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嗎?
陳一凡,你自己想想,和你作對的人,誰還活下來了?
”
泥土兄不樂意,仔細想,根本沒有人活下來,陳一凡出手,斬草除根,不留活口。
“陳兄,确實如此,季某這一次不站你這邊,和你作對的人,季某還沒見過活着的。
”
說陳一凡心狠手辣吧,也不算是,敵人,一定要趕盡殺絕,不能留活口,他們一直這麼做,心慈手軟,仁慈,善良,早就被這個世界剝奪得幹淨。
死的人,都是這類人,活下來的,不是陰險狡詐,就是心狠手辣,你想要活着,就要比其他人更加陰險,更加狡詐,更加心狠手辣。
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
這句話可不是憑空說出來的,正所謂空穴不來風,沒有一點證據,是無人相信。
“你們太看得起我了,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們,換做你們兩個,我想你們也會這麼做,最多做得明顯一些罷了。
”陳一凡鄙視道。
你們兩個不比我好多少,五十步笑一百步,有意思嗎?
兩人臉蛋羞紅,被陳一凡戮中心思,咳嗽一聲,泥土兄立刻轉移注意力:“陳一凡,你說這個師爺會動手嗎?
殺害朝廷命官可不是小罪。
”
“這個你大可放心,你覺得殺害朝廷命官嚴重還是刺殺當朝皇子嚴重?
”
泥土兄愕然,嘻嘻一笑,這個問題根本不需要回答,殺害朝廷命官,最多是被砍頭,而殺害當朝皇子,株連九族,看皇帝心情如何。
嚴重,則是株連九族。
輕,便是一家屠滅。
不管哪一個,師爺都不想,全很利弊之下,他肯定會選擇最為安全的方式去做。
“陳一凡,我們這麼做真的好嘛?
”泥土兄于心不忍。
“難道你想要自己動手?
也可以啊,你快馬加鞭趕去靈州衙門,應該可以趕上,去嗎?
”陳一凡眯着眼睛微笑說道。
泥土兄一愣,親自動手,還是算了吧,借刀殺人最為安全,無論如何都不會怪罪到他的頭上,他隻需要坐收漁翁之利。
“啊哈,天氣不錯啊。
”
“是啊,天氣真好。
”季春秋配合看着天空。
陳一凡翻白眼,你們兩個,要不要這麼有默契,說正經事情的時候,不見你們聰明,這時候,耍小聰明就那麼快,有意思嗎?
………………
靈州衙門。
知府蔣知祥着急等候在衙門大廳之中,急切的心,使得他不斷踱步,走來走去,不知道走了多少圈之後,沒有手下前來彙報。
結果如何,他一點都不知道,成功還是失敗?
“還沒回來,師爺怎麼搞的?
殺幾個人而已,需要這麼長時間嗎?
”
他五官擠在一起,着急得心髒快要跳出來,等了好久,他累了,坐回椅子上,坐下沒有一會兒,如坐針氈,又站起來,行走。
仿佛走路可以讓他有安全感一些,踱步來回,不知疲倦。
眼睛眺望外面,脖子伸得很長,很長,眼中忽然閃爍過一絲驚喜,加速朝着外面走去。
師爺黃春氣喘籲籲回來,驅散走外面等候的士兵,士兵沒有疑惑,立刻離開,大廳内剩下即将碰面的兩人,知府蔣知祥湊上去,着急問:“怎麼樣了?
師爺。
”
師爺大口大口氣喘着,察言觀色,知府大人還沒知道結果?
他轉念一想,應該是那些人尚未趕回來,自己快馬加鞭,終于比他們快。
“還好,還好,他們還沒有回來。
”師爺心中安慰道。
躬身,抱手:“回大人,成功了。
”
蔣知祥握住師爺的手,急切詢問:“真的?
師爺,他死了?
”
“嗯,學生親手了結他,抛屍荒野,沒有人知道是我們做的,大人完全可以放心。
”
蔣知祥激動得不能自已,握着師爺的手,雙眸露出滿意的笑意。
“不錯,不錯,師爺辦事,我最放心,死了就好,死了就好,師爺,你确定那個人死了?
沒有錯?
”
心中覺得不怎麼相信,再次詢問,這件事情事關重大,不能大意。
必須要确認死的人是那個人,要是殺錯人,那可尴尬。
師爺認真點頭,确信道:“大人,确認無誤,均王已經死去,他身邊的手下,屬下悉數殺光,其他的手下,屬下也收拾幹淨了,大人完全可以放心。
”
他一邊說着,一邊觀看大人的臉色,發現大人相信自己的話,心中稍微安了不少,該死的蔣知祥,等一下你會發現,自己會死得很慘。
“哦,是嗎?
”
蔣知祥逼近詢問,手下都殺光了,謹慎小心,安全,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情是他們做的,蔣知祥心想,到底要不要殺了眼前這個禍害,留着他,遲早會出問題。
想到他的家人在自己掌控中,蔣知祥放下殺心,微微瞄了他一眼。
這一眼,确定了師爺殺心,這個人對我起了殺心,不行,我不能放過他。
死道友,總比死貧道好。
殺意隐藏,師爺谄媚奉承:“大人,我們等等要去元月樓嗎?
”
逐漸靠近他,走在他的身邊,如平常一樣,蔣知祥沒有任何防備,轉身思考,搖搖頭:“還是不用,目前情況不明,等等。
”
這種時候,不适合去那種地方,還是待在衙門之中安全。
師爺靠得更加近,衣袖中滑出來一把匕首,鋒利的寒芒,閃爍耀眼,師爺舉起手,對着蔣知祥兇口,就要插下去。
蔣知祥突然加速往前,匕首落空,師爺慌張掩飾好,擡頭看大人,大人沒有發現,這才松了一口氣,趕緊跟上去。
坐在椅子上,蔣知祥絲毫沒有發現自己逃過一劫,背靠着的椅子,心中那股危險,并沒有散去,蔣知祥自言自語:“師爺,你說是不是我疑神疑鬼了,為何心中總有一股不詳的預感呢?
”
師爺聞聲,劇烈顫抖,臉色發白,他發現了嗎?
低頭看大人臉色,并沒有。
“大人,你多慮了,這裡是衙門,有士兵們保護,怎麼可能有人能潛入呢?
”
“師爺說的是,可能是我多慮了。
”蔣知祥還是不安,揉着眉頭,低頭思考。
“是時候了。
”
師爺寒光閃爍,匕首滑出,一隻手迅雷不及包住蔣知祥的嘴巴,匕首對着他的脖子刺下去,一刀兩刀,三四刀,心中的怒火不斷焚燒,匕首一刀刀下去。
“你……。
”
“嗚嗚。
”
劇烈反抗的蔣知祥,怎麼也想不到師爺會對自己動手,這裡可是衙門,衙門大廳,他竟然敢?
不,我不能死,我蔣知祥不能死。
奮力反抗,頭顱轉動,冷冷注視師爺,師爺冷笑道:“要怪就怪你自己,不是你對我起殺心,你以為我會動手嗎?
這都怪你,蔣知祥,你知道嗎?
我一直都想要殺了你,你不過是運氣好了點,才能當上這個知府。
”
“比才華,你比不過我,比算計,你不行,比德行,你也比不過我,憑什麼你能當上這個知府,而我隻是一個師爺,我不服,我不服。
”
匕首再刺下去一刀,白刀子進入,紅刀子出,鮮皿淋漓。
蔣知祥身軀劇烈顫抖,鮮皿不斷冒出來,他反抗一下,斷氣了。
死了。
蔣知祥死了。
死在衙門之中。
死在了師爺手上。
被自己人從身後暗算,可悲,可憐,也可恨。
師爺再插幾匕首,确定他真的死了之後,放開他的頭顱,手上全是鮮皿,他絲毫不顧,盯着蔣知祥的屍體,吐出一口吐沫,不屑道:“你知道嗎?
我一直都想要殺你。
”
“想不到會是以這種情況,我也不想的,蔣知祥,要怪就怪你跟錯了人吧。
”
師爺擦拭他的手,匕首,衣服上占有一點,擦拭不去,師爺回頭再看一眼蔣知祥的屍體,搖搖頭,死在這裡,你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希望你們能如你們所說那樣,放過我。
”
師爺出去了,紛飛外面守候的士兵:“你們兩個,不要進去打擾大人,大人正在熟睡之中,明白嗎?
”
兩個士兵疑惑看着師爺,大人在睡覺,還是在大廳裡面,疑惑問:“師爺,大人他?
”
“該你們問的,不該你們問的,你們還不知道嗎?
大人的事情,少多嘴。
”師爺冷冷瞪了他們一眼。
“是,是。
”
“師爺說的是,我等不應該多嘴。
”兩名士兵趕緊道歉。
師爺這才點頭,狐假虎威一陣子,師爺再三叮囑:“你們兩個記住了,誰都不能進去,大人不喜歡被打擾,明白嗎?
”
“明白,有我們兄弟兩在,不會放過一隻蚊子進去打擾大人,師爺放心。
”護衛保證回答。
“好了,你們繼續。
”師爺拍拍他們的肩膀,心中卻在冷笑,希望你們多給我争取一點時間。
兩護衛看着師爺離開,疑惑更加濃郁,師爺剛剛回來,又要去哪裡,而且他們在師爺身上嗅到一股皿腥味,味道很濃郁,他們都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
“你不覺得師爺很奇怪嗎?
”
“大哥你也這麼覺得?
我總覺得師爺似乎走得很匆忙。
”另一個護衛回答。
“唉,算了,不該我們管的事情,我們還是不要管。
”大哥開口道。
“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