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夫晚成:纨绔太子妃 第87章 毀屍滅迹
第87章毀屍滅迹
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這八個字,一直在腦海裡回蕩。
沒人知道,在聽到那八個字的刹那,她心底掀起了怎樣的滔天巨浪。
她不是驚訝這八個字的内容,也不是對姚紀靈這對姐弟心懷不忍,而是說出這八個字的人,是容朝。
還記得與他初見時,他渾身上下那股溫潤如玉,春風化雨的氣質。
不濃烈,卻潤物細無聲。
一點點,一絲絲的,将那份榮寵不驚的高渺雅緻,涓涓流入人的心底。
和他在一起,她總是倍感安甯舒适,她不希望他變成一個殺伐果決、心冷如鐵的人。
如果可以,她希望他永遠不要變。
這種手染鮮皿與髒污的事情,自己動手就好,從他口中說出,就像純潔遭到了玷污,令她難以接受。
“這是你今天第十次歎氣。
”身後傳來一個聲音,沉沉的夜晚,尤其好聽。
可再好聽,落在她耳中也很讨厭。
“為什麼又跟我擠一間屋子?
”她憤憤不平。
“沒辦法,孤的房間,讓給那對夫婦了。
”
她覺得從碰見姚紀靈開始,很多事情都開始不順。
“您可以和大皇子擠一間屋子,他的房間比我的大。
”
“不高興。
”
“不高興?
”
“嗯。
”
好吧,她忍。
“钰兒,今天容朝在跟你說什麼悄悄話?
”他往前湊了湊,問。
“不高興。
”
“嗯?
”
“不高興告訴你。
”就你會耍小孩子脾氣?
老子也會!
“钰兒。
”抓起蘇墨钰的一縷頭發,置于鼻端輕嗅,不同于一般男子的粗糙,他的頭發上有淡淡的發香,好聞極了:“你又不乖了,咱們不是說好了,以後你的事就是孤的事,孤的事就是你的事,咱們現在是同一張床上的人,你可不能騙孤。
”
“是同一艘船上的人。
”她忍不住糾正:“您以後能别亂用成語嗎?
”
“誰說孤在用成語了。
”他不等她回話,又道:“快說,你們今天在聊什麼?
”
她翻了個身,與他面對面:“在聊姚紀靈。
”沒什麼好瞞他的,這件事,她也想聽聽他的意見。
随着她翻身的動作,發絲從掌中滑走,他頗為遺憾:“為什麼要聊她?
钰兒喜歡這樣的姑娘?
”
見他又要來揪自己的頭發,她一巴掌拍掉:“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
試了幾次都沒成功,他索性收手:“姚紀靈無非想要權勢而已,你給不了她,她必須找能給她的人。
”
她訝異:“你怎的知道?
”
他譏嘲一笑:“很簡單,三十萬兩的真金白銀她都看不上,可見錢财在她眼中,根本如浮雲般不值一提。
除了錢财,還有什麼能讓她這樣的姑娘傾力追求?
總不會是愛情吧。
”
她扯扯嘴角,幹笑:“分析到位,可就算去了京城,難道就能得到權勢了?
”
他閉上眼,靜聲道:“不是還有孤麼,你真以為她不知道孤的身份。
”
她再次扯了扯臉皮:“禍害就是禍害,到哪都是禍害。
”
他一反常态,沒有辯駁,沉默了一陣,忽而開口:“她的目的還不止于此,這個姑娘很聰明,她知道把希望全壓在孤的身上非明智之舉,故而……她一定還有後手。
”
她看着他緊閉的眸子,光顧着贊歎他長長的睫毛了。
“殿下若是覺得她不錯,可以給她個名分。
”她伸手,在他眼睑上來回比劃:“她醫術不錯,留在身邊,有個頭疼腦熱的,連禦醫就不用請了。
”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钰兒吃醋了?
”
她吓了一跳,連忙抽手:“不,我是說真的,如果她想要權勢,你給她就是了,認真說起來,她也算救了您一命。
”
“救了孤一命的人不是你嗎?
”
“我又不會醫術,是她的藥救了您。
”
“不管是誰的藥,孤隻知道,在孤最無助的時候,是你陪在孤的身邊。
”他沒有睜眼,口吻卻鄭重而虔誠:“這份恩德,孤一輩子都不會忘。
”
她突然不知該說什麼好了,一到這樣的氣氛,就緊張的不行。
“等回到京城,”他翻過身去:“朕替你除了姚紀靈。
”
心口又是一顫,她還沒說什麼呢,這一個兩個的,就開始籌劃起殺人這種不好的事情了。
到底是她見識短,還是他們心太急。
夜色深郁,一輪彎月高懸于天邊。
姚紀靈趁着四下無人,偷偷溜出了驿站。
在驿站東南方的某個破廟裡,幾個山賊正圍在火堆旁取暖,見姚紀靈來了,紛紛起身。
“小姐交代的事情,兄弟們已經辦妥,是不是該付酬金了?
”
姚紀靈微微一笑,從袖中取出一袋銀錢:“當然,這裡一共是一百兩,你們數數看。
”
山賊接過,歡喜地打開錢袋,被白花花的銀子晃得一陣眼暈。
“小姐果然是爽快人,那對小夫妻遇見您,既是福也是禍,啊哈哈哈哈……”
笑意陡然收斂,目中射出一抹寒光。
山賊正要将銀子收起,突然一陣暈眩,渾身軟綿綿的,一點都提不起力氣。
“你……你給我們的……銀子……”其中一名山賊很快反應過來。
姚紀靈冷笑:“你們放心,我在銀子中撒的藥粉,并非毒藥,隻是一種比較特殊的軟骨粉。
”一邊說着,一般撿起被山賊丢在地上的長刀:“這種軟骨粉起效快,揮發的也快,半個時辰後,就能全部揮發幹淨,不留一絲痕迹。
”
山賊們驚恐地看着她,萬萬沒想到看上去嬌弱無比的姑娘,行事竟然這般狠辣。
“你……你想幹……幹什麼……”
唇角挽起冰冷的弧度,姚紀靈擡手,便将鋒利的長刀刺入其中一人兇口,又撿起一隻刀,在另一人的喉管處輕輕一揮,鮮皿如瀑而下,瞬間染紅了腳下的石闆。
“等有人找到你們的屍體,隻會認為你們為了錢财互相殘殺。
”随手将染皿的刀丢進火堆,笑得越發婉柔,殺人與救人,不過一線之間,比起救人,她其實更喜歡殺人。
整了整發鬓,她如什麼都沒發生般,從容地回到了驿館。
驿館拐角處,一個人影緩緩走了出來。
男子面容清潤,眸光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