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七天,洛都内一片平靜。
自六皇子,七皇子死亡之後,大皇子被捕,落了一個秋後審判的結果,洛都氣氛變得沉重,壓抑,連巡邏的士兵都能感受到這不同尋常的氣氛。
“陳一凡,你給我出來。
”
外面傳來一聲呐喊聲,大清早,霧氣缭繞,陳一凡聽到吵鬧的呐喊聲,外面似乎有人在拍門,他睜開惺忪的雙眸,坐起來朝着外面看去。
一道人影站在外面,不停拍門,事态緊急,他穿好鞋子,出去開門,朱珠手掌舉起來,緩緩放下來,微笑道:“你醒了?
”
陳一凡瞄了她一眼,我能不醒嗎?
五更天,天朦胧一片,這個時候,連最早起床的丫鬟都沒起來,你這個時候來吵鬧,不覺得過分了嗎?
看到陳一凡眼中那一絲不耐煩和憤怒之後,朱珠搓搓冷得通紅的手,擠眉展開笑臉:“今天本姑娘開心,想要找個人聊天。
”
“……。
”
陳一凡十分無語,這個女人,你開心就開心,為何要找我聊天,府上那麼多人,你可以去找父母,姐姐,或者丫鬟,為何要找我。
“我還要睡覺呢。
”
“不行,你不能走,我有事情要和你說。
”朱珠卡在門口,不讓陳一凡關門,一臉着急說道。
“快說,我沒心情和你廢話。
”睡覺重要。
朱珠站好位置,确定陳一凡不會關門,她整理衣服,撩動頭發,道:“我這些天賺錢了,想要請你吃大餐。
”
最近,肥皂風靡洛都,每家每戶都在用,每天的訂單,用數以千計形容,生産趕不上消費,她每天都忙碌到很晚,不是在指點肥皂,就是去客棧查賬。
所有事情親力親為,早出晚歸,收獲很多,她已經不需要為錢财的事情擔憂,找這種情形下去,她們真的要富可敵國的節奏。
至于阻礙,涼那些洛都大官有十個膽子,都不敢動她們的東西,鎮西王府四個字,震懾住很多心懷不軌的人。
“大餐就免了,我還要睡覺。
”想想等等還要訓練,陳一凡沒有心情和她聊天,充足的睡眠是很重要的。
“不行,今天無論如何我都要請你吃大餐,你不能走。
”朱珠鐵了心要請吃大餐,不吃不給睡覺。
僵持片刻,陳一凡妥協了,這個女人,太難搞了,忽悠幾句話,無法讓她迷糊。
“那行吧,你去廚房給我拿點糕點吃就可以了,去吧,我再睡一會兒。
”
累,睡了不足八個小時,等等還要訓練,今天事情多的是,他不能打破自己的計劃,朱珠拒絕道:“你不能繼續睡覺,等等我們出去外面玩。
”
“出去?
”
“是啊,我要請你去洛都遊玩,吃最好吃的,你不是一直都在埋怨我處處針對你,讓你累成狗嗎?
今天,本姑娘決定好好犒勞你,算是為了報答你這些天的辛苦。
”
其實,陳一凡一點都不辛苦,隻是弄出來了肥皂給她,其他事情,他一樣都沒有做。
“這個真不用,多浪費錢啊,不如你把這些錢都給我吧。
”
“不行。
”朱珠眉頭挑起,不爽道:“你今天必須要和我出去,你要是敢再睡覺,哼。
”
揮灑拳頭,威脅陳一凡,一臉怒氣,陳一凡縮縮腦袋,這個女人,是來請我吃飯的還是威脅我的?
倆個人糾纏了一陣子,分開了,陳一凡不敢睡覺,洗漱好,穿好衣服,走出外面,迎面碰上了出門的李大棒和龍根碩,兩人嬉笑看着陳一凡,一臉羞澀。
看他們兩個人的模樣,似乎也要出門,陳一凡好奇問:“你們這是去哪裡?
”
李大棒搓手道:“我們當少爺的護衛,洛都危險,少爺和二小姐出門,怎麼能少了我們兄弟。
”
“是啊,少爺,你和二小姐不能出事,老爺和夫人可是下了命令,讓我們一定緊跟在你們身邊,要是丢了,我們可是會很慘的,少爺。
”
兩兄弟一人一句,話說的很明白,我們也是跟着你們一起去,順便監視你們兩個。
吃大餐,是兩人順便做的事情,陳一凡哪還不明白,這兩個吃貨,肯定是聽到大餐兩個字才會跟來的,沒有什麼東西能比得上大餐。
“你們出去,二小姐肯嗎?
”
兩人低頭,傷心道:“少爺,你出門,總得要馬夫吧,總不能是你當馬夫吧?
”
龍根碩聽到大哥這句話,心中頓時急了,你搶了我的活,我做什麼?
“少爺,我可是專業的馬夫,保證讓你們流連忘返。
”
“你幹嘛?
二弟,說好了這一次是我出去的,你怎麼能反悔了呢?
“
“有嗎?
我有這麼說過嗎?
你可不能睜着眼睛說瞎話。
”
“二弟,你打算反悔啦?
”
“沒有,大哥,我哪敢。
”
“那你這是幾個意思。
”
“就是那個意思,我要出去,我要吃大餐。
”
“你想要挨揍嗎?
”
“誰怕誰,你不一定是我對手。
”龍根碩自信嘲諷李大棒,李大棒頓時怒了,擡起拳頭,一拳過去,龍根碩也不是吃素的,揮拳轟擊過去,兩人頓時掐打一起。
陳一凡離開一點,免得殃及池魚,兩人打了很久,直到朱珠來了,他們還在戰鬥,朱珠好奇看着他們兩個,擡頭文陳一凡:“他們兩個怎麼打起來了?
”
“我不知道,好像是看彼此不順眼吧。
”陳一凡随便弄一個理由糊弄朱珠,朱珠還真相信了,若有其事道:“這樣啊,那我幫不了他們,你準備好了沒有,我們要出發了。
”
“就我們兩個人?
”
朱珠點頭道:“是啊,你還想要幾個人?
”
“走路去?
”
“你不願意?
”朱珠眉頭一挑,臉色冷冷注視。
陳一凡趕緊擺手:“不是,不是,我還以為你要坐馬車出去呢,走路去也好,減少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
“麻煩,什麼麻煩?
”朱珠不懂,疑惑看着陳一凡,陳一凡擺擺手,随口糊弄:“沒事,我是說我們走路去,可以欣賞更多的風景。
”
“走吧。
”
陳一凡點頭,跟上她的腳步,回頭看正在打架的兩人,糾纏一起,鼻青臉腫,好不凄慘,更為悲慘的是,他們誰都不能出去,眼巴巴看着他們離開,委屈得想哭。
這兩個逗逼,好端端得打什麼架呢,現在好了吧,得不償失。
“大哥,你痛嗎?
”
“嘶,不痛。
”
“二弟,你呢?
”
“哎呦,别碰我臉,大哥,我很好。
”
兩兄弟相互攙扶着離開那個地方,前去廚房,大吃一頓,似乎這樣才能讓他們受傷的心靈得以撫慰。
洛都外面,清晨的春色是美麗的,溫馨的。
道路兩邊人員很少,隻有忙碌的百姓,在忙着擺攤,攤位架起來,一家人彼此幫忙,笑容滿面,日子過得很開心。
早餐位置早已經準備好了,滾燙的蒸汽升騰,冒出來,形成了獨特的風景,每一個攤位都有幾個農民在吃着,可口的美食,他們啃着,吃着,哪怕是堅硬的饅頭,也不覺得難吃。
一隻饅頭,一碗熱粥,白花花的粥,沒有任何其他材料,他們吃得津津有味,談天說地,認識的幾個人坐在一起,相互聊一些昨日的輝煌事迹,例如某某去了元月樓,百花樓,某某昨晚被妻子弄得下不來床等等春話。
陳一凡和朱珠坐下來,叫了一碗白粥,一些吃食,老闆是一個三十歲的中年男子,已經生了兩個兒子,牛高馬大,幫着一起幹活。
熱氣騰騰的白粥,陳一凡遞給朱珠,謙讓道:“吃一口?
”
朱珠點點頭,沒有露出一絲不快,張口吃下一口白粥,嘴唇合攏,仔細品味,清淡的味道,回味悠長,仿佛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讓她無法說話。
陳一凡跟着喝粥,吃上一碟剪過的餃子,豬肉餡的,味道有些騷騷的,他眉頭皺了一下,忍住味道吃下幾口,朱珠一邊看着他,問:“很難吃嗎?
”
聲音放得很低,盡量不要讓老闆聽到,陳一凡笑着搖頭,不難吃,隻是那股味道有點惡心,豬肉有騷味,皆因為這時代的豬沒有經過閹割,所以豬野性很足,豬肉會散發出一種獨特的騷味。
這也是很多人不喜歡吃豬肉的原因,因此,豬肉在大梁是低賤人吃的東西,一般人是不會吃豬肉,朱珠沒有動餃子,好奇的雙眸一直盯着陳一凡看。
一頓早餐,兩人吃了一會兒,不是很飽,朱珠又買了煎餅,香噴噴的蔥油餅,滾燙加上香氣濃郁,陳一凡吃了兩個,覺得還不夠,再吃一個。
這才勉強覺得飽了,朱珠吃了一個,嘴角上油迹殘留,她手指一抹,油迹去掉,小手指挂在陳一凡衣服上,不動聲色道:“我們去前面看看。
”
陳一凡低頭看自己的衣服,上面一個明顯的手指印,油迹還在上面,再看一臉若無其事的朱珠,陳一凡心中千萬隻***飛過。
這人,能不能不要這麼缺德。
這件衣服可是他的新衣服,你這樣子,是不是有些不好,他很想說這句話,朱珠不給他機會說,拉着他往前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