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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夫晚成:纨绔太子妃 第103章 一隻狗而已

  第103章一隻狗而已

  事态的發展完全超乎了自己的預料,閻婉清眼睜睜看着三人出府,許久都沒從茫然中回神。

  走在大街上,左邊是容薊,右邊是閻烈洲,蘇墨钰被夾在中間,覺得别扭極了。

  “你覺得,刺客到底是什麼人?
為什麼要襲擊你?
”左邊的容薊發問。

  “我不太清楚,不過看那人的長相,深目高鼻,很可能是胡人。
”右邊的閻烈洲回答。

  “胡人?
”容薊神色一凜:“這些南蠻子膽子倒是大,不僅觊觎我中原土地,竟還敢在我大晉的地盤上為非作歹。

  閻烈洲沉聲道:“怕是他們狗急跳牆,才想出這個法子來。

  容薊贊同:“這些人自稱英雄蓋世,到頭來,還不是用下三濫的手法來對付我們。

  閻烈洲不确定道:“這還隻是猜測,真相如何,要等審問了那名刺客再說。

  容薊颔首,忽然想起什麼,看了眼蘇墨钰:“那人的目标既然是你,又為何轉而對蘇舍人下手?

  诶?
問到點子上了,她也想知道,于是和容薊一起,雙雙将疑惑的目光投向閻烈洲。

  閻烈洲也很不解:“或許是因為蘇舍人提醒了我,讓他惱羞成怒吧。

  “這說不過去。
”蘇墨钰終于找到插嘴的時機:“身為一個刺客,應時時刻刻以自己的任務為重,就因為壞了他的事,就轉而攻擊我,這刺客當得也忒不稱職。

  兩人互看一眼,對蘇墨钰所說,似乎都表示贊同。

  “難道說,刺客本來的目标,就是蘇舍人?
”閻烈洲道出了心中猜測。

  容薊神色越發凜然,眸中隐隐透着陰鸷:“蘇舍人?

  蘇墨钰舉手,繼續發表自己的言論:“我又沒有結仇,誰會來刺殺我,再說了,刺客不是胡人嗎?
我就算與人結仇,也不可能結到胡人那裡去。

  事情開始往複雜的方向發展了,但既然猜不出來,就隻有一個辦法――審問那名刺客。

  前方就是太師府,蘇墨钰剛想跟兩人告别,卻見太師府門前圍了一群官兵,密密麻麻的火把,幾乎将黑夜照成了白晝。

  她詫異,随即想到了什麼,眼中迸射出一抹灼烈的冷幽之光。

  閻烈洲看到那群官兵,卻是一愣,愕然地看向容薊:“這是怎麼回事?

  “孤也不知。
”嘴上雖這麼說,眼睛卻看向蘇墨钰。

  蘇墨钰不理會兩人,快步朝着太師府的方位走去。

  沒等進府,就被守在門前的衛兵給攔住:“站住,沒有端王的命令,誰都不許擅闖。

  端王。

  果然是他!

  早猜到他會對蘇慶生下手,沒想到竟選了這麼一天。

  那衛兵似乎不認識容薊,也沒見過閻烈洲,看着兩人,态度惡劣地揮手:“你們也是,退後退後,不想跟朝廷欽犯扯上關系,就離遠點。

  閻烈洲眉心一蹙,想要說什麼,被蘇墨钰猛地拽住,一個勁向後扯:“别去别去。

  她的态度很奇怪,哪有人連家都回不了還這麼淡定的,“他說朝廷欽犯,太師府怎麼會有朝廷欽犯?

  蘇墨钰不說話,她和容薊都清楚,這個所謂的朝廷欽犯是何人。

  就在這時,兩名衛兵押着一個人從府裡走了出來,那是早上還意氣風發,此刻卻鐐铐加身的蘇慶生。

  “怎麼會是吏部郎中?
”閻烈洲顯然很驚訝。

  蘇墨钰也不好再做平靜狀,倒抽一口冷氣,痛心疾首:“早就勸大哥不要太過張揚,皇上晉他為吏部郎中,那是皇上的恩典,我們做臣下的,要竭盡所能報答皇上,為君分憂,可他卻不聽,一意孤行,這下可好,招來禍患,怕是要連累整個蘇府!

  容薊不動聲色地扯了扯嘴角,演得倒是情深意切,若非閻烈洲在場,他真想給他鼓個掌。

  沒準這小子平日裡對自己的那點尊敬,也是演出來的。

  對于蘇家的事,閻烈洲不好插言,于是什麼也沒說,隻擰着眉,看向正從蘇府大門走出的端王。

  蘇慶生在被侍衛押解着出府的時候,他便看到蘇墨钰了,原本想讓她代自己求情,腦中卻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之前是被仇恨被榮耀蒙蔽了雙眼,此刻才豁然發覺,這一切,都是蘇墨钰的陰謀,是他的圈套。

  是他,将自己害至如此境地,是他,把所有的災禍都轉嫁到了自己的頭上,是他招惹了端王,最終卻要自己替他背鍋。

  是他,一切都是他!

  蘇慶生雙目發紅,嘶吼着朝蘇墨钰沖去:“是你,是你害的我!
是你!

  蘇墨钰吓了一跳,往容薊身後躲去,“大哥莫不是瘋了吧?

  “蘇墨钰,你給我出來,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對不對?
你這個卑鄙小人,你害我如此,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躲在容薊身後的她唇角勾起冷漠的弧度,做鬼?
做人的時候都這麼失敗,就是當鬼,也是個蠢鬼。

  “走吧,今晚随孤進宮,暫且先别回蘇府了。
”容薊反手護着她,提議道。

  她一怔,進宮?

  想也不想道:“不,微臣不去。

  “不去?
你可想好了。

  她……她還真沒想好。

  蘇慶生的事,一時半刻還完結不了,她可不想在端王的監視下過一晚上。
況且,今天的蘇府,怎麼都不會太平,她不想惹火上身。

  “微臣……微臣有地方去。
”蘇府回不了,她可以去一品居啊。

  容薊應該還不知道一品居的存在,不過,她并不打算告訴他。

  容薊聽她說有地方去,隻當她打腫臉充胖子,但随即卻臉色陡變:“你和容朝才認識多久,就要去他那裡借宿?
”聲音有些憤憤:“不行,你不能去!

  蘇墨钰自己都沒想到可以去容朝那裡借宿,不得不說,容薊的想象力真夠豐富:“有什麼不行的,我覺得挺好。

  “你……”

  正僵持不下時,閻烈洲忽然道:“要不這樣吧,去将軍府好了,我那裡夠大,騰出一間房給蘇舍人便可。

  這回是兩個堅決的聲音――

  “不行!

  “不去!

  ……

  蘇慶生感覺到了漫天滿地的絕望。

  他覺得,自己這一次可能真是死定了。

  如果蘇太師在府的話,或許事情還有轉圜,就算是庶子,也是他的親生兒子,怎麼樣都不會袖手旁觀。

  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蘇太師離京休養去了。

  不,不是在這個時候蘇太師離京,而是蘇墨钰特意挑蘇太師不在京的時候對自己下手。

  突然想到,自己犯了什麼錯誤,原來那日在朝堂,蘇墨钰不是因為害怕賢王才将功勞讓給自己,而是為了禍水東引,讓自己做他的替死鬼。

  人之将死,有時候也會變得聰明片刻。

  可也隻是片刻。

  他在囚車中驚恐地大吼:“不是我,不是我!
端王殿下,一切都是蘇墨钰的計謀,我什麼都沒做,赈災銀的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壞您好事的人也是蘇墨钰!

  端王眸中厲色頓現,對手下道:“給本王堵住他的嘴!

  蘇慶生不甘心,還在掙紮,卻隻能發出烏魯烏魯意味不明的嗚咽聲。

  熱鬧的除夕夜,蘇慶生最後風光了一把。

  囚車走過的地方,所有人都記住了蘇慶生那張悲絕瘋狂的臉孔。

  “五弟對王兄的這份誠意,可還滿意?
”沒人注意到,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竟停着一頂黑色的小轎。

  端王冷哼:“那是王兄手下的人,王兄難道不覺得可惜?

  小轎中傳來低低的笑聲,“蘇慶生雖一直在為我辦事,但對于他的所作所為,我卻是一無所知。

  端王也不傻,自然不信:“我以為,王兄多多少少會替他求情,沒想到王兄的心竟然這麼狠。

  賢王的聲音聽起來既平和,又飽含肅殺:“一隻不聽話的狗罷了,談何心狠?
就算五弟不出手,本王也不會放過他的。

  是啊,一隻狗而已,舍就舍了,棄就棄了,誰會心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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