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夫晚成:纨绔太子妃 第277章 除了皇位,我更想留下你
第277章除了皇位,我更想留下你
蘇墨钰現在是皇帝手中最有利用價值的一顆棋子,自然不能再讓她輕輕松松逃走,故而對她的看守,嚴密到連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用來軟禁她的宮殿,不知是哪位娘娘曾經住過的,荒廢了很長一段時間,雖然每日都有宮人打掃,卻缺少必要的人氣,華麗寬敞的大殿,就像個巨大的墳墓,将她埋在裡面,壓抑至極。
更讓她難以忍受的,是身上這件啰嗦麻煩的長裙。
當慣了男人,穿慣了男裝,自打穿越來,她就那次假冒自己表妹時,穿過一次裙裝,還是改良版,沒那麼啰嗦繁複,突然讓她穿裙擺拖地,華麗繁複的女式宮裝,簡直跟要她命差不多。
想脫掉,但如果脫了,那自己豈不是要裸奔?
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就是穿女裝嘛,有什麼大不了的。
皇帝似乎有些急迫,這些天一直讓人在準備她和容薊大婚的事宜,大概是但因夜長夢多吧。
嫁給容薊。
這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可卻不是在這樣的情形下。
以一個階下囚,甚至是能夠随意丢棄的棋子身份嫁給他,簡直就是一種屈辱。
可偏偏她還隻能接受這種屈辱,毫無還手餘地。
看着大殿外那些全副武裝嚴陣以待的侍衛,她覺得自己逃走的希望,着實渺茫。
難道真的留在這裡,乖乖嫁給容薊,從此以後,做一隻被關在金絲籠裡的鳥兒?
她做不到!
想到皇後,想到淑妃,想到這後宮千千萬萬的枯骨紅顔,她雙手捂面,心底漫過一股難堪的絕望。
這不是她的生活,她根本無法接受,而一旦她适應了這種生活,她也就不再是她。
一個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他還會繼續喜歡嗎?
自己會不會變成第二個皇宮,第二個淑妃?
越想越可怕,身體竟禁不住顫抖起來。
蓦地,一雙有力的臂膀,從身後繞過來,将她牢牢擁住。
怔了片刻,她放下手,擡起頭來。
“钰兒,嫁給我,是不是很痛苦?
”他低沉的,帶着哀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她心裡一陣難過,想說不是,但終究還是做不來自欺欺人,沉默下去。
他笑了一下,勉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輕松,卻仍是帶着無法忽略的沉重:“我知道,不論我說什麼,你都不會信我,你害怕,怕自己會變成無數宮廷怨女中的其中一個,對麼?
”
她扯了扯他的手,卻沒扯動,“容薊,我說過,我可以把心都掏出來給你,卻不能把自由也一并給你。
”
“既然心裡有我,又為何不願嫁我?
隻是因為我的身份嗎?
”
“不僅僅如此。
”
“钰兒。
”他将下巴擱在她的肩頭,輕輕摩挲:“不要走了,留下來好不好?
能娶你為妻,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快樂,我知道我很自私,但我真的不想讓你走。
”
她澀然一笑:“說這些做什麼,我就算想走,也是走不了的。
”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能感覺到你對這樁婚事的排斥,你這麼倔,若不是心甘情願留下來,你……遲早會離開我。
”
她有些詫異,他竟然這麼了解自己!
沒錯,不是心甘情願留下,總有一天,她還是會離開的。
“容薊,這一切都在你的計劃當中,對麼?
”
他默了片刻,才道:“對,但也不對。
”
不管對不對,總之,他成了最後的赢家。
“恭喜你,終于如願以償。
”皇帝此時,應已對他深信不疑,而他,也成功除掉了閻蘇兩家威脅,隻剩一個賢王,想必也不是他的對手。
他的帝王之路,平坦無棘,再無障礙。
他放開她,将她身子扳正,讓她直視自己:“钰兒,我若是太子,你就是我的太子妃,我若做不成太子,你也要跟着我一起死。
”他輕輕撫上她的臉頰:“從今天開始,你我榮辱與共,我不會背叛你,你也不許背叛我。
”
她一把甩開他的手:“我不答應。
”
他忽而笑了,“钰兒,你有選擇的權利麼?
”
“你以為我沒有?
”她也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他歎息一聲,緩緩伸手,捏住她的下颌,深邃的眸光,徑直看入她的眼底:“還記得你我之間的約定麼?
”
她與他四目相對,輕哼一聲:“記得。
”
他颔首:“記得就好,你要明白,你是依附我而生,但如果你死了……”
她平靜接口:“你會好好活下去。
”
“沒錯。
”他放開她,站起身:“钰兒,我這輩子很少有什麼想要實現的願望,除了皇位,我更想留下你。
”他看着她,雖然隻是随意绾了個簡單的發髻,未施粉黛,卻也透出清麗無雙的光豔,陽光下,泛着珠光色的唇瓣,隐人遐思,誘/惑着他,想要立刻吻上去。
“钰兒,你還是穿女裝好看。
”他果真彎下/身,輕輕吻在她的唇瓣上,她不閃不避,漠然接受了他這個溫柔深情的吻。
滿意地直起身子,如一隻餍足的貓。
“钰兒,我明天再來看你。
”
“是誰告的密?
”她仰首看着他問。
“不是紫绛。
”隻一個眼神,他竟然就猜出了她心中所想。
有些不甘,她咬着唇,别開眼:“總覺得被你算計了。
”
他笑笑,沒有應聲。
他有算計過她嗎?
也許有吧,從他愛上她的那一天起,他就一直在算計她。
或許就像他自己說的,這輩子,幾乎沒有求而不得的東西,因為但凡他想要的,他都會憑着自己的手段,将其搶過來。
沒有步步為營的算計,就沒有他想要的未來。
這是從母妃離開他的那一天起,他領悟出來的道理。
臨走前,他說了最後一句話:“钰兒,好好做你的太子妃,我答應過你的事情,決不食言。
”
她維持着之前的姿态,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視野的盡頭。
等一切再次恢複安甯,她這才扭了扭脖子。
半開的窗棂前,一隻雪白的鴿子停留在木質的窗台上,一雙紅色的眼睛,宛若寶石般璀璨。
站起身,走到窗台前。
盯着那鴿子,仔細觀察了一陣,蓦地,唇角緩緩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