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
”
隻見吃貨款款而來,白色羅裙,清風飄揚,絲綢編制,柔順滑落,如波浪接連翻起,一波接着一波,沒有盡頭,她秀發長落,微微梳理過。
不着痕迹的化妝,淡妝,紅唇,貝齒,漆黑濃密秀發遮蓋耳朵,兩彎蹙眉舒展,睫毛眨動,淚眼對視陳一凡,平靜無波的雙眸,出現了一道微笑。
裂開嘴,輕輕一笑:“你來了。
”
“恩。
”
一問一答,一點一頭,兩人在微笑中表達對彼此的挂念,而後,不再有話說。
上面的朱夫人白雲露,面色怪異看着陳一凡,女兒什麼性子,她哪會不知道,對待男人,從來不假辭色,不要說笑,連開口的次數也是寥寥無幾。
今天不但說話了,還笑了,這幾率比出門撞車還要小,因為他門口沒有馬車經過。
“真兒來了,來,你看看這個人,覺得怎麼樣?
”
吃貨,封為金華,真名朱真,真真假假的真,也号朱金華。
朱真這個名字,一般人不會叫,除了親密的家人之外,其他人一概喜歡稱呼她金華,或者金華公主,所以她給陳一凡說她叫金華,并不是欺騙陳一凡。
兩人四目相對,吃貨雙眼眨動,又看看母親手中的書信,父親緊張的神情,旁邊兩個長得非常奇葩的人的震驚目光,她回頭看着父母。
“不錯。
”
兩人反應不一,母親朱夫人白雲露面若狂喜,不錯,不錯,不錯,哈哈哈,女兒開竅了,終于懂得看男人了。
之前來了多少個男人,少說幾十個,細數差不多上百個,幾乎上洛都好的男人,都被他們用各種手段帶回來一次,結果,很悲哀,都是一個冷漠的眼神。
據說那些人回去之後,有幾個人瘋了,還有人對女兒念念不忘,郁郁寡歡,寝食不安,各種情況都有。
而她,也愁,愁白了頭發,這個女兒,強迫不是,放養不是,眼看着年齡越來越大,别人這個年紀,早已經生了兩個孩子了,她呢,還孤身一人。
家門少出,不是看書,就是看書,還是看書,還有一點,吃。
最近回來之後的女兒,不知道瘋了還是怎麼的,特别喜歡吃,挑挑揀揀,這個不好,那個不好,開始她以為女兒懂得享受人生,後來發現,那不是享受人生,是在毀滅人生。
為了吃,女兒差點燒了廚房,為此,她還是讓女兒安靜看書吧。
今日,總算有一個不錯的男子,這可是有史以來第一遭,絕對不能放過。
“那個一凡,你不介意妾身如此稱呼你吧?
”朱夫人名稱都換了,親切不少。
“夫人随意。
”
“一凡,我看你剛剛來到洛都,還沒有住的地方吧,你不用搖頭,妾身知道,你一個人來到洛都,難免有不适的地方,住在外面,始終不好。
”
“這樣吧,你之後索性住在妾身家裡,家裡再不好,也不是外面可以比較的,你不用擔心,把這裡當做自己家,想要怎麼吃喝,就怎麼吃喝。
”
“夫人,你怎麼下決定了,我不……。
”
“恩?
”朱夫人白雲露臉色頓時變了,冷冷看着朱必較,朱必較倒吸一口涼氣,堅定的眼神變弱下來,手指搓動,細聲說:“再怎麼說我也是一家之主,你怎麼不問問我,擅自做決定。
”
“你有意見?
”虎目怒視,随時發飙。
“不是,不是,我……。
”朱必較慌了,連忙擺手。
“不是就好,既然不是,你乖乖坐在一邊,女兒的事情,我自有安排。
”說完,朱夫人白雲露微笑望着陳一凡,試探問:“一凡,你的意思如何?
”
“這樣不好吧,夫人。
”陳一凡略微遲疑回答。
“有什麼不好,你不是要完成你父親的遺願嗎?
你總不能讓你父親失望吧,妾身可是不反對你們,反而很贊成你們的事情,你不會是要拒絕吧?
”
面孔頓時變得冰冷,語氣跟着發生變化,冷淡說道:“你要記住,妾身可是王爺夫人,雖不說權勢滔天,可要弄死一個兩個人,還是很容易的。
”
“王府的尊嚴,不是誰都可以踐踏的,最起碼,你不行。
”
話到了後面,十分露骨,氣勢碾壓,什麼叫做強勢的女人,什麼叫做王爺夫人,陳一凡今日見識到了。
“夫人誤會了,在下是怕别人誤會了,對金華名聲不好。
”陳一凡說出心中的擔心。
“這個不需要你考慮,真兒的名聲本來就不好,不需要你擔心,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你覺得她會怕這個嗎?
”側頭詢問女兒:“是吧,真兒。
”
吃貨雙目看天空,無心說道:“名聲,與我何幹。
”
朱夫人白雲露興奮說道:“看到了吧,我女兒都不在意,我們也不在意,你一個大男人怕什麼,就這麼說說定了,我這就讓人去把你行禮帶過來。
”
“夫人,我……我……介意。
”朱必較趁機開口。
“你别說話,内事我說了算,難道你想要女兒一輩子單身嗎?
而且,這個一凡是你帶回來的,容不得你介意,你該幹嘛幹嘛去。
”
朱夫人狠狠訴說朱必較,面子不給,也不算是,這是兩人相愛的一種方式。
“夫人,這可是婚姻大事,不能草草了之。
”
“你是在說妾身眼光不好?
”手不知道何時掐在朱必較下懷,用力扭動,旋轉三百六十度,朱必較臉色猙獰,十分難看。
呼吸淩亂,眼神恍惚,不敢吭聲,連連擺手,朱夫人這才松開手,不以為意擦擦手,微笑看着陳一凡說道:“一凡,妾身如是安排,你不會拒絕吧。
”
陳一凡哪敢搖頭,這嶽母大人,好是威武。
“全憑夫人做主。
”
“好,好,好,來人,去把姑爺,咳咳,一凡的行禮拿回來。
”朱夫人一個開心,說漏嘴了,趕緊改口,吩咐下人去拿行禮,順便拿上兩個奇葩的行禮。
安排人手,收拾房間,朱夫人雙眼不停打量陳一凡,越看越滿意,而朱必較,則是憤怒連連,這個該死的小子,不是說好了,不要再見面,為何你要出現在這裡。
“你們兩個聊聊,妾身先去忙。
”拉着朱必較出去,連帶着李大棒也被帶出去外面,不讓他們打擾陳一凡兩人。
大廳内剩下陳一凡和吃貨兩人,面對面,不知道說什麼好。
吃貨眼神冷冽,如冰山一樣,永不解封。
陳一凡淡淡一笑,男人嘛,就應該主動一點,伸手:“坐下?
”
“恩。
”
冰冷的回答,态度十分讓人耐人尋味,陳一凡捂臉,這個吃貨,又來那一招了,麻煩。
通過接觸,陳一凡早已經發現這個女人不對勁,有時候乖巧可人,像是小孩子一樣纏着你,幼稚可愛。
有時候冰冷得像是冰山,生人勿近,根本不給你說話的機會,一般人看到這種情景,不被吓死算好了。
兩種性格,兩種人格,讓陳一凡嚴重懷疑她是精神分裂者,時而可愛,時而冰冷。
兩種性格都非常讓人難以捉摸,時而這種,時而那種,在你不經意間,她變成了另一個人,心理承受能力不好的人,分分鐘變成神經病。
“最近還好嗎?
”
幹幹的聊天話題,兩人都是你問我,我回答的模式相處。
“還好,你呢。
”
雙眸看着天空,或地面,或茶杯,喝水,彼此相處平淡。
“我啊,還可以,隻是想不到會是你。
”陳一凡内心感慨道。
而後,把事情大概說了一下,該隐瞞的事情隐瞞下來,該說的都說了,例如書信的事情,沒有絲毫隐瞞,全然告訴她。
說完,渾身輕松,看着眼前的美麗女子,陳一凡笑道:“你說緣分是不是很玄妙。
”
“緣份嗎?
”吃貨愣了一下,道:“是啊,的确很奇妙,你,我,還是其他人,逃不出緣分二字。
”
“姐姐,你在裡面嗎?
”
“姐姐,我要進來啦。
”
兩人準備要開口,外面進來一個女子,大大咧咧,進入一看,眼前的情景吓到她了,一個男子,正在和姐姐聊天,看兩人的樣子,意猶未盡。
大眼睛死死盯着眼前這一幕,朱珠傻了,嘴巴張得老大,牙齒舌頭全部可以看見,眼珠子凸出來,沒有影響她的美麗。
美目看着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這是自己的姐姐,不會是被人假冒了吧?
或者是我在做夢?
“哎呦,痛。
”朱珠捏臉一下,哀嚎一聲,疼痛襲上來,不是做夢,她眼睛瞪得更加大,眨動眼眸,連續三次。
才相信眼前看到的這一幕,天啊,我看到了什麼。
姐姐和一個男人說話,而且還是這個狀态的姐姐,遠遠能感受到那股冰冷,發自靈魂深處的冰冷,天啊,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如此厲害。
目光轉移,落在陳一凡身上,朱珠面色疑惑,這個人好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等等,是他,這個男人不是昨天看到的那個傻子嗎?
“他怎麼會在這裡?
而且,他和姐姐,似乎……。
”比劃一下,朱珠無法冷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