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回去。
”
“是。
”
官兵們紛紛上前,五花大綁,生鏽的鐵鍊,發出咔咔的聲音,冒着紅色的鏽迹,漆黑的鐵,冰冷如水,北風吹刷之下,肌膚與冰冷的鐵接觸一起,錢帛的身子再次打了一個冷戰。
帶着他回去的官兵,扭頭向外面,愁眉苦臉,心中不斷吐槽,為何這個人如此難看,惡臭,有時候他們很想直接殺了這個人得了,為何要來折磨他們。
那股味道,那些疙瘩,忒吓人,盡管他們見慣了各種死人,習慣了種種惡心的現象,此刻也忍不住想要撒腿就跑。
其他人避而遠之,沒有人願意靠近過來,不想看到那些疹泡,還有便是不讓自己染上這些可怕的病。
目送錢帛離開,司徒風和劉具深深呼出一口氣,他們不怕錢帛逃跑,跑也跑不了多遠,這個人已經心死了,絕望了。
早已經開始懷疑人生,何苦再去做無畏的事情呢?
“陳一凡,你那藥能給我一點嗎?
”
劉具搓手,嬉皮笑臉詢問,見識到那藥的好處,他怎麼能夠不要一些,太對不住自己,以後凡是看到和自己作對的人,一包藥撒上去,讓你懷疑人生。
面無表情的司徒風來興趣了,側過頭,凝視陳一凡,原來捉住一個人,不一定非要飛來飛去,還可以這樣子。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輕功再快,也怕毒藥。
毒藥一出,試問天下還有誰?
還有誰?
陳一凡淡淡看了他們兩個一眼,手指挖挖耳洞,盡力掏出來累積半個月的耳屎,掏啊掏,似乎沒有聽到兩人的話。
兩人臉色黑下來,你能不能不要這個樣子?
我們還是朋友,為何要如此對待我們。
“咳咳,陳一凡,你看是不是給我們一點,我們不要太多,一些就夠,真的。
”
劉具拉扯下來陳一凡的手,認真詢問,他隻想要一些,拿着一包瘙癢的藥,比毒藥管用多了,毒不死人,卻讓你懷疑人生。
多麼好的藥,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你想怎麼樣都可以?
一藥出手,天下我有。
作為他們這一行,這種藥太管用了,哪怕你是硬骨頭,也要讓你屈服。
看看錢帛,風流倜傥,洋洋得意的少年,栽在上面,這不是已經懷疑人生了嗎?
“陳兄,給一包嗎?
”司徒風開始撒嬌道。
陳一凡忍不住抖動一下,這還是那個司徒風嗎?
撒嬌,撒你妹的嬌啊,我可是純男人,不是搞基的。
推開兩人,陳一凡無語道:“藥,沒有,等等,你們兩個不要沖動,其實那藥不是我的,是黃老頭給我的,你們也知道的,我是不谙這道,怎麼會有這種藥呢?
”
“你們不要用這種眼光看着我,真的,我像是騙子嗎?
大家都是朋友,我怎麼會欺騙你們。
”陳一凡就要舉起手指發誓。
兩人還是疑惑看着陳一凡,心中告訴他們,陳一凡在說謊,黃老頭怎麼可能有那種藥,這種猥瑣到了極緻,狠毒到了極點的藥,也就眼前的陳一凡拿得出來。
其他人,他們直接忽略,可是陳一凡說的好像是真的一樣,讓他們堅定的心開始動搖了。
“真的不是你搞出來的?
”
劉具湊近詢問,不是他不相信陳一凡,額,好吧,簡直不可能相信這個人。
陳一凡的名聲,随便問一個人,哪一個人不是被他欺騙過的,今天說着鬼話,明天說人話,後天就說他們聽不懂的話,如此反複,誰知道他到底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怎麼可能?
我哪有時間,你們不是看到了嗎?
我真的很忙,每天早出晚歸,幾乎上都在查案,搞這種東西,需要很長時間,真的不是我。
”
急忙撇清關系,沒辦法,陳一凡不想要給他們,至于原因,他自己也沒有,最後一包,配一包出來,需要銀子,你懂得。
“黃老頭啊,委屈你了。
”
心中微微說道,扯到黃老頭身上,他們應該不會懷疑,畢竟黃老頭是仵作,搞出這種東西很正常。
“陳兄,我怎麼聽着稀裡糊塗的,真的不是你?
”
“司徒兄,真的不是我,我,你還信不過嗎?
”
司徒風直接搖頭,一點面子都不給,這讓陳一凡直接黑臉,你不給我面子,也不能當着我的面吧,能不能轉頭,或者背後再說。
“司徒兄,你不是要回去複命嗎?
大人那邊?
”
天色不早,你們是時候該走了,還留在這裡幹啥呢?
兩人癟癟嘴,你厲害,行了吧?
開始趕他們離開,兩人也明白,那藥啊是陳一凡弄出來的,不給他們,他們也辦法,陳一凡這人啊,什麼都好,唯一的一點不好,就是……。
“十兩銀子。
”
司徒風伸出手指,在陳一凡面前晃動一下,免費的不行,我給錢總可以了吧?
陳一凡立刻捉住他的手,無比認真道:“當真?
”
十兩銀子,那可是十兩銀子,不要白不要。
“當真!
”
陳一凡立刻改口道:“哈哈,我們是朋友,怎麼能不給你們呢,你們說是吧?
”
“……。
”
剛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銀子,都是銀子惹的禍。
“你們别這麼看着看我,我陳一凡可是一向拿你們當朋友來看,朋友有難,我必定支援,正所謂,一方有難,八方支援,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你們兩個陷入危險境地吧?
”
“我不是早說了嗎?
你們想要,可以開口問我啊,我會不給你們嗎?
會嗎?
肯定不會啦,喂,你們兩個搖頭是什麼意思?
”
司徒風和劉具受夠了,這個人,還要不要臉?
為了銀子,什麼話都能說出來,你看看,這态度,這表情,俨然不一樣,剛才一副愛理不理,如今,熱臉貼上來,差别太大了吧?
感情他們兩個加起來,不如十兩銀子,原來他們在陳一凡心中,真的不如銀子。
不知道該哭好,還是笑好。
“十兩銀子,你給我們兩一人一份。
”
“行,沒問題,你司徒風開口,我能不給嗎?
”陳一凡心中估量着,一份大概也用不要半分銀子,兩份加起來,原價也不過是一兩銀子,還有得剩。
十兩銀子兩份,值得。
“好了不和你廢話,十兩銀子給你,記得了,兩份。
”
司徒風和劉具離開此地,不想看到陳一凡那張惡心的嘴臉,太考驗耐心了,他們真怕自己忍不住,上去一拳。
兩人離開之後,陳一凡打量手中的十兩銀子,很好,很好,說不定這将會是一條很好的發财路徑,想了一下,陳一凡覺得算了吧,他可不想到時候,自己中招了。
一兩份還可以,多了可不行,這種東西,很折磨人。
不得不說,冬天的風,還真是寒冷,外套披在身上,依然能感受到那股凜冽的刺骨寒風,身子縮了縮,陳一凡擡頭看白茫茫的天空,陽光透過雲層,發出僅有的一絲白色的光芒,微弱的光芒,透過臉龐,古銅色的肌膚泛着白色。
“是時候回去一趟了。
”
…………
一天之後。
靈州軍營之中,陳一凡回來的消息,頓時被很多士兵給收到了,紛紛進入艱苦的訓練,他們可不想被陳一凡看到自己等人在偷懶。
見識過陳一凡厲害的人,都知道這個惡魔不好惹,分分鐘要你命,于是,陣營中展開了前所未有的刻苦訓練,這一幕,讓蒙浩看到,大跌眼鏡。
我去,你們有必要如此拼命嗎?
不就是陳一凡回來而已,有必要嗎?
人和人真的不能比較,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自己辛辛苦苦督促他們訓練,每天都像是大爺一樣,追啊,打啊,罵啊,他們愣是沒有人搭理自己,訓練完就睡覺,自己難得保持的威嚴,卻不如陳一凡這個半吊子教練。
讓蒙浩情何以堪啊!
于是,蒙浩樣衰的臉色,十分不爽迎接陳一凡,要死的眼神,不斷打量陳一凡,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陳一凡想必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回。
“我的大将軍,你為何苦着臉?
”
陳一凡不知道軍營中發生的事情,看到蒙浩那張臉,還以為他便秘了呢?
“哼。
”
蒙浩隻能用冷哼一聲表達内心的不滿,你這個陳一凡,一回來,就讓所有人噤若寒蟬,努力訓練,讓我這個大将軍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威嚴,我的威嚴呢?
說好的我是大将軍,為何我感受不到一點做大将軍的意思?
要威嚴,木有威嚴,要敬意,是有的,可是你陳一凡一回來,我這小溪般的敬意碰上你那江洋大海一般的敬意,瞬間被秒殺。
很悲傷。
很想哭。
“額?
誰得罪我們的大将軍啦,說來聽聽,說不定我還可以幫你收拾收拾他呢?
”
蒙浩突然擡頭,吓了陳一凡一跳,望着逐漸走過來的蒙浩,陳一凡護住身子,問道:“你想要幹嘛?
”
“你不是要幫我收拾那個混蛋嗎?
?
”
“是啊,他在哪裡?
”陳一凡下意識回答,回答完,他發現自己錯了,那個人該不會是自己吧?
蒙浩點點頭,就是你,收拾啊,快點,我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