一凡,陳一凡看着士兵臉色不怎麼好看,好奇問:“你這是怎麼了?
被罵了?
”
士兵小心往後面看了一眼,悄悄道:“陳大人,我告訴你,今天的大人不知道是不是妻子被隔壁老王投了還是咋地,特别憤怒,看誰都是仇人,你小心一點。
”
“這樣啊。
”陳一凡沉吟笑道,擺擺手,目送士兵下去,這個人,是個人才啊。
隔壁老王都出來了,怎麼不說你就是老王。
進入大廳,陳一凡看到季春秋臉色不好,中了剛才的士兵所說的話,他正色道:“大人,季大人。
”
“進來吧。
”季春秋瞄了一眼陳一凡,十分不耐煩道。
陳一凡嘻嘻一笑:“大人這是怎麼了?
誰惹你生氣了?
”
“你說還能是誰,除了你陳一凡,誰敢惹我?
”
“……。
”陳一凡突然發現那個士兵好像說的挺對的,這位大人的态度,确實是像妻子被人給上了的感覺。
“開玩笑,開玩笑,不要在意。
”季春秋艱難擠出一絲微笑,可不敢逗弄這個人,萬一他給自己算計了,自己不是死翹翹。
“不知道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
“也不是重要的事情,就會想要跟你借點人,你知道的,最近靈州城不安定,殺人案件頻頻發生,我看着情況不對,提前借一些人馬來準備準備。
”
季春秋來興趣了,借人馬,要來大動作了,這下可好了,他最近愁死了,案件一日不破,他一天吃不下飯。
他可不想蔣知祥那樣,無論發生什麼,隻要不波及自己,高高挂起。
“你要做什麼?
”
雙眼發射出耀陽的光芒,一閃一閃,吓得陳一凡以為這位大人要對他幹嘛呢。
“也不是幹嘛,準備準備。
”陳一凡不松口。
“我都不能告訴?
”
“不是不給你說,而是真的沒事,我就是看着臨近年關了嗎,靈州城比較混亂,多安排一些人馬,比較安全,你也不想靈州城一片混亂吧?
”陳一凡反問道。
“這也是,年關到了,百姓們這一年終于有了盼頭,可不能因為我們而有三長兩短,罷了,罷了,你要多少人馬,我一并給你。
”季春秋難得大方。
這下子到陳一凡不好意思了,壓低聲音回答:“不多,不多,就二十來個。
”
“什麼?
二十來個?
還不多?
”季春秋跳起來盯着陳一凡看。
二十個人,對于軍隊而言,不多,九牛一毛,可對于他衙門而言,太多了,整個靈州城衙門也就五十來個人馬,給你二十個,我吃什麼吃?
這五十個人馬,還算上獄卒等等,真正有戰鬥力量的人,也就三十來個,你要二十個,豈不是整空我衙門了?
“不行,太多了。
”
陳一凡可不管,咬死不松口:“這可是你答應的,君子一言,驷馬難追,大人,我們可說好了,你不能改口。
”
季春秋為難道:“二十個人太多了,能不能減少幾個?
”
“不行,大人,這個真的不能再低了,你也不想到時候,兇手還出來作案吧?
我可是準備一舉拿下他,如果出事了,那我可不管咯。
”陳一凡隻能動之以情。
“當真?
”
兇手緝拿歸案,比什麼都重要。
二十個人而已,不算什麼。
“大人,你覺得我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嗎?
”
季春秋盯着陳一凡看了良久,點點頭:“确實是,那好吧,二十個人,給你,你可要給本大人保證,一定要捉住兇手。
”
“安了,安了,我出手,你放心。
”
“到時候我要是看不到兇手,你這個年也别想過好。
”季春秋威脅道。
“好吧,保證年前給你捉到。
”陳一凡隻能這麼說,不然這個人是不會松口。
兩人唠叨了幾句廢話,陳一凡從大廳内出來,朝着停屍房前去,進入便看到了黃老頭,正在做老本行,目前衙門缺少仵作,隻能由這個未來的知府大人做這件事情。
黃老頭沒有覺得什麼,任勞任怨,努力幹好每一份工作。
“小子,你怎麼來看老頭我了?
”
剛進門,黃老頭開口了,話酸溜溜的,顯然已經發酵了好幾天。
“這不是忙碌嘛?
您也不是不知道,最近衙門忙死了,我都無法離開身。
”陳一凡解釋道。
“這個也是,我還以為你小子發财了,不認識老頭我了。
”黃老頭擦擦手,抹去那些皿液。
來到陳一凡面前,倒茶坐下,喝下一口,舒服伸個懶腰:“你小子最近春風得意,升官發财啦,開心啦。
”
“哪有您老升官升得快,咻的一下,到了知府大人,到時候,我可是要尊稱你一聲黃大人。
”說着拱手行禮。
“哈哈,你小子真會說話。
”黃老頭捧腹大笑。
知府大人,看着也不遠了,照目前情況看,靈州中自己是最有希望,而且從陳一凡口中知道這個消息,十有八九是真的。
“你小子決定了年後去洛都了嗎?
”
陳一凡笑笑:“是啊,都決定了,靈州不想呆了,沒意思,到時候,你當上知府大人,靈州城還不是我橫着走,那樣多沒意思。
”
“哈哈,哈哈,你小子……。
”黃老頭大笑不已。
陳一凡這個小子,就是會找借口,我當上知府,你橫着走,确實是真的,不過,按照他對陳一凡的了解,他是不會留下來。
“去之前,你可要收拾好靈州的爛攤子,那個兇手可不是一般人,你知道老頭我的實力的,要捉住他,有點難。
”黃老頭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那個兇手,他自己是搞不定。
目前,就陳一凡可以,他可不能提前走,必須要捉住兇手,他才肯放他離開。
“您老真會算計。
”
“必須的,你小子這般精明,不算計你一次,老頭我怎麼舍得放你離開。
”黃老頭哈哈大笑,笑聲很大,可陳一凡從他的笑聲中聽出來三分悲傷。
是啊,要離開了,陳一凡離開之後,靈州城也變得無趣。
相處多年,眼看着還剩下不到半個月,他就要離開了,傷心,肯定傷心。
他不想讓他難辦,壓抑着心中的悲傷,強顔歡笑。
“您老可知道那個人的所在,我聽說他很狡猾,一般人找不到他,即使找到,也很難捉住他。
”
“這個事情不好說,他算是比較難纏的對手,幾年前他出手幾次,都沒有人捉得住他,那時候,你還沒來呢,整個衙門,都為了他傷腦筋,捕捉幾次之後,也就不了了事。
”
“想要捉住他,你需要司徒風的幫忙,他可以找到他,能不能捉住他,看你自己的能力咯。
”老頭嘻嘻一笑。
看你的能力,能不能捉住他,我們都很期待。
陳一凡出手,那兇手會束手就擒呢,還是會逃出生天呢?
很好奇。
不但是黃老頭,其他人也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