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小捕快,别裝了,陳一凡,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嗎?
所有人都知道魏武和你有關系,他殊死來到靈州城,就是為了見一個人。
”
“一開始我還疑惑,魏武是那邊的人,靈州城内應該也都是他的人,為何他還要自投羅網,當我知道他之前找過你,我就懷疑你――陳一凡。
”
泥土兄把話說得這麼白了,也不打算隐瞞什麼,陳一凡大笑道:“那不過是你們猜測罷了,誰也沒有看到,你們願意怎麼說就怎麼說,我還是那句話,我不認識什麼魏武,我也不知道你們在找什麼東西,請回吧。
”
泥土兄還想要繼續詢問,被季春秋拉着,搖搖頭,泥土兄看到了吃貨滿臉不開心,冰霜的臉蛋,注視着自己,他意識到自己沖動了,立刻閉上嘴巴。
吃貨笑着對陳一凡說:“陳一凡,你不要介意,我這個哥哥一直都不帶腦子,你别介意。
”
陳一凡擺擺手,不以為意道:“沒事,他也是心急,你們請回吧。
”
吃貨注視陳一凡一陣子,沒有說話,轉身離開,泥土兄等人跟着離開,直到他們離開之後,陳一凡臉色陰沉下來,那麼多人都在找魏武,那封書信果然很重要。
陳一凡趕緊回去收好書信,随身攜帶已經不安全了,隻要他們沒有拿到手,自己暫時不會有危險,藏好了之後,陳一凡低頭嘀咕:“一個接着一個陰謀出現,而死的人越來越多,看來我要小心為上。
”
陳家外面,泥土兄憤憤不平道:“妹妹,你為什麼不讓我盤問陳一凡,那份東西肯定在他手中,魏武來到靈州之際,已經沒救了,我想他應該死了,那封書信肯定在陳一凡手中,隻要我們拿到那封書信,常練必死無疑。
”
“還有他背後對付我們的那個人,也不會好過,你為何不讓我繼續說,為什麼。
”
吃貨翻白眼,撩動秀發,緩慢說道:“你覺得你逼迫他,他就會告訴你嗎?
想太多了,你什麼時候可以學聰明點,陳一凡要是這麼好對付,你以為那些人不會動手嗎?
還用得到你動手。
”
然後瞥了一眼季春秋,絲毫不掩飾道:“還有你,不要什麼事情都跟着他瞎胡鬧,你身為幕僚,不是擺設用的,出謀劃策,指點迷津才是你要做的事情,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
”
“小姐教訓的是,春秋受教。
”季春秋低頭誠懇道。
被訓斥得大氣都不敢出,他們都知道眼前的小姐的恐怖,反駁,那是在找死。
“木清,我們回去。
”
“是,小姐。
”木清緊跟其後,魅影重重。
兩人走後,泥土兄擡起頭,苦澀道:“春秋啊,這一次連累你了。
”
“少爺哪裡話,小姐說的沒錯,陳一凡如果這麼好對付,就不會還活着,我們之前都想差了,他能夠周旋他們和我們之間,說明他不是一個蠢人。
”季春秋如是道。
泥土兄聞聲沉默,是啊,陳一凡如此久都沒有出事,無論是那邊,還是自己等人,都沒有殺死他,顯然,這就不正常。
自己之前想的都太簡單了,太小看别人了。
“春秋,我們回去。
”
………………
“知府大人,他們走了。
”
蔣知祥搓動手掌,微微道:“那他們可曾問出什麼來?
”
師爺黃春嬉笑道:“不可能的,陳一凡已經是我們的人,不可能會說出去的,隻要他們相信陳一凡,我們的任務,也就完成得越快。
”
笑聲頓時響起,鬼魅而陰森,可偏偏沒有人進來。
“師爺,你說陳一凡會是真心為我們做事嗎?
本官怕他會背叛我們。
”蔣知祥說出自己的擔心。
“大人無須擔心,就算他背叛我們,我們的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對我們而言,百利無一害,何樂而不為呢?
哈哈。
”
“哈哈,哈哈。
”
狂喜笑聲一直飄蕩,不曾停息,笑聲之後,蔣知祥臉蛋迅速陰沉下來,道:“那邊有消息嗎?
”
師爺壓抑住笑容,陰冷道:“回大人,沒有,那邊派人過來尋找陳一凡,想來會帶走他,我們要動手嗎?
”
蔣知祥舉起手,壓下來,道:“暫時不用,那邊不會殺他的,留着他還有用。
”
“大人,您的意思是?
”師爺黃春瞳孔轉動,閃過一絲殺意。
“沒錯,那邊的人也不想自己出手,有個替死鬼出手,殺死了皆大歡喜,沒殺死,也不虧,我想他不會愚蠢到殺了陳一凡。
”
“大人英明,大人英明。
”馬匹拍起,嘩嘩作響,拍得蔣知祥十分開心,忍不住哈哈大笑。
“哈哈。
”
“哈哈哈。
”
………………
靈州城的夜空,總是伴随着兩片烏雲。
漆黑而不散去,風吹過來,帶來幾絲寒冷,街道上已經看不到人影,肅殺蕭瑟。
街道之中,穿過幾道影子,漆黑看不清模樣,沉重的步伐,手持着武器,包圍住其中一所庭院,蚊子都飛不出去。
空氣中彌漫着肅殺,壓抑的氣氛,停在門口外面,梁不一揮揮手,身後出來幾名士兵,對着門戶一腳踢去,看似堅硬的門戶,一下子破開。
一行人黑漆漆沖進去,團團包圍住,裡三層,外三層,風聲都不曾吹進來。
梁不一走進去,冷笑注視着眼前出來的男子,手持斬頭刀,蔑視道:“我說過我還會回來的,今日,你走還是不走?
”
勝利在握,這裡都是我的人,我打不過你,可人數上,完全碾壓你,看你還如何嚣張。
陳一凡冷視這些人,漆黑衣服包裹下,無法擋住他們的煞氣,濃烈渾厚,并不是一般人,手上多少沾染過人命。
軍人。
陳一凡心中沉吟一聲,神經繃緊,道:“不知道梁将軍如此陣仗,欲要何為?
”
梁不一哈哈大笑,長槍指着陳一凡,一字一頓道:“上次,本将軍告訴過你,本将軍還會回來的,這一次你跑不了,乖乖給本将軍投降吧。
”
“投降。
”陳一凡不屑道:“就你們。
”
斬頭刀握在手中,氣焰旺盛,自信滿滿,不曾畏懼。
“哈哈,哈哈,你以為我梁不一隻帶了這些人嗎?
你母親那邊,也都是我的人,隻要本将軍一聲令下,你母親和你兄長很快就會一名嗚呼咯。
”
眉飛眼笑,仿佛勝利在握,梁不一指着陳一凡,威脅道:“隻要你乖乖跟本将軍回去軍營,本将軍自然不會殺他們,否則,哼。
”
他們死不死,在你一念之間,你去還是不去。
“你……卑鄙,無恥。
”陳一凡怒氣沖天,對着他們怒吼。
梁不一挖挖耳洞,撇嘴道:“本将軍不在乎你是否生氣,其他人如何看待我,我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帶你回去複命。
”
我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你。
陳一凡臉色越發陰沉,陰森恐怖,從來沒有此刻這般憤怒,他最讨厭的事情就是别人拿他的家人威脅他,龍有逆鱗,觸之必怒。
“你找死。
”
“哈哈,哈哈,找死,找死,你确定?
”梁不一蔑視道,眼中全是勝利者的氣焰,隻要達到目的,我不在意采用什麼手段。
“本将軍最後問你一句,走還是不走?
”
所有士兵把武器對準陳一凡,弓箭,長劍,雙眸空洞,充斥鮮皿的紅色,隻需要一聲令下,他們一撲而上,奪取陳一凡的性命。
陳一凡沉默,走,性命難保,不走,家人有危險。
兩難抉擇,讓陳一凡心情沉悶,雙眸冰冷盯着梁不一,心中殺意顯露。
梁不一不以為意,殺心,多少人都對自己露過,可最後活着的人還是自己。
“走還是不走?
”
威嚴逼迫下來,陳一凡心動搖了一下,手緩緩放下,斬頭刀垂在身邊,雙眸黯淡無光。
“上。
”
士兵一擁而上,束縛住陳一凡,斬頭刀也被奪走,梁不一來到陳一凡面前,嘲諷道:“你戰鬥力再強,還不是被我捉住。
”
“一個人的力量始終是有限的,不管你力量多強,你隻是一個人,一個人懂不懂?
一個人和權力對比,勝利的人始終是我們。
”
“這就是我和你的差别,也是這個世界的規則,弱肉強食。
”
弱肉強食,是這個世界的規則。
每一個地方,隻要有人,就會有強者和弱者。
“你不用這麼看着我,是不是很生氣,怨恨我手段卑鄙,無恥,用你的家人威脅你,我告訴你,我已經算是仁慈的了,你要是碰到了大将軍,你就會知道什麼叫做殘忍。
”
周圍的士兵不敢吭聲,安靜得像是一根木頭,仿佛聽不到他的話。
陳一凡眼睛往外翻,殘忍的人嗎?
卑鄙,無恥,與殘忍,他有點想要看看這個大将軍是何人,讓他們這些人如此驚恐。
“你……。
”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些是吧?
我看你小子還不錯,可惜了,過于仁慈,這将會是你最大的弱點。
”梁不一冷道:“仁慈是很好的優點,但這會讓你死得很慘。
”
這個世界不适合仁慈,仁慈是一把刀,一把無情的刀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