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夫晚成:纨绔太子妃 第106章 犯我強晉者,雖遠必誅
第106章犯我強晉者,雖遠必誅
“紫绛。
”
單手支頤,斜倚在軟榻上的男子忽然懶懶換了一聲。
一身丁香色長裙的女子緩步走來,斂衽一禮:“殿下有何吩咐?
”
半睜着眼睛:“蘇府現下的境況如何了?
”
紫绛回道:“很平靜,蘇慶生已經下葬,府内沒有任何異常發生。
”
“是嗎?
”他揉揉眉心:“蘇慶和呢?
”
“還和平常一樣。
”
“和平常一樣?
”他發出疑惑的感歎:“蘇慶和那人,孤雖然不了解,但兄長慘死,他不可能無動于衷。
”
紫绛勾起一抹冷漠的微笑:“即便兄長又如何?
富貴大家的親情,不外乎如是,這一天,殿下應該最清楚。
”
猛地睜開眼,疲懶的眼神驟然清明:“紫绛,你話裡有話。
”
紫绛垂首:“屬下不敢。
”
容薊坐起身,眼神雖然明亮,但精神卻仍是有些不濟:“說說吧,你都發現了什麼。
”
紫绛應了聲是,道:“皇後近來對殿下十分失望,據屬下觀察,她已經有了重新扶持儲君的打算。
”
容薊閉上眼,輕聲冷嗤:“她就是這樣不安分,以為誰都能任由她擺布,孤不是大皇兄,她的如意算盤,怕是要落空。
”
“端王在此事上,似乎也有出力。
”
他仍是閉着眼,“東郡劫持赈災銀一事,皇後有參與嗎?
”
“這法子,就是皇後透露給端王的。
”
他一點也不驚訝,似乎早已猜到:“這兩人沆瀣一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正好,趁這個機會,把該解決的一并解決吧。
”這段日子光顧着cao心蘇墨钰的安危了,竟然把自己這邊的事丢在一旁,平白讓皇後逍遙這麼久。
“那九皇子那邊……”
“不用管,該發生的總要發生,他既然身在皇家,就要付出與身份同等的代價。
”
紫绛頓了頓,點頭應道:“是,屬下一切都會按照殿下的吩咐去做。
”
“等等。
”紫绛剛要退下,又被他叫住。
“殿下還有何吩咐?
”
他半躺在軟榻上,目光有些迷離,但眼瞳深處,卻又閃爍着勢在必得的決心,“容朝那邊,讓雷震仔細盯着,最重要的是,查出鐵浮屠的所在,那可是大皇兄手裡最鋒利的一把刀。
”
“是。
”
紫绛離去後,偌大的殿堂内,便隻剩下他一個人了。
望着窗外的皚皚白雪,唇角邊彎起一抹澀然的弧度,似愉悅,似怅然,似寂寥。
若是被那人知道,自己接容朝回來的真正目的,又會如何呢?
是不屑,是輕視,是仇視,還是若無其事的冷漠。
通往皇權的路,永遠都是以鮮皿鋪就而成的,他從最開始,就以做好了抛卻一切的準備。
然而如今,卻微微有些迷茫了。
迷茫這條皿路,走的到底值不值得。
……
今日的早朝有些奇怪,因為最前排的地方,空了三個位置。
一個是太子的,一個是端王的,還有一個是賢王的。
蘇墨钰有些出神,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為什麼自己一點風聲都沒與聽到?
這不正常,一下子少了兩位王爺,以及從未缺過任何一場朝會的太子,怎麼看,都是有事要發生的前兆吧?
心中有些不安,雖然并不承認自己在為那個男子擔心,但事實上,她的神色,早就穿過太和殿的琉璃瓦,飄到了皇城另一邊的東宮。
一會兒下朝後,她得讓幹将去查一查,看看最近皇宮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還有端王府和賢王府。
端王雖然為人暴戾,行事張狂不計後果,但越是這樣就越是無需擔心。
她現在最怕的,也是最忌憚的,便是賢王了。
到底,這三人之間發生了何事?
“……蘇舍人,你認為如何呢?
”
是皇帝的聲音。
搞什麼,之前在讨論什麼,她壓根就沒聽,怎麼回答啊!
她站出列,腦中飛快轉動着,一邊跪拜,一邊敷衍:“微臣……贊同皇上的看法?
”
“哦,你也贊同朕?
”皇帝笑了起來:“婚姻大事可不是兒戲,不可草率行之,雖然長樂公主對你有意,但畢竟也要得到自己的首肯才行,朕并非不通人情的君主,不會強迫你應允這門婚事,再者,蘇太師在休養,還未回京,等他回來後,再商議此事也不遲。
”
蘇墨钰有種被雷劈了的感覺,腦袋陣陣暈眩,等聽完皇帝的話,早出了一腦門的汗。
倒不是因為怕皇帝怪罪,而是差一點,就犯下大錯。
誰知道這麼嚴肅的朝會,竟把自己的婚事拿來讨論,幸好皇帝沒有應允,要不然她可得悔斷腸子了。
行了一禮,蘇墨钰趁着皇帝沒有改口前,連忙退回自己的位置上。
這下,再也不敢走神了。
“皇上。
”這時,兵部侍郎出列道:“微臣有事啟奏,近來塞外胡人頻頻作亂,邊塞百姓苦不堪言,還望聖上能出兵平亂。
”
胡人作亂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提出了,但卻是頭一回,有人建議皇帝出兵。
出兵,就代表着戰争,故而之前不論邊塞的形勢多有惡劣,都沒有人提出過出兵這個建議。
皇帝神色一凜,整個太和殿内的氣氛也變得緊繃起來。
衆人議論紛紛,有贊同的,也有反對的,整個殿堂都因為兵部侍郎的一句話,而沸騰起來。
“肅靜!
”皇帝拍了拍龍座上的扶手,交頭接耳的人群終于安靜下來。
皇帝目光在下首的官員身上掃了一圈,最後,定格在蘇墨钰的臉上:“蘇舍人,說說你的意見。
”
靠!
怎麼又找她!
她都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了,難道是自己太優秀了,站在一衆大臣裡,就如鶴立雞群,黑中一點白,想看不見都難?
她輕咳一聲,自人群中站出,擡目直視龍椅上的皇帝,一字一句,清晰高亢:“微臣認為,犯我強晉者,雖遠必誅!
”
一石激起千層浪,整個太和殿,又炸開了鍋。
即便是兵部侍郎,也隻是建議皇帝出兵平亂,保護邊塞百姓,以示國威,而她一出口,挑起的就是戰争。
“不可!
”一個聲音插了進來,渾厚有力,完全蓋過了蘇墨钰的氣勢。
是閻烈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