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7點,春江埠,燈火通明。
廣場兩邊各架起了六口鐵鍋,鍋裡放滿了油,燃起了熊熊烈火。
在正中,武安玉娟安排人鋪了一些紅色的布,顯得特别喜慶,除了平常不可或缺的崗哨,所有百圩寨武裝全部在中間集結完畢,組成了一個偌大的方陣,将近有150人左右,每個人的左手都握着一個火把,看樣子柳映梅在年前年後都做了一些擴充。
海燕沒有出來,她說的也有道理,這是第六軍和百圩寨的大事,她一個長星樓的老闆娘似乎不太好參與其中,怕被人說閑話。
我也明白,海燕這個人雖然嫉惡如仇,行事迅疾,光明磊落,但骨子裡依然是低調的很。
她總是以大姐姐的身份來看待我們這些人,看着我們的事情辦的差不多了,她便隐到後面去了。
她隻關心事情的過程和結果,至于功勞成就,基本上她是不屑一顧的。
柳映梅和江盼雪也是了解她的,于是也不勉強她,而江盼雪作為一名特戰隊員,也不想多露面,所以樂得在内廳陪着海燕說說話。
我們一行人便跟着柳映梅走出了百圩寨的外郭大門。
看着被火光映襯的特别絢麗的圩塘鏡,以及屹立在我們面前的春江牌坊,我的心中充滿了感慨。
就在幾個小時之前,我和牛戴在這裡下船的時候,心中是無比的忐忑不安。
當時的百圩寨,各種迹象都是不想與我們合作的,即使是救了曲小亥他們,回到戚州,我也是隻有一死。
誰想到,這一切都是一種試探,都是一個女子對這個世界不信任的試探。
也就是這種試探,導緻了我們之間的誤會,也因為這種誤會,讓差點我丢掉了性命。
幸虧江盼雪和海燕的到來,才算是一錘定音,否則後面的事情,很難說。
我也許可以賭一把在柳映梅表現出對我的憤怒的時候,把我的自白書解釋給她聽,但是誰知道她的憤怒是不是試探呢?
在當時的那種情形下,我真的沒有把握,真的隻有等待啊。
一行人來到方陣的前面,一字排開。
柳映梅看着眼前的隊伍,甚是有些驕傲,這百餘人的部隊,也算是她這麼多年來苦心經營的根基。
雖然前些年戰火燒到東北的時候,她隻身一人去了東北甚至朝鮮想以一人之力助國人抗敵,但事實告訴她,那個時候她還太年輕了,想的太過簡單。
回到戚州,發現S集團軍第六軍已經在這裡駐防,這個軍隊她也是有所耳聞的,便前往探看,于是就在白雲渡和我以及董海川等一些兵痞相遇了。
那件事情使她對這支部隊,至少對這支部隊的少壯軍官有了一個比較好的映象。
再後來,與海燕和姬雲燕多次談起第六軍,以及第六軍的一些年輕的軍官,柳映梅都覺得很羨慕這個團體,尤其是得知戚南陽山洛溪莊的牛戴率衆投誠,她更是覺得自己可以和這支軍隊很好的合作,但是卻一直沒有動加入的念頭。
甚至海燕帶着我的口信來到這裡的時候,她依然不願意把自己的百圩寨就這麼讓給第六軍,有一點私心,也有一點擔心,這種擔心她現在依然還有。
這150多人的命運,甚至整個山寨男女老少近700口人的命運,在今天晚上發生了轉變,這種轉變是她柳映梅力排衆議為他們的選擇的,所以,無論到什麼時候,肩膀上的這個責任,她柳映梅也必須承擔。
想到這裡,她側過臉看了看滿臉興奮的牛戴和曲小亥,又看了看荷槍實彈站在廣場東側的教導隊,最後的目光落在了站在她身邊的我。
我也正好看向她,目光交彙的那一刹那,似乎彼此在想什麼,考慮什麼,擔心什麼,甚至害怕什麼,都明白了。
一時間我們都笑了,會心的笑,互相都點了點頭,告訴對方,相信我吧,讓這裡變得更好,是我的責任。
“大當家到――”武安玉娟高聲喊道。
“恭迎大當家――”,士兵們齊聲呼喊起來,“百丈之圩,破曉于東,刀槍綽綽,關山重重。
吾生華夏,斯長于龍,待驅鞑虜,邀我首功――”一百多人的聲音本來就很大很整齊,加上這裡非常的空曠,四面有山有水,反射的回響也很大,仿佛這綿延的小黃山也在與他們一齊共鳴,一起頌唱,讓我們幾個覺得非常的震撼。
“好厲害啊!
”曲小亥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旁邊的牛戴,“你以前在陽山是不是也這麼威風啊,我看着這陣勢比劉文還牛,雖然人少,但是齊心啊!
”
“少見多怪!
”牛戴白了她一眼,“這算什麼,我在陽山比這氣派多了,什麼時候帶你去看看,釣釣魚,吃吃桃子,保準你不想走啊!
”
“真哒――”曲小亥笑的跟小孩子得了十幾顆糖似得,似乎沒有比這更開心的事情了,“你說的哦,你不要反悔哦!
”
“行了行了!
”我往後仰着身體,扭頭說道,“這辦正事呢,你們兩個瞎說什麼呢!
”
“沒事,他們聽不到!
”柳映梅笑了,“牛戴,到時候别忘了我啊!
釣魚,吃魚這種事情,我最喜歡了,唉好想念東北的酸菜魚啊!
”
“寒――”對于這三個人,我真是無言以對,這麼莊嚴的時候,居然,還想着吃和玩。
唉,随他們去吧,畢竟這個年紀,就參軍從戎,不給自己輕松一下,釋放一下,都會崩潰的。
正想着,看到柳映梅往前走了幾步,立于我們前面,對着隊伍敬了一個标準的軍禮:“諸位兄弟,自我柳映梅15歲扯出出百圩寨的大旗以來,已經近10個年頭,這10年,各位兄弟跟着我沒有過過幾天好日子。
走到山下,即使去個魏村,都被老百姓指指點點,稱呼我們為土匪。
大家說,我們有沒有搶過一毛錢?
殺過一個無辜的人?
”
“沒有――”一百多人又是齊聲回答,回答的理直氣壯,問心無愧。
“好,三年前,我對不住大家,一個人把這個家當扔給了玉娟,你們的二當家,去了東北,更遠的還跑去了朝鮮,和小鬼子幹。
這三年,我一共殺了127個人,小鬼子39個,二鬼子88個,都是在我們華夏土地上橫行霸道欺負老百姓的惡人,你們說我殺的對不對?
”
“對――,大當家威武――”
“但是,我發現,我一個人,三年,也就殺了這麼多,我隻恨自己沒有4隻手,四條腿,這樣我就可以多殺一點,多救一些窮苦人,所以我回來了,我知道了戚州,江南,蘇浙都出現了小鬼子的身影,出現了親日的軍隊,這些日本人和僞軍都是數以萬計的,數以十萬計的。
我柳映梅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殺不完,殺不夠,你們說我應該怎麼辦。
”
“團結力量,攜手殺敵――”
“對,這是我回到百圩寨就一直和大家說的,今天,戚州城的第六軍,派了牛戴旅長,曲小亥處長和石楊副官到我們百圩寨,和我談了合作和整編的事宜,并送來了我們一直想要的榴彈炮,迫擊炮和歪把子,你們都知道,我柳映梅這個人一向是謹慎為先,今天許多兄弟也看到了,我演了一出戲,以生命威逼他們投靠日本人,而他們給我的回答就是八個字:‘吾誓抗日,生死随君’,兄弟們,你們說這樣的朋友我們要不要交?
這樣的抗日軍隊,要不要保?
”
“要――”
“好,既然大家都這麼說,我柳映梅今天就為大家做個主。
”說道這裡,柳映梅回過頭看了看我們三個,嘴角微翹,巧笑嫣然,“今天起,百圩寨武裝接受第六軍整編,番号為帝國S集團軍第六軍直屬百圩别動隊,我們以後還是在這裡生活如初,唯一改變的,是我們已經是抗日軍隊的一員,不再是人人懼怕的土匪。
我們有了更新,更先進的武器,每個月,還有按時送來的軍饷,我們唯一要做的,就是我們以前一直做的,保護我戚北百姓,狠狠的打小鬼子和那些狗日的親日漢奸。
從此我們百圩寨不再是海中苦航的一葉小舟,我們的旁邊有了一艘為我們保駕護航的巨艦。
再無後顧之憂,舉旗共殺敵寇,來日攻城驅匪,百圩當做先頭――”
“再無後顧之憂,舉起攻殺敵寇,來日攻城驅匪,百圩當做先頭――”所有興奮人都齊聲呼喊着,包括心情激昂的牛戴和曲小亥。
曲小亥的眼睛裡閃現着從來沒有過的激動和快樂,這個時候她似乎又回到了當時從軍校走出來的那一刹那,單純,年輕,驕傲,激情,在這個時候一并的爆發了。
而牛戴居然眼睛有點濕潤了,我知道,他想到了自己,想到了他的陽山,想到了分兵下山時候,他的妻子挺着肚子抱着他的金钏兒送他的情景。
武安玉娟适時的舉起了早已準備好的第六軍直屬别動隊的紅色旗幟,廣場的四個角落,紅色的煙花沖天而起,撕開了被火光映照的有些暗紅的夜幕,在空中綻開了幾朵美麗的五瓣梅。
在山寨内廳的海燕和江盼雪正說話間,看到了煙花的燃起,江盼雪像個小孩子一樣樂颠颠的沖出了屋子,站在庭院裡看着空中,嘴裡還叫着海燕出來一起看。
海燕沒有動身,隻是微微的笑着,眼神裡含着愛惜和一絲擔憂,她不知道自己做的一切是幫了這裡,還是會毀了這裡,隻是在目前看來,她覺得,她是對的。
第六軍軍部辦公室,劉文、申銀、牛戴和我。
劉文和申銀站在戚州城防圖前,臉色凝重的盯着西城門及其周邊的地區看,我和牛戴站在他們身後,等着他們兩個商量的結果。
從小黃山回來的路上,江盼雪就告訴我,最新的電報截獲的消息,新兵營基本上已經被敵軍的特戰人員秘密控制,由于最近劉文安排把抗日立場較為堅定的教官都事先調了出來,故意給足了他們機會,禦水賭局的黎國亮已經與諸英約定好于5月17日晚上10點正式動手,江鎮的僞整編十九師下轄的71旅已經從江鎮經過丹陽秘密調出,一個團到達了皇堂,另一個團已經化整為零分成9個連穿插至蔔弋橋前的大片地區。
金州35旅下轄的90團和炮營也已經到達皇堂西面駐紮。
“3個團,一個炮營加上城裡的一個新兵營就想吃掉我戚州西部的工兵旅?
”劉文有點不敢相信,皺着眉頭,不斷的點着地圖上新兵營的位置,“一定還有别的什麼意圖。
”
“軍座,其實說簡單也簡單,看樣子敵人的功課做的還不錯!
”申銀端着茶杯,吹了吹茶葉,咕嘟咕嘟的喝了幾口,“我工兵旅雖然有近7000人,但是分布在整個戚州西部城防,兵力比較分散,看守西大門的平時也就是一個步兵連,最關鍵的是,您看這個禦水賭局的地點,非常靠近我旅部和直屬炮兵團在西門的榴彈炮陣地。
如果我們真的沒有準備,新兵營舉事後,乘着我們還沒有反應過來,迅速消滅西大門的一個連和新兵營外面的一個看守倉庫的一個連,打開西城門,同時禦水賭局的幾個特工奇襲我旅部,控制了我的電台和電話,完全可以暫時蒙蔽我軍的其他部隊。
在嘩變前,他們隻消用幾個人的偷偷的埋炸藥同時炸了懷德,鐘樓,廣化,中吳四座大橋,戚州東、南,北三面和西面就完全失去了直接聯系。
他們就可以倚仗關河,運河和白蕩河的天然屏障優勢,阻擊我們的倉促反撲,更何況我們的榴彈炮有70%在西門陣地,這個陣地如果被他們控制,那就更難反撲,甚至于會被他們直接壓制。
”申銀用手指點了一下炮營的位置,“如果我們在5個小時之内沒有把這股敵軍消滅,那麼,敵軍的三個步兵團和炮營就到達了戚州西部,那麼您覺得,您手上的工兵旅已經半殘,還有一個步兵旅,一個騎兵旅,以及其他一些衛隊,警衛部隊和憲兵,最可怕的是,他們的重武器完全超過了您,這個時候,您覺得即使打過去了,這一仗打完了,我們還能剩下多少家當?
”
“嘶――”劉文被申銀說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幸虧江盼雪早先發現了這個電台的位置,不然的話,後果真的不堪設想,“申旅長,你看,還有幾天的時間,現在我們應該如何來應對,我聽聽你的意見。
”
“報告,夏副軍長和陳旅長到!
”門口衛兵進來通報。
“快請他們進來,快!
”劉文忙擺擺手,衛兵見狀,忙轉身小跑出去了。
“軍座,既然夏軍長和陳旅長來了,咱們就坐下好好商量商量對策,這次讓他們嘗嘗我們的鐵錘。
”申銀微笑一拳砸在了辦公桌上。
劉文卻沒有笑,隻是默默的點着頭。
“軍座!
”夏龍和陳基業走了進來,我忙上去接了他們脫下來的軍帽。
“這天兒越來越熱了啊!
”夏龍也不客氣,找了個椅子便坐了下來,陳基業走到我的身邊,和我與牛戴站在一起,小聲的問道:“什麼事情?
這麼急?
”
“大事情,要你發揮!
”我也小聲的說着,“新兵營有變。
”
“什麼?
”陳基業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哪裡來的情報?
新兵營都是新兵怎麼會說變就變?
”
“聽申旅長說吧,說完了就都清楚了!
”我碰了碰陳基業的手臂,申銀已經在地圖邊上一邊比劃一邊與夏龍交流了。
陳基業忙走上前一步,參與到他們的讨論中。
“大胖――”我瞅了牛戴一眼,壓低了聲音“你是個副旅長,和我站一起算個什麼事,也過去和他們開小會才是啊!
”
“唉,算了把。
”牛戴歎了一口氣,“我這個人最擅長的就是在戰場上聽着命令指哪打哪,至于要我和高級領導這麼出謀劃策,我次一點,這幾個都是咱們軍中的巨頭,我就不參與了。
來,水壺呢,我去給他們倒水!
”
“你就這點出息?
”我笑了,這家夥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開會這種事情,人越多越開不出什麼東西出來,不參與也好,做好決策我們執行就是了,而且說不定這次沒我什麼事情呢。
“軍座,我看就這麼辦!
”夏龍兇有成竹的說着,他們似乎已經商量出來了一個結果,申銀也站了起來,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
“嗯,我看可以!
”劉文做了一個長長的深呼吸,緩緩的坐在了椅子上,眼睛還看着地圖,不住的點着頭。
“陳旅長,你即刻在21旅秘密選調80名可靠的精銳士兵,組成一個普通番号的步兵連,帶着足夠的武器彈藥進駐新兵營以北的彈藥倉庫,對外宣稱5月15日對新兵營發放彈藥,新兵營整編為新編第一營。
但主要任務是在5月15日前監視新兵營,5月15日後分四組在四座大橋邊進行潛伏,及時制住炸橋的人,然後在新兵營舉事前也就是10點前,将他們的炸藥堆在大橋附近引爆,假裝橋已經炸毀。
”夏龍在安排任務的時候還是比較嚴肅的。
“是!
”陳基業點了點頭。
“另外,安排文中的102團從5月16日淩晨北門出發,繞道小黃山,走别動隊的山下走,穿插至戚州西北城外埋伏,所有部隊從文中到士兵全部步行,不使用車輛,帶好幹糧,5月17日整天處于埋伏狀态,不許壘竈開火,暴露目标。
”
“嗯――”陳基業走到地圖前看了看,沉思了一會兒,“102團本來就擔負北部防務,這全團調動會不會引起細作的懷疑,夏副軍長,我的建議是,去8個連,留一個連在北門,文中不去,在北門露露臉。
按照常規,團長在,團主力不會動,一個連在北門是正常防務,102團團部早上,中午,晚上照樣開火讓煙囪冒煙,這樣,就沒有問題了,看到城中打綠色信号彈,立刻奇襲敵軍身後,切斷他們的後路。
”
“很好!
”夏龍贊賞的點了點頭,“那文中不去,指揮員誰去?
”
“我自己去!
”陳基業眼光很堅定,雙手握緊了拳頭。
“嗯,你去我放心!
”夏龍站了起來,對着劉文道:“軍座,我建議把憲兵隊調過去,讓王三炮配合基業作戰,這樣憲兵隊至少有一個營的兵力,隻要留幾個臉熟的在大街上巡邏執勤就是了,其他的全部給基業帶上,您看如何?
”
“好,這個事情,我去和解良說,應該沒有問題。
”劉文點了點頭。
“牛戴,你陽山帶來的人,是不是已經全部安排下去了?
”申銀看着牛戴,關切的問。
“報告各位長官,除了部分在炮陣地裝樣子,已經安排将近50人換便裝散至禦水賭局和新兵營附近,我的人都是生面孔,而且在陽山的時候,基本上什麼活都幹過,喬裝打扮各種小商小販,不在話下。
每天晚上項明會直接向我彙報,這禦水賭局所有人員的來往情況和新兵營人員的出入情況。
”
“好!
辦的非常好!
”劉文有點興奮,“申旅長就不要去旅部了,他們的目标就是你,比較危險,可以安排和你想像的人扮作你在裡面辦公。
”
“軍座,這個不妥,容易走漏風聲。
我覺得,還是我在裡面比較合适,而且,我做了準備,旅部周圍已經讓牛戴安排了便衣守着,這個事情我和牛戴商量了好久了!
請您放心,萬無一失。
”申銀看着牛戴,眼神裡流露出一種贊賞。
“哦?
”劉文看了看牛戴,臉上的表情似乎有點不置可否,“呵呵牛旅才來了不久,能力體現的很快麼,以後多向申旅長學習,能學到不少東西呢,呵呵!
”
“是,是!
”牛戴低着頭,看都不敢看劉文,這個時候,劉文的話确實有點酸,牛戴有點膽怯确實也不能怪他。
“軍座,夏副軍長,你們看,我安排106團,5月14日用前往陽山演練為理由,帶着部分榴彈炮,大搖大擺的從南門出城。
”申銀看着牛戴的尴尬,忙繼續部署,叉開話題。
“出城後,假裝在城南武進區域進行炮戰演練,暗地裡在16日晚上營地亮燈早飯以作疑兵,團主力繞道淹城,到戚州西南部埋伏,一旦陳旅長部隊開始行動,106團可以像鉗子的另一個嘴,配合陳旅長把那三個團給咬住,争取全殲。
106團最近一直沒有安排駐防任務,城西防務一直是107團負責的,所以106團移出,敵人并不會太過注意,再說有部隊出戚州,減少了戚州城西的軍隊,也是正中他們下懷啊。
你們看?
”
“我看可以,有道是用兵虛而實之,實而虛之,我們南門大搖大擺的出城,演練,把目光全部集中到了南門,北門的102團出城敵人就更少防備。
申旅長果然是老江湖啊。
”夏龍完全同意申銀的部署,點頭稱贊着。
“好――”劉文一巴掌拍在了辦公桌子上,“各位這幾天辛苦,做好一切準備,我馬上就電話和金東将軍聯系,讓他們在5月17日,給我們一些支援,這去年金州一戰的帳,也該和他們算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