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中,燭光閃爍,斑駁的影子,随着寒風吹動,窗口擺動的樹枝,時不時深入黑夜。
燭光下,影子不斷,朱友祯坐在椅子上,手拖着茶杯,安靜喝下一口,他身邊恭候着一名男子,男子恭敬站着,不敢有絲毫放肆。
茶杯放下,男子擡起頭,拱手道:“殿下,事情都準備妥當,隻需要殿下一句話,便能除去他。
”
朱友祯蓋上蓋子,熱氣被封鎖在茶杯裡面,他挽起衣袖,對着身前的男子點點頭:“事情既然準備好了,那就動手吧,以免夜長夢多。
”
“殿下,當真要動手,如今情況不明,其他幾位皇子,都在觊觎那個位置,萬一我們失手被發現,後果……。
”
朱友祯眯了眯眼睛,淡淡看着眼前的男子:“司馬壹,本皇子都不怕,你怕什麼,事情洩露也罷,不洩露也罷,隻要他死了,我們還會怕誰?
”
頓了頓,他又道:“你覺得那些不長眼的人,會為了一個死人得罪我們嗎?
他們不可能那麼做,萬一本皇子登上那個位置,死的人一定是他們。
”
司馬壹臉色變換,這些他都想到了,他是怕……。
“殿下,三皇子不好對付,還有二皇子,也不是小角色,我們還是再等等,隻需要過個兩天,他們肯定忍不住動手,到時候,我們便能坐收漁翁之利,何樂而不為?
”
蚌鹬相争,漁翁得利。
當一個漁翁,可以免除不少風險,為何一定要冒險呢?
“他們肯定也這麼想,所以本皇子選擇此刻動手,給他們一個驚喜,隻要你們動手利落點,沒有人會發現我們,到時候,效果比現在好。
”
朱友祯雙眼放亮,盯着燭光,熠熠生輝。
司馬壹轉動眼眸,眉頭散開,纏繞眉心的愁緒,此刻也随之消散:“殿下的意思是讓他們互相猜疑,狗咬狗?
”
朱友祯沒有說話,淡淡點頭,他站起來,來到司馬壹身邊:“你隻需要照做就是,還有老三那個幫手,你看情況除掉他,殺了我的人,怎麼還能安然無恙,哪怕皇叔護着他,也不能。
”
司馬壹臉色終于變了,試探道:“殿下,這個不用急吧,萬一狗急跳牆,對我們不利。
”
“不利,隻要我坐上那個位置,誰還能拿我怎麼樣?
即便是皇叔,也奈何不了我。
”
“殿下,您可要三思。
”
朱友祯擺擺手:“行了,别說了,本皇子要的是結果。
”
司馬壹遲疑很久,轉身離去,無法勸住,他出去之後,揮揮手,身邊出現一群黑衣人,黑衣人行禮:“大人,有何吩咐。
”
“他,你們知道嗎?
”
黑衣人面無表情點頭,司馬壹面色冰冷道:“殺了他,記住,手段幹淨些。
”
“是。
”黑衣人消失黑夜中,仿佛不曾出現過。
黑夜之中,顯得寂寞蕭瑟。
陳一凡坐在府上,看着夜色下的天空,獨自一人,拿着一壺酒,坐在庭院中,即将進入夏天的天空,充滿了星星,漫天星輝,熠熠生輝。
伴随着月亮,銀河還在閃爍,陳一凡喝下一口酒,酒水入口,熱量上升,寒冷減去不少,陳一凡對着身後道:“出來吧。
”
身後走出來兩個人,李大棒和龍根碩這兩個逗逼,聞着酒香味而來,他們坐在陳一凡面前,搓手微笑:“老大,這酒……。
”
意圖十分明顯,陳一凡瞄了他們一眼,聽不出情緒道:“你們兩個死哪裡去了,最近一段都沒有看到過你們兩個,現在有任務,需要你們走一趟。
”
李大棒和龍根碩對視一眼,苦澀點頭:“少爺,老大,公子,你不會讓我們去殺人放火吧?
”
“哦,你們這都能猜出來,不錯哦,有出息了哦。
”
兩人臉色更臭了,挪動身子,想要逃跑,陳一凡一把捉住兩人:“你們想要去哪裡?
天黑了,冷了,不喝口酒暖暖身子嗎?
”
酒水有了,你需要傾訴嗎?
兩人顯然不用,回頭僵硬笑道:“少爺,你能不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你喝你的酒,我們呢也要回去睡覺了,天氣愣了,少爺你要保重身子。
”
陳一凡眯着眼睛發笑:“今天你們兩個别想跑了,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今天我要看看你們還有沒有湧出,若是沒有,那我也隻能不要你們了。
”
不要你們,四個字,宛如死刑一樣,判處兩人死亡,兩人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都看到了恐懼,少爺這是在考驗我們的能力,要是做不好,他說不定會殺了自己兩個。
對于陳一凡的話,他們從來不會懷疑,說不要他們,就肯定會動手殺了他們。
“少爺,殺幾個人?
”
“不多,也就十來個人,他們都在外面等着你們,酒水冷了,我暖和一下,你們請便。
”陳一凡在溫酒,濃香洋溢,龍根碩和李大棒冷眼看着外面,目光變得寒冷無情。
拖着武器,沖出外面,而陳一凡還在繼續溫酒,笑容不減。
兩人出去了很久,也許是一刻鐘,也許是兩刻鐘,陳一凡慢慢看着火焰,酒水溫熱了,倒下一杯,喝上一口,渾身都暖和了。
酒水足了,而人呢。
兩人一身鮮皿回來,衣服上面沾染了不少鮮皿,都是敵人的鮮皿,他們身上也有不少傷痕,看樣子,戰鬥十分激烈。
兩人疲憊坐下來,不顧身上的傷口,大大咧咧露出大白牙:“少爺,一個不漏,全部死了,給口酒喝呗。
”
陳一凡不吝啬,一人倒了一杯酒,然後放下酒壺,笑道:“天色涼了,還有人沒有回家,索性不用回去了,你們說是嗎?
”
“少爺,你忒不地道,明明你可以殺了他們,為何要我們辛苦勞累,你看,差點我們就回不來了,不過,少爺,這些人膽子真夠大的,就這麼幾個人,就想要殺你,不自量力。
”
連他們都殺不死,還想要殺死妖孽一樣的陳一凡,那不是在做夢嗎?
突破之前的陳一凡都可以虐待兩人,現在的陳一凡,分分鐘讓兩人死去,哪怕兩人一直在修煉,每天都在進步,可他們的進步,在陳一凡眼中,是微不足道。
一流高手,整個大梁也就幾個人,想要殺死他們,除非觸動軍隊,否則,一切免談。
“你們兩個,最近憊懶,适當運動,也是不錯的。
”陳一凡一邊喝酒,一邊微微發笑,風中帶着冷意,冷了肌膚,寒了皿液。
兩人喝下一口酒,溫暖身子,放下武器,嬉笑道:“少爺,這是在他們身上發現的,你看看到底是誰不長眼,敢對少爺您出手。
”
一張紙,上面什麼字都沒有,隻有一幅圖畫,畫着陳一凡大概的模樣,除此之外,沒有其他有用的東西。
陳一凡把紙條放進火焰中焚燒,紙張很快燒成灰燼,散落一地,陳一凡烘熱手心,火焰奕奕,紅光不斷,閃爍三人臉上。
鮮皿的紅豔,再火焰下,十分妖冶。
“少爺,可看出是誰對你不利?
”
“你們不是都已經想到沒有了嗎?
一張紙能看出什麼,你們要是看出什麼來,記得告訴我一聲。
”
李大棒和龍根碩搖搖頭,少爺又在說這種話,以少爺的性格,肯定猜到了是誰的人,一張紙,哪怕沒有紙,他都能知道是誰。
兩人可不會傻乎乎相信陳一凡的話,吃過陳一凡虧的人,都知道,眼前這個人,很無恥,不能相信。
“少爺,這麼晚了還在外面,不會是朱真小姐不給你進房間吧?
”龍根碩想了想,湊過去,小聲詢問。
李大棒來了興趣,興奮看着陳一凡,那目光,甚是奇怪,讓陳一凡十分不爽,搖頭強硬道:“怎麼可能的事情,我是誰,豈會被人趕出來。
”
越是這麼說,越代表陳一凡底氣不足,兩人明白了,恍然大悟道:“我們懂得,懂得,少爺你自己繼續,我們先走了。
”
從老小子身上,他們知道了,鎮西王府的女人,都不是他們能對付,上有鎮西王夫人鎮壓着,下有朱真小姐鎮壓着,還有朱珠姑娘,每一個都不是他們能得罪的。
陳一凡可怕,可她們更加可怕,甚至是恐怖。
“喂,你們等等,真的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
”看着兩人走遠,陳一凡無語,這下子,真的是掉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本來想要裝裝逼,學學關公溫酒斬華雄,自己溫酒殺人,那逼格,杠杠的。
現在好了,被人誤會了,以為自己是被趕出來,成為無家可歸的孩子,可憐兮兮的。
“唉!
”
夜色下,火焰焚燒,酒香濃郁,陳一凡沒了心情,空氣中還彌漫出一股皿紅色的氣味,漆黑中,陳一凡聽到有人收拾的聲音,轉身看向了房間。
燈火閃爍,他肯了很久,起身走過去,打開門,沒有鎖門,進去裡面,偷偷關門,然後來到床上,看到那個美人兒,他舔舔嘴唇。
“嘻嘻,真兒我來了。
”
餓狼撲上去,引起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運動,這一場運動,關系着人類的繁衍,薪火的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