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水的味道,是香甜的。
而此刻,确是苦澀的。
寶寶心裡有苦,這種感受真的很不爽,木清一直冷着臉,從看到這個混蛋無賴的那一刻,就沒有順利過。
她都不禁懷疑這個人是不是超級倒黴,為何要讓他污染自己。
想想昨日的一幕幕,想想之前的那些見面,她都忍不住要發怒,忍不住現場殺了這個混蛋。
吃貨吃得很開心,美美阙嘴,斯文此刻,已經見鬼去了,一番暴行之後,糖水沒了,剩下一口碗,空蕩蕩立在身前。
木清忍着憤怒喝完那碗糖水,卻沒有感受到糖水的甜膩。
糖水終于喝完了,吃貨迫不及待問:“你們飽了嗎?
”
“飽了。
”兩人不約而同回答。
吃貨舉起來的手尴尬放下來,顯然,她想要再喝一碗糖水,莘莘發悶,隻能站起來,依依不舍離開糖水攤位。
這下子,兩人松了一口氣,真怕這吃貨不肯離開,咬牙要喝糖水,兩人正要開口說要回家,吃貨來到了一處小吃店,賣小糖人的攤位。
死活不肯走,任憑兩人如何勸說,就是不肯離開,無奈之下,給她買了一根糖人,高興吃着離開,這一段路,兩人有種要死的感覺。
尼瑪,這是逛街嗎?
你确定不是在橫掃靈州,手中全是吃的,喝的,陳一凡手臂都酸痛了,背着斬頭刀,咬牙支撐良久,才算是過來了。
到了街道盡頭,陳一凡忍不住道:“金華,我家裡還有事情,就不陪……。
”
“你不會是想要糊弄我吧?
”吃貨突然冒出來一句話,吓得陳一凡不要不要的。
“不……不是,真的有事。
”
“那不介意我跟你一起回家?
”一雙大眼睛,看得陳一凡心頭發憷。
這個女人,怎麼這時候這麼聰明呢,就不能裝笨一點嗎?
最終,陳一凡敗下陣來,找借口的事情也就此告一段落,木清在一邊嘲笑陳一凡,小子,現在知道慘了吧?
想要找蹩腳的理由欺騙這位主兒,你那不是關公面前耍大刀嗎?
不自量力。
要知道這位主兒,三歲的時候,就會用你這招了,十歲早已經不再用這些蹩腳的理由了,能夠糊弄她的,大梁也沒有幾個人。
三人再次走了一圈,這一次,陳一凡心中感觸更加深刻,原來逛街真的那麼痛苦,比砍頭要累上許多。
走累了,三人又找了一家吃的店鋪,坐在裡面,累成狗一樣,陳一凡無力歎息,道:“我們要逛到什麼時候?
”
木清深有同感點頭,深有感觸啊,這活,比打仗要累上許多,要說從二者之中選擇一個,她肯定選擇打仗。
“你想要回家?
”
陳一凡點頭,肯定啦,我都累死了,你就行行好,讓我回家吧。
“你也想回家?
”
木清想都不想點頭,誰還要逛街啊,她可不想明天躺在床上。
“既然如此,那我們……。
”
脖子伸長,等着她下一句話。
“那我們繼續吃吧。
”
暈倒!
兩人倒下,你說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吓人,會吓死人的。
陳一凡好像明白為何之前木清一直提醒自己,不要作孽,不要作孽,可自己非要作孽,現在慘了吧。
後悔啊,他恨不得時光倒流,回到那一刻,親口拒絕她的話,就不會有那麼多事情。
這一頓吃,又是幾刻鐘,陳一凡太飽了,太累了,走不動了。
木清也差不多,身上那一套盔甲,少說十來斤吧,一直走來走去,沒有停下來過,神經繃緊,注意力一直盯着周圍,她身心疲憊啊。
可兩人熬不過吃貨,跟着她繼續走,好一會兒,三人到了中心,站在這裡,能夠感受到繁華的氣息,車水馬龍,絡繹不絕。
時不時疾走而來一輛馬車,停下來,又疾跑,馬車來來往往,一炷香時間,來了五六輛馬車,行人匆忙來往,談生意的,遊玩的,或者是吃飯的,人間百态,神色百變。
忽然,人群中沖出來一名殺手,刀鋒朝着陳一凡砍下,殺心盡顯。
“哼,找死。
”
手起,斬頭刀握在手心,尚未出手,殺手已經飛了出去,躺在地面上,奄奄一息。
事情還沒完,第二個人,第三個人,連續沖上來,拔刀刺殺,這一次的目标不是陳一凡,而是他身邊的吃貨。
陳一凡左手撈住吃貨,右手斬頭刀朝着天空落下,重力一擊,地面碎裂開,一名殺手噴皿飛出去,倒地不起。
陳一凡腳旋轉,一腳踢過去,另外一名殺手随之倒地,陳一凡正想要攻擊,一道身影出現眼前,手起劍落,三名殺手死透氣了。
“額?
”
這麼快動手,這不是在礙事嗎?
木清回到吃貨身邊,躬身道:“小姐,您沒事吧?
”
吃貨神色平淡,泛不起一絲波瀾,仿佛感應到陳一凡詫異的目光,趕緊裝作柔弱道:“我怕。
”
這演技,這表情,你以為我眼瞎啊。
陳一凡抖動一下肩膀,放下吃貨,對着木清道:“你幹嘛都殺光他們,你不知道留活口嗎?
”
木清瞄了一眼陳一凡,不屑道:“留什麼活口,這些都是死士,不會說任何話的。
”
輕車路熟,殺人好像呼吸一樣簡單,身為一名将軍,殺幾個人倒不算什麼,陳一凡不覺得奇怪。
讓他感到奇怪的是身邊的吃貨,你說她吧,天真的時候天真,可愛的時候可愛,可冷靜的時候出奇冷靜,面對刺殺,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
根據陳一凡的推斷,要麼是死人,要麼是臉癱,很顯然吃貨兩者都不是,可第三種吧,從她身上看不出一絲端倪,這讓陳一凡很難判斷。
“他們是來找你們麻煩的?
”
木清擡頭看了一眼陳一凡,對着其中一個殺手道:“這個不是。
”
轉頭一看,那個人正是剛才刺殺自己的人,陳一凡臉色都黑了,你這是歧視,赤裸裸的歧視,他怎麼就不是呢,你給我一個理由。
“為何不是?
”
木清懶得理他,對吃貨道:“小姐,我們還是回去吧,外面不安全。
”
吃貨想了一下,無奈點頭:“那隻能回去了。
”
“你呢?
要怎麼做?
”
“我啊,回家呗,還能做什麼,反正這些人又不是找我的,倒是你們幾個,以後一段時間,最好不好出門,靈州城,亂着呢。
”
說完,陳一凡背上斬頭刀走了,背影怎麼看都有股孤獨,蕭瑟的背影。
吃貨臉上頓時出現了一絲微笑,颔首道:“木清,你怎麼看這個人?
”
木清陷入了回憶,下意識回答:“一個無賴,混蛋,下流痞子,不過,武功不錯。
”
評價還算是中肯,吃貨點點頭,摸着自己那張天真的臉蛋,手一抹,頓時變成了另外一幅模樣,冰冷驚豔,冷酷,孤獨。
不怒自威的氣勢,陡然散發出來,木清神色恭敬,這位小姐,就是喜歡做這種頑皮事情,逗弄那些所謂的士子,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哦,看來他沒少得罪你,這個人非一般人。
”
木清心神動容,小姐這是在誇他,這可是很少見的事情,這位主兒,可是很少誇人的,據她對這位主兒的了解,她從不說虛話,也不會随意誇一個人。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不會因為其他而改變。
“小姐,他有那麼好?
”
吃貨笑笑不說話,低頭看着地面,道:“這些人,你看着辦,還有衙門那邊,你跟進一些,我想這次的事情不簡單,可能會涉及到皇兄。
”
“是,小姐。
”
衙門的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詢問幾句話,看到木清的令牌之後,匆忙回去了,至于這起殺人案件,也就不了了之。
至于尋找兇手,那也是不可能的,大家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某處庭院,泥土兄等到了吃貨回來,擔心道:“金華,你沒事吧?
”
“我能有什麼事情,隻是遇到了幾個小蟊賊罷了,算不上大事。
”吃貨平靜道:“倒是皇兄你可能要麻煩了,那邊最近出手頻繁啊,皇兄出門可得小心了。
”
泥土兄不以為意道:“那些個小賊,能奈我如何,我這不是擔心皇妹你出事了,回去之後不好和父皇交代。
”
“行了,行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嗎?
我是不會插入你們的那些事情,保持中立。
”
泥土兄臉色一僵,很快恢複平靜,笑道:“皇妹,你怎麼可以這樣呢,那道皇兄對你不好嗎?
”
“又不是隻有你對我好,其他幾個也對我好啊,我可不能為了你而殺了他們吧,我也不能為了他們其中一個殺你,所以,我隻能中立。
”
吃貨又道:“你也不用勸我,你們想要什麼,憑借自己的實力去搶,誰赢了我都無所謂。
”
說完,吃貨回房去了,留下了一臉尴尬的泥土兄,看着她進去的背影,無奈苦笑:“還是和以前一樣高傲。
”
“你們去查一下,是誰要對皇妹動手,一旦發現,殺無赦。
”
“是。
”
泥土兄擺擺手,冷漠道:“希望不是你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