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完了說：“這麼拙劣的殺人手法都查不出？
你完全是被人算計了。
當了個替罪羊。
”老郭頭點點頭說：“後來我想想也明白了。
哎，誰讓我沒錢沒勢呢。
“小六子說：”等我出去，我給你揍那個狗屁先生去。
“我說：”揍個屁，老郭都在這呆了二十年了，那先生就算活着，也是個黃土埋到頂的老頭了。
“
小六子無奈的搖搖頭。
我說：”哎，都是天涯淪落人啊。
“說着拍了怕他的肩膀。
我擡起下巴指了指牆角問道：”那倆孫子怎麼回事，是四爺外面的小弟？
“
小六子說：”侯三兒就不說了，天生拍馬屁的貨，也是在外面飯了些小事進來的，都是幾進宮的老油條了，自然在裡面混的風生水起。
但那個老蔣就不一樣了，是個亡命徒，誰給他好處他就給誰賣命。
“我點點頭後沒說話。
過了大概兩天孫夫人和葛玄一起來看我，孫夫人說：”我也想了些辦法，但現在隻能讓你在牢裡不受苦，把你弄出來怎麼也得等孫策他父親回來再商量，我一個婦道人家，實在是無能為力。
“我拱手道：”讓夫人替我擔心了，我在這裡挺好，你們放心吧。
“
葛玄從木栅欄裡把煙袋遞了過來說：”拿着吧。
“我說：”這不得讓人沒收了。
“孫夫人說：”這點能力我還是有的。
阚先生和孫策他父親也有些交情。
“我點點頭說：”謝過孫夫人。
“我又看了看葛玄點了點頭。
葛玄說：”省着點抽吧。
我又不可能天天過來給你送。
你在裡面好好待着，别惹事。
“
我點點頭說：”知道了，那個小女孩怎麼樣了？
“葛玄一聽我提到她，興奮的說：”你找的這個小姑娘還真不錯。
她很聰明，也對醫理比較感興趣，我準備讓她随我去到處巡診，順便教教她。
“我說：“嘿，老子折騰半天，給你找個徒弟。
”
葛玄笑着說：“你也是他師叔啊。
”我無奈道：“好吧，不過她跟着你我也放心。
”葛玄捏了捏我的胳膊說：“沒事我和孫夫人回去了。
你好好改造吧。
”我說：“改造你大爺。
趕緊消失。
“然後對孫夫人行了個禮。
孫夫人和我點了一下頭，倆人走了。
等他倆走後我趕緊給拿起煙袋點上抽了起來。
小六子說：”玄哥。
沒看出來，你也挺有勢力的嘛，剛那是你爹和你娘啊？
“我撇了他一眼說：”我靠，你他媽啥時候瞎的，那是我師哥，那夫人是孫堅的内人。
“所有人聽見我說話的都楞了一下。
小六子結巴的說：”孫，孫堅？
那個号稱江東猛虎的孫堅。
“我嗯了一聲說：”他現在很有名嗎？
“衆人點點頭。
老郭頭說：”就連我這個在牢裡呆了這麼久的人都知道，這個孫堅有多勇猛。
“小六子驚訝道：“你是孫太守的朋友，怎麼還能關在這？
”我歎道：“一言難盡啊。
”
我總不能跟他們說我是跑路來的這，然後讓人當殺人犯關起來的吧。
小六子很識時務的不說話了。
就這麼相安無事的又過了兩個多月。
有一天早上天還沒亮。
一堆衙役就沖進牢房，把我們全部上了枷後帶到離我們這十裡的一個校場裡。
到了以後，我們全體一臉懵逼的站在那裡。
我轉頭四處看了看，來的不止有我們壽春縣大牢的犯人，好多沒見過的犯人也帶着枷被壓了過來。
旁邊一個圓臉漢子小聲說：“不會是戰事吃緊，糧食不夠，要把老子們屠了吧？
”然後隔壁的一個說：“怎麼會？
”圓臉漢子說：”我在西涼那會蹲監獄就聽說他們之前有這事。
“這貨的監獄生涯還真是波瀾壯闊啊，全國到處蹲監獄。
這時候我們前方的講武台方向走上去一個身穿重甲的将軍大吼着對我們說：”你們這群砸碎們，現在有個讓你們活命的機會，要不要？
“下面的人都默不作聲。
他也沒管我們要不要，繼續說道：“現在前線戰事吃緊，兵源不足，所以足智多謀的袁将軍想到了一個方法，征用囚犯。
你們如果同意入編，之前所有罪證全部作廢。
還有饷發，而且飯管夠。
但是！
如果被發現有逃跑的，殺無赦，明白了嗎？
”衆人還是不說話。
那将軍看了看又說：“如果有想回去坐牢的，現在就可以往營門口走，去那裡找接你們來的衙役。
”說完後就坐在太師椅上看着。
小六子想走，被我拉住了。
我說：“等等。
”小六子說：“等什麼啊，我就一年，我可不想去前線送死。
“我拉住他說：”你等等！
“這時候有幾個人朝門口走去。
剛走到門口，隻聽啊啊幾聲，這幾人紛紛被飛過來的箭射翻在地。
将軍站起來說：”有人想逃營，拿下。
”說完又看看我們說：“誰想回去，請便。
”衆人一看這情景，一下都不動了。
小六子看完後腿都吓軟了。
雙手拉住我，帶着哭腔說：“玄哥，這什麼情況啊？
”
我皺着眉頭說：“這麼點破事，還把咱們拉到校場說，擺明就是不想讓咱們回去了。
“旁邊的老郭頭說：”我這把年紀還得上戰場啊？
“我跟他們說：”别怕，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安慰他們的時候，其實我也緊張，尼瑪，找這片烏合之衆，明顯就是當炮灰的嘛。
這特麼一波沖鋒下來，估計能有一個活着的都是老天開眼了。
等了一會，那将軍看沒人動了，站起來說：”好，大家都是好樣的。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雷薄，現在是你們的督軍統領。
歡迎你們的到來。
你們會在校場整軍十五日，之後開往五丈原前線。
“
他說完後我們就被帶到一個大帳前分發衣物和編排号碼。
小六子賊眉鼠眼的到處觀望，我說：“别瞎看了，這個時候，在這個地方，碰到我們這麼一群囚犯，你還想逃出去，那比你去前線活着回來的幾率還低。
”
小六子哭了，對我說：“玄哥啊，你意思我必死無疑了呗。
”我說：“到時候要打起來，你和老郭躲我身後就行。
”小六子像是看到曙光一樣看着我。
我真不該說這句話，從那天以後，這倆人就跟我的親衛一樣，一步不離開我。
我靠。
十五日的集訓轉瞬即逝，不過是來回提醒我們不要逃跑，和訓練一個姿勢，就是面對沖鋒，站在原地斜舉長槍，迎接沖鋒。
中間四爺帶着老蔣和侯三兒還過來放過幾次狠話。
第十五日早上，我們在校場集合，雷薄簡單的部署了一下。
我們這兩千多人的隊伍就開拔了。
在途中還集合了其他郡的囚犯和閑散人士，大約總部隊人數在一萬左右。
通過了解，我知道這個是袁術這個賤人的部隊，他還真是聰明。
前來阻擊騷擾黃巾殘部的，帶的全是烏合之衆，把精英部隊全放在大後方。
這是擺明了要坑他們的節奏。
在路上走了兩個多月，我們在離六安五十裡的地方停住了。
雷薄傳達的命令是在這紮營，等待大部隊到達。
我們幾人合力拉起一個帳篷後坐在那休息。
小六子喘着粗氣說：“玄哥，這什麼是個頭啊？
我這心那，天天都提在嗓子眼，狠怕哪天一個不注意糟了埋伏就一命嗚呼了。
”我安慰他說：“哪那麼多埋伏啊。
在這一馬平川的地方，想埋伏咱們這一萬多人的隊伍，你以為是個小事呢？
“小六子還是一臉便秘樣的坐在那裡。
我拍拍他後起身去帳篷裡收拾自己的東西去了。
剛進去拿起被子小六子探頭進來說：“玄哥，四爺又來了。
”我歎了一口氣走了出去。
四爺扛了個鋤頭走過來說：“呦，這麼快就搭好帳篷了。
”然後踹了我帳篷的支撐竿一腳。
我看了看他說：“找茬？
”四爺輕蔑的一笑說：“你也配，我是來告訴你，剛聽說明天早上要随着部隊進攻六安，别把小命丢了，你的命是我的。
“
我差異道：”你又從他媽哪聽到的小道消息？
“四爺把鋤頭放下支在地上說：”那你别管，反正如果明天在戰場上讓我看到你倒下了，那我肯定是第一個上去給你補刀的。
“我笑道：”我覺得你要是不說的話，成功的幾率會大一些。
“
四爺笑道：”老子做事向來光明磊落，說弄死你就弄死你。
“我說：”那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
“四爺說：”别客氣，等我結果了你的時候再謝我吧。
“我點點頭說：“祝你成功~”轉身鑽回帳篷了。
晚上的時候我在帳篷裡和小六子他們說了明天的事，小六子吓得哆嗦着說：”沒想到這麼快就要上戰場了！
“老郭說：”前面得看着敵人，後面還得防備四爺通刀。
“我搖搖頭說：”四爺那個是小事，打起來哪還顧得上咱們，明天你們一定要記住，一定要站在我身後，别亂跑！
“兩個人點點頭。
老郭問：”為什麼明天早上要出發，到現在還不發布命令。
“我說：”這群烏合之衆，現在要是發布命令了，那還不得炸了鍋？
”小六子說：“要不咱們逃吧？
”我對他說：“切記，不能掉頭跑，他們都有在後面督軍的，跑回去必死！
明白嗎？
”小六子說：“那往别處跑呢？
”我說：“全是人，你跑吧，早晚被戳死。
”小六子又是一哆嗦不說話了。
我安慰他道：“别怕，記得躲在我身後就行。
睡吧。
“我明顯感覺道小六子一晚上翻來覆去沒睡着。
我為啥知道？
因為我特麼也一晚上沒睡着。
我這叭叭的安慰他們呢，其實我自己心裡還打鼓呢，這可是肉搏啊。
上次有個戰車擋着，還慘成那樣，這一人就發一根紅纓槍，擺明了就是送死麼，擺明了我們這批人就是上去給人家磨刀的，實在是睡不着，隻能在那閉目養神。
聽到一陣叫喊後，我睜眼看了下外面，天還黑着，一個管我們的百夫長喊道：”都起來，準備吃飯，一會要出發了。
“吃過早飯後，我們被告知一會集合隊伍在五十裡外的地方協助友軍進攻。
看到穿黃衣服的殺就行了。
我心想，靠！
敢不敢說的再膚淺一點。
不過我捕捉到了一個信息，是協助。
難道我們不用當炮灰了？
等走到那我才發現，不僅我們是炮灰，還他媽是誘餌級别的。
我們對面黑壓壓的站了一片人。
不過看雷薄的樣子淡定不行，我估計我們應該沒問題。
雷薄抽出長劍喊道：”兄弟們，他們就是搶咱們糧食，搶咱們女人的反賊，他們就在對面，殺一個賺一個，給我沖啊。
“說着劍一揮，前面的人就開始跑，我們在後面跟着也跑。
我回頭看了看雷薄。
草，我以為他也沖呢，結果揮着劍站在原地喊的那叫一個嗨啊。
對面看我們沖鋒了，他們頭領也一揮手，帶着手下沖了過來。
你瞅瞅人家的頭，再看看我們這邊的，等我再回頭看的時候，那孫子掉頭已經開始往督軍那邊走了。
我對身後的小六子和老郭大喊：”跟緊我！
“然後見兩邊人馬已經接觸。
頓時人仰馬翻，慘叫，怒罵，哀嚎各種聲音四起。
一個持槍的士兵被我捅翻後我雙手一橫擋住了迎面一個拿刀的士兵。
身後的小六子嚎叫着一槍戳了上去。
我笑道：”小子不錯啊。
“這時候小六子已滿臉鼻涕和眼淚了。
我說：”注意我身後就行。
“
不到五分鐘，我們就被人群淹沒了。
我高接抵擋的也暫時還可以，但是要照顧身後的他們倆就不可能了。
我殺掉旁邊的兩個人後扭頭看到被五個人圍着的四爺和老蔣。
我說了句跟緊後就沖了過去。
手握槍尾，身體一竄，使出了當初傑克教我的招式，在我捅翻兩個人後，稍微給他們緩和裡一點壓力。
四爺餘光看到是我，頭也沒回的說：”誰他媽讓你救了？
“我說：”我那邊的殺完了。
過來搶個人頭。
“四爺沒說話，捅倒一個說：”老蔣，往後撤。
前面人太多了，再這麼下去肯定必死無疑。
“然後踹了一腳旁邊裝死的侯三兒。
我們聯系到了附近十幾個人圍在一起緩慢往後退着。
我趁機扭頭看向身後的督軍，他們居然沒跑。
我對四爺說：”剛才老子救了你一命，你現在得還老子，給我照顧好小六子和老郭。
這次咱倆算扯平。
”四爺說：“你去哪？
”我說：“别管了，一會就回來。
你倆跟緊四爺。
我去去就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