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白流蘇為什麼忽然會下來基層部隊擔任主官。
生在總司令部大樓的那一場争吵,知情的人都被常根下了封口令,至于當事人,他們自然更不會出去亂說了。
白流蘇是學兵軍裡最知名的人物,她那略帶沙啞的歌聲不知道迷倒了多少人。
毫不誇張的說,學兵軍裡的每一個兵都是她的粉絲,這種情況下,她突然來到十四旅,自然引來了各種各樣的猜測。
有猜測她是來慰問演出的,當這個消息傳開來的時候,十四旅的官兵們沒少興奮。
比如說劉哲良,他一開始便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當他看到白流蘇的調令的時候,第一反應居然是愣了好幾秒鐘。
白流蘇這一次真的是蓄謀而為,她來之前就知道會出現這種情況,所以早早的就想好了解決辦法。
人們忘記她在華北的時候如何和歐陽雲奮戰在長城内外了,把她當成完全的花瓶了。
現在,她要通過立威的手段來喚醒人們的記憶,最少也要讓十四旅的兵們知道,她白流蘇曾經是怎樣的人,她!
有能力當他們的旅長。
沒錯,我曾經是軍旅明星,也是你們總司令的未婚妻,但是現在,我是你們的旅長!
她暫時的離開是因為遇到了劉哲良,于是順便的就将調令交給他了。
王楚紅她們找到她,立刻向她彙報了剛才的事情,她聞言則笑了――天賜良機啊!
她迅作出判斷,讓她們趕緊去醫護營那裡候着,争取把事情再搞大一點,她和劉哲良等人随後就到。
白流蘇的突然降臨,劉哲良是感到最尴尬的人。
他倒不是在乎這個旅長的職務,而是擔心白流蘇能不能當好這個旅長。
作為歐陽雲身邊曾經最親近的人,他一直以來都是将白流蘇當作“主母”一樣尊敬的。
白流蘇畢竟太長時間沒帶兵了,自從她挂上明星的光環以後,帶兵這方面的才能已經直接被這層光環給屏蔽掉了。
在娘子雲衛團那裡,她這副團長好像也隻挂了個名而已――她還會帶兵碼?
況且,一個女的到一群男的這裡來當老大,這本身就是大大的問題了。
劉哲良很擔心,一旦白流蘇在這裡出了什麼事的話,他卻如何向總司令交代呢?
将調令左看右看,從調令後面的“總政治部”印戳上看出了問題,劉哲良猜測歐陽雲或許還不知道這事,所以便想想個由頭先度過眼前再說。
王楚紅等人的到來,讓他眼前一亮。
王楚紅一找過來就和白流蘇咬耳朵,他不敢猜測兩個人在探讨什麼機密,等他們咬完耳朵以後,他試探着說道:“旅座,她們也跟你一起過來的嗎?
這麼多人,住宿問題可不好解決啊。
我們這裡的住宿條件很差的,您還是先去城裡呆兩天吧,我找人趕緊拾掇幾間好一點的營房出來……”
劉哲良想采取拖字訣,但是白流蘇顯然不吃這一套,她擺擺手說:“住宿的問題好解決,實在不行我們可以先和醫護營的姐妹們擠一擠嘛。
哲良哪,現在有個問題我們必須趕緊解決一下。
嗯,你随我來吧。
”
卻說王楚紅幾個剛剛趕去醫護營,還沒來得及和裡面的女兵們通過聲氣,那個老廣東連長已經帶着十幾個鳥兵雄赳赳氣昂昂的找上門來。
老廣東老遠的就朝門口正在晾曬病号服的一個女護士嚷嚷開了:“你們院長呢,讓她來見我。
丢他老母,幾個野丫頭不得了啊,居然敢陰人――太不象話了。
”
小護士吓得夠嗆,趕緊的跑院長室裡去回報情況,說:“陳院長,不好啦,那個‘丢佬’帶人來鬧事了。
”
老廣東在十四旅太有名了,幾乎人人都知道他的綽号,陳院長一聽眉頭就皺起來了,她禮貌的對王楚紅她們笑笑說道:“姑娘們你們先等一下,等我打了那個‘丢佬’再說。
”
陳院長以為王楚紅她們是因為婦科上的問題來就醫的,卻不知道這幾個看起來很青澀的丫頭卻是惹禍的祖宗。
王楚紅她們此時的表現如果被張天等人看到,估計會氣得後者吐皿。
因為她們此時的表情,那個無辜和純潔哪,乍一看去就是剛出學校門的女學生嘛。
陳院長迎出門去,“丢佬”看見她,因為有過在她手上紮針的經曆,剛才還打雷似的的嗓門登時弱了不少,不過氣勢依舊很“嚣張”:“陳院長,你們這裡是不是剛來了一批小姑娘?
”
陳院長點了點頭。
肇事者确定了,“丢佬”的聲氣登時又壯了不少,嗓門大了一些,吼道:“陳院長,那我今天可得為手下的兵讨個公道了啊!
你們這那幾個丫頭怎麼回事?
怎麼可以随便陰我們的兵呢?
丢他老母――你看看吧,都打成什麼樣了!
”
“丢佬”說完一招手,張天幾個很不好意思的走上前來――被幾個小女孩給打了,不管占不占理對于當兵的來說都是恥辱啦。
陳院長一看有點懵了,她眨了眼眼睛問道:“你說他們是被我手下的人打的?
”
“丢他老母,不是打,是陰啦!
”
陳院長平時就不爽“丢他老母”這話,此時被這句話直指,她立時不爽了,清喝道:“丢佬,你丢誰老母呢?
你嘴巴給我放幹淨一點!
”
但凡是軍醫,特别是那種醫術比較高明的,那在兵們心目中都是有一定威信的,更别說陳院長還是個女人了。
“丢佬”曾經在她面前因為“丢他老母”吃過虧,一句“丢他老母”換來屁股上多紮了兩針,自那以後便有點憷她。
聽見這話,他立刻就尴尬了,趕緊紅着臉解釋:“當然是丢我自己老母了,陳院長,不過,不過這事你得給個說法。
”
“我的人到現在都沒有出去過,再說了,她們那麼嬌小的人,打得過這些馬猴一樣的漢子?
‘丢佬’,你是不是想找事啊?
怎麼的?
屁股上又癢癢了?
”
心頭那股熱皿一旦跌落心房,“丢佬”就已經後悔為什麼要帶人過來了。
這個陳院長可不好惹啊,紮針那技術,既可以讓你好像被蚊子咬了一口似的若無其事,也能讓你好像被馬蜂咬了一口似的****。
想起之前那被多紮的兩針,他的屁股上就麻癢癢的,兩條腿登時就邁不動了。
不過,身為連長,既然已經放出大話了,那要是突然回頭的話,這威信勢必會受到極大的打擊哪!
心頭做了一番鬥争,最後,他也隻好硬起頭皮沖過來了。
然現在聽見陳院長這話,他兩邊屁股再次一麻癢,這撤退的想法可就立刻變得堅決起來了。
他正想以“好男不跟女鬥”的理由罷戰休兵,卻聽見一個兵叫道:“就是你們的人,我看見她們進去了!
”然後就是張天的聲音:“連座,她們進去了。
”
屁股上麻癢的感覺未消,“丢佬”實在有點怕陳院長,不屋書龍敵無過手下既然看見肇事者進去了,他此時再找借口開溜的話可就實在是說不過去了。
這個連長的威信不能有失啊,于是,他壯起聲氣對陳院長說道:“你聽見了,我的兄弟看見她們進去了。
這麼的,你讓她們出來吧,我的要求也不過分,讓她們端茶陪個罪就成。
”
此時,陳院長算是聽明白了一點道道,知道是裡面那幾個小女孩子将張天幾個給打了。
她不禁有點好奇,那幾個女孩子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樣子,居然能打赢五大三粗的張天他們?
“丢佬”等人在十四旅裡面是出了名的“肇事分子”,平時訓練之餘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鬥毆”,還美其名為實戰練兵。
張天幾個都是打架能手,從來都是他們把人家打了的,陳院長還是第一次聽說他們被别人打了,還被打得這麼慘,這好奇心起來,又因為王楚紅幾人長得清秀,心中的天平已經完全傾向了她們一邊。
她說道:“沒這個道理,她們是我的病人,我正在為她們看病呢,你們還是趕緊走吧,别影響了傷員休息!
”
陳院長是好意,不過,王楚紅她們存心鬧事,卻是要辜負她的好意了。
王楚紅幾人挑開布簾就出來了,王楚紅看了“丢佬”一眼,然後看着張天問道:“怎麼?
你這是讓你們的長官端茶賠罪來了?
”然後又對其他幾個女兵說道:“姐幾個,準備好了,人家要端茶賠罪啦!
”
“丢佬”本來因為憷陳院長,已經有息事甯人的想法了,屋書龍敵無然聽了王楚紅這話,他心頭一口熱皿上來,整個人登時爆竹一樣就被點燃了。
他指着王楚紅罵道:“丢你老母,小丫頭片子你說什麼?
打了我的人還要我給你端茶賠罪?
丢你老母,你可别以為你們是女人老子就不敢揍你們!
丢你老母,把老子惹毛了,老子脫光你的褲子打屁股!
”
熟悉“丢佬”的人都清楚,他為了控制自己這張嘴,免得因為嘴賤而惹是生非,平時都是“丢他老母”的。
他很少罵“丢你老母”這話,而一旦他罵出這句話,那就說明他真的憤怒了,已經因為憤怒而失去理智了。
“丢佬”有好幾句口頭禅,其中“丢他老母”是一句,再有一句就是“脫光你的褲子打屁股”了。
這句話,本是他在帶兵訓練的時候最喜歡說的一句口頭禅。
如果王楚紅她們是男兵,這句話也沒什麼,但現在的問題是,她們是女兵,而且是鮮嫩嫩、粉嘟嘟的小女兵,他這話一出來可就惹了大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