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
“駕。
”
馬車狂奔,匆忙逃竄,絲毫不停留,越過路面,發出沉重的轱辘聲,揚起馬鞭,師爺黃春迫不及待離開,他不能停下來。
他知道,一旦自己停下來,迎接自己的将會是死亡,為了馬車上的妻兒着想,他必須要離開他們的掌控,他不能死。
“駕。
”
“駕。
”
穿過山林,越過平地,山腳轉彎處,一行人出現前面,微笑看着他,手握武器,寒冷的光芒,讓師爺黃春不得不停下來,拉緊缰繩,馬車停在那些人面前。
師爺不敢沖撞過去,那些人手中的弓箭,分分鐘要了自己妻兒的性命,他陰沉看着前面的人,冰冷道:“你說話不算話。
”
陳一凡挖挖耳朵,不以為意道:“我可是給了你時間逃跑,是你跑不掉,這可不怪我。
”
是你自己沒能力,不能怪我,要怪隻能怪你自己笨,自投羅網。
師爺黃春心中憤怒啊,為了妻兒着想,不能發出來,要壓抑住,冷靜,冷靜。
“你不是說了隻要我動手,你會放我們走的嗎?
如今,那個人死了,你卻守在這裡,是想要滅口嗎?
”
陳一凡微笑擺擺手:“我也不想的,你知道的,我陳一凡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從來都不會收回來,現在不是我要你性命,是上面的人,上面有令,我也沒有辦法,你說是吧?
”
“我隻是一個小小的捕快,加上一個外教練使,哪敢違背上面的命令,我真的不想殺你,不過,你大可放心,我今天隻要你,你的妻兒,我們是不會動的。
”
虛僞,無情,陳一凡此刻,甭提多麼虛僞,上面有令,這不是廢話嗎?
師爺要是相信他這個理由才怪,不過他不得不相信,出聲問:“當真放過我妻兒?
”
“你覺得我會玩你嗎?
我們隻要你的屍體,你的妻兒,隻要你保證她們什麼都不知道,我們自然不會為難他們。
”
師爺臉色變得很糾結,他這話很有意思,不知道,他們知道了,豈不是都要死。
由不得多看一眼陳一凡,師爺艱難開口:“他們什麼都不知道,隻要你放過他們,我跟你們走。
”
“不。
”陳一凡搖搖手。
“你什麼意思?
”師爺警惕起來。
“你别緊張,我們要的不是你的人,而是你的命。
”陳一凡一臉你懂得的模樣,令得師爺臉色更加陰沉。
思索良久,師爺發現自己無法拒絕,也不能拒絕,為了自己的妻兒,他懇求道:“我可以把命給你,隻要你放他們走。
”
陳一凡揮揮手,身後的士兵讓開一條道路,然後他看着師爺,做出一個請的姿勢,師爺下馬,對着馬車裡面吩咐幾聲,依依不舍告别妻兒。
“轱辘。
”
馬車行駛離開,脫離陳一凡的掌控,看到馬車安全了,師爺才注視眼前的陳一凡,那個他瞧不起的男子,今日竟然是要他性命的人,不得不說,命運真的很奇怪。
當初自己開口可以滅了他,卻沒有動手,如今後悔都來不及,也許是這就是命運。
“命運使然,命運使然,想不到我黃春有一天會死在你手上,可笑可笑。
”
他不是沒有想過逃跑,可是自己的妻兒還沒有完全安全,隻要自己逃跑了,他敢保證,這些人肯定會對自己的妻兒動手,他不能這麼做。
伸手,陳一凡示意身後的士兵扔一把刀給他,師爺撿起刀,注視陳一凡雙眸,冰冷道:“我希望你能夠說到做到,不然,我黃春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
橫刀一抹,鮮皿濺飛,刀落,人倒。
仰天嗚呼,威風拂臉。
“走。
”
帶着黃春的屍首,陳一凡等人朝着靈州城出發,至于離開的馬車,陳一凡沒有派人去追,任由他們離開,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沒必要做無謂的傷亡。
半個時辰之後,陳一凡回到了衙門,泥土兄已經離開,剩下季春秋在主持大局,他看到陳一凡回來,上前詢問:“怎麼樣?
到手了嗎?
”
陳一凡揮揮手,身後士兵帶着黃春的屍首進來,看見黃春的屍體,季春秋蹲下看了幾眼,詫異凝望陳一凡,自殺,不是他殺?
“你怎麼做到的?
”
“畏罪自殺,這個理由不錯吧,人我給你帶到了,理由也給你想好了,後面的事情,你自己直到怎麼辦吧?
”
季春秋點點頭,畏罪自殺,沒有比這個更加好的理由,與其帶着他的人回來,不如帶着他的屍體,屍體不會說話,他們之間的事情,也不會被暴露。
果然,陳一凡辦事,他放心,從來都會讓你滿意。
“這個我知道,陳兄,你要去看看你的那些朋友嗎?
”
陳一凡想了想,點點頭,擺擺手:“那我走了,你自己忙吧。
”
季春秋苦澀搖頭,這個陳一凡溜得可真快,知道靈州事情忙碌,麻煩,他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走的那個叫潇灑。
進入衙門内部,陳一凡第一時間走到停屍房,剛剛走了兩步,一道聲音從背後傳來,有些吓人。
“陳兄,多日不見,變化真大。
”
陳一凡轉身,司徒風站在身後,抱着他那把劍,陰陽怪氣說着,陳一凡歪着頭,不懂問:“司徒兄什麼意思,一凡不是很明白,能否說清楚一點。
”
司徒風翻翻白眼,這個人啊,就是虛僞,以為他是傻子嗎?
沒好氣道:“陳兄自己心知肚明,何必司徒風再說,有的事情,彼此知道就好,說出來多沒意思,你說是不是啊?
陳兄。
”
确實,有些事情,說出來,對大家都不好。
“啊哈,司徒兄淨愛開玩笑,這麼久沒見,司徒兄變得更加帥氣了,走出去,肯定迷死萬千少女,我可是聽說了,靈州城内不少女子都把司徒兄當做男神。
”
男神?
那是何物?
司徒風怪異問:“男神?
”
“沒錯,便是男神,男神,男神,顧名思義,就是男人中的神仙,俗稱男神,女人夢寐以求的男人,而我們司徒兄便是其中一個,我還聽說了,那些饑渴的女子,有時候還會幻想司徒兄的樣子在……在……咳咳,就是那個。
”
陳一凡說話完全不忌口,有什麼直接說出來,最後的那幾個字,開不了口,大概意思就是用自己的手或者是棒子模樣的東西,在對自己的寶貝做“殘忍”的事情。
嗯,是很“殘忍”的事情。
司徒風臉紅了,低頭羞澀,這個陳一凡,還真是什麼都敢說,男神,我……。
他很想要罵人,真的,從來沒有此刻如此想要罵人,他沒有開口,冷靜下來,努力讓自己冷靜,不能中計,這個陳一凡的目的就是讓自己憤怒。
不能憤怒,要冷靜。
“陳兄說笑了,司徒風不才,還無法成為她們的夢中情人,倒是陳兄,文武雙全,五官還可以,身材不錯,是一個不錯的人選。
”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隻可惜,司徒風想錯了,陳一凡聞聲,開心得歡呼雀躍,不停逼問:“真的嗎?
這是真的嗎?
她們幻想的人都是我?
真的嗎?
”
“……。
”
無法交流,司徒風發現自己和這個陳一凡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雞同鴨講,路唇不對馬嘴,你這是什麼跟什麼。
我那是稱贊你的意思嗎?
你哪隻耳朵聽到,還這麼開心,你開心個毛線。
“咳咳,陳兄,在下還有事情,不打擾陳兄。
”司徒風敗退。
轉身離開,那表情,甭提有多尴尬了。
陳一凡大聲嬉笑,和我鬥,你還嫩着點,開心,得意,陳一凡轉身要走,面前突然出現一個人,吓了陳一凡一跳。
“呼呼,劉兄,人吓人可是會吓死人的,你這樣子吓人不好吧。
”
劉具不顧陳一凡反對,搭上陳一凡的肩膀,親切說道:“陳一凡,你很不錯,能夠氣走司徒風,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司徒風如此憤怒,教教我呗。
”
“你要問的就是這個?
”
“是啊,你不覺得看到司徒風氣急敗壞的樣子很爽嗎?
這個司徒風整天在我面前裝逼,高高在上,面無表情,整一張死人臉,要吓唬誰呢,不給他一點教訓,他都不知道我劉具的厲害。
”劉具揮動拳頭。
可想而知,他承受司徒風的虐待很久了,可憐的劉具,陳一凡拍拍他的肩膀,深情道:“劉兄啊,你啊,沒救了。
”
陳一凡轉身離開,不再廢話,劉具一臉懵逼,注視着陳一凡的背影,腦海不斷思索,他什麼意思,我沒救了?
什麼意思啊?
我怎麼可能沒救了,不就是讓你幫忙想點辦法嗎?
為什麼演變到了最後,變成我沒救了?
劉具不懂,滿眼疑惑:“他什麼意思?
難道是妒忌我劉具聰明絕頂才故意這麼說的?
”
“對,肯定是這樣,他肯定是妒忌我劉具的聰明才智,才故意氣我的,哼,陰險的陳一凡,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太陰險了。
”
劉具由衷感歎,這個陳一凡,太雞賊陰險,一般人可不是他的對手,除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