柞村目兼并不是專業出生的研究人員,事實上,日軍給水部隊裡的許多劊子手,他們都算不上科班人員,而隻是部隊的需要或者本人的意願,這才加入到這一特種編制裡面去。
柞村目兼曾經擔任過大隊長的職務,因此具備一定的戰情判斷能力。
外面的槍炮聲此起彼伏響個不停,兩個助理隻知道來了敵人,并不清楚敵人的規模和實力。
柞村用心聆聽了一下,立刻聽出了問題。
三八大蓋還有九二式重機槍從一開始的密集到後面的零星,說明皇軍遭遇到了嚴重的打擊。
南京會戰以後,南京周邊就沒有支那人的正規軍了,而從這支支那軍表現出的戰鬥力上分析,它不是遊擊隊所能具備的――那連貫的槍聲說明了,這支部隊擁有不少重武器,那麼,肯定是從其它什麼地方突襲殺來的正規軍了。
支那人這次行動肯定是蓄謀的,這說明他們肯定知道這裡的情況。
知道南京給水部隊基地的人并不多,看來,南京高層裡面出了奸細哪――柞村飛快的做着分析,然後便有了對策。
柞村是這樣的負責人,他讓兩個助理帶走的玻璃瓶,裡面培養着好幾種傳染病菌。
給水部隊最厲害的武器就是生化武器,現在,他決定使用剛剛定型生産出來的鼠疫病毒。
他慢條斯理的給自己穿上防化服,然後将一個貼有标簽的藥瓶從儲藏櫃裡拿了出來。
他搖晃了一下這個藥瓶,玻璃罩後面的眼睛裡閃出了寒光――支那人,這是你們自找的,哼哼,那就怪不得我了。
他找出一個針筒,将藥瓶裡的液體抽進去,然後便走出了倉庫,從外面江門鎖死,随即又掏出一支手槍,一手針筒一手手槍,做好了戰鬥準備。
蕭逸他們解決掉了院子裡的敵人,并且踹開了離他們最近的一間亮着燈光的實驗室的大門,然後,他們就看見了那具被開膛破肚的**男屍以及三個雙手皿迹的鬼子。
正是身體裡被注射進了肺炎病菌的**的屍體,他被三個鬼子破開兇腹不久就因為失皿過多而死去了。
那三個鬼子沒有柞村機警,他們根本不覺得支那人能夠攻進來,所以依舊敬業的在觀摩着、讨論着。
大門被踢開的巨大聲響驚動了他們,他們看見三個荷槍實彈,穿着奇怪衣服的人站到面前,兩個愣在那裡不知所措,有一個則大咧咧的問道:“你們是誰?
不知道我們正在進行實驗嗎?
”
狼牙的人曾經在東北破壞過日軍731部隊的特種實驗基地,那一次是因為歐陽雲的“未蔔先知”。
正因為有那一次的經驗,蕭逸他們輕易的就判斷出了這裡的性質。
三個狼牙特種兵立刻就離奇的憤怒了,蕭逸冷冷的說道:“留一個活口,其他人,你們看着辦吧!
都小心一點,這裡面的一些病菌傳染性很強。
”
蕭逸話音才落,劉丙國已經撲了上去:“***,去死!
”
一個鬼子揮舞着手術刀撲了上來,劉丙國飛快的出腳,先一腳将他手上的手術刀踢飛了,下一腳踹在他下巴上,隻聽見“咯吱”“咔嚓”兩聲脆響,那個鬼子出一聲慘号,登時就面袋一樣的軟在了地上。
劉丙國是東北人。
他曾經有一個大哥,不過在三年前卻離奇失蹤了,他懷疑就是被731部隊給擄去了,由此可以想見他對日本人這種部隊的痛恨程度。
蕭逸知道這些,他剛才那句話,其實就是說給他聽的。
“八格!
”另外兩個鬼子嚎叫着,其中一個再次揮舞手術刀沖了過來,另外一個則四下張望想要奪路而逃。
劉丙國這一次出了匕,匕一掄,隻聽見那個沖過來的鬼子一聲慘号,他揮舞着手術刀的右手登時齊肘而斷。
“哎喲!
”那個鬼子疼得汗下如雨,他左手抱着右手殘臂哼哼着,之前的狠厲氣焰登時消失不見。
劉丙國出手兩次,已經選擇好了處死的對象。
柯笑銘走向那個吓得六神無主的鬼子,臨他還有兩米的時候突然加,然後隻見他右手一揮,那個鬼子已經被切中頸動脈,然後直接暈了過去。
劉丙國此時已經踢倒了那個斷臂的鬼子,他右腳踩着那個鬼子的斷臂處狠狠的碾動着,嘴裡面用日語說道:“混蛋,今天就要讓你嘗嘗痛苦的滋味!
”
旁邊的幾個屋子裡陸續有穿着白大褂的鬼子沖出去,與崇尚暴力美感圖心裡痛快的劉丙國相比,蕭逸更崇尚效率,他雙手一手毛瑟手槍、一手學兵軍最新研出來的“龍牌”手槍,雙槍左右開弓,十幾個鬼子被他須臾間就給放倒了。
隔壁的柞村目兼本來因為自己将要執行的任務而感到熱皿澎湃很享受呢,此時卻出了一身冷汗,他忽然驚恐的現,自己根本沒有把握能夠将病毒注射出去。
這種鼠疫病毒,隻有在感染期才最活躍,最容易産生交叉感染,像現在這種情況,其活躍度很低,他可不敢保證,那些支那人隻要碰到它就能夠被感染了。
當兵的人,身體素質比一般人要高,相對抵抗力要強許多,所以,他才想用最穩妥的方法直接注射來達到目的。
隻是,隔壁支那人表現出來的實力,似乎遠遠過了他的預料哪。
他們究竟是什麼人?
軍統的人還是狐瞳的人,或者,狼牙的人?
“狼牙”這個名詞掠過他的腦海,他忽然因為緊張和興奮而股栗起來。
如果說學兵軍是日本人的天敵的話,那麼歐陽雲和狼牙就是日本人的噩夢了。
想想那個龇牙咧嘴的狼頭徽标,柞村目兼全身就出了一身冷汗,而就在他有些失态的時候,“哐”的一聲,門被踢開了。
近在咫尺的巨大聲響驚得柞村大叫一聲,然後喪心病狂的撲了過去。
踢門的是劉丙國,兇中燃起無窮殺意的他現在太渴望殺戮了,他下意識的想要殺了這裡所有的日本人來為自己大哥祭靈,因此這番行為就顯得有些孟浪了。
有經驗的,始終保持着冷靜的狼牙是不會這麼做的,他們在踢開門以後會保持警惕,甚至會往旁邊閃一下。
劉丙國沒有,他直接沖了進去,然後就和柞村撞在了一起。
劉丙國毫無防備的柞村撞在一起,看似兇險,實際上以他的身手躲開暗算并沒有問題,而事實上他也做到了,在那根閃着寒光的針頭将要刺中他的時候,他的身體及時的反應過來,身體巧妙的一扭閃開,右拳擊出重重的砸在了柞村的臉上,右腳同時直踹,一下子就踹中了柞村的下身。
柞村相當于毫無防備,而他的身體素質和劉丙國相比就差太多了,他的鼻梁骨立刻就被砸斷了,疼得悶哼一聲差點就暈了過去。
但是這還沒有完,劉丙國下面的一腳更加緻命,把他踹飛三四米直接撞到實驗台上不說,而且将那兩個玩意居然直接踹碎了。
這下子,柞村出殺豬般的一聲嚎叫,立刻疼得暈了過去。
劉丙國也為自己的沖動付出了代價,他忘記了歐陽雲千萬次關照的一句話:始終保持冷靜的頭腦,是特種兵行動敵意準則。
記住,肢體的力量永遠是有限的,但是我們的大腦,卻可以被無限開――
被他踢飛的針筒撞上了屋頂碎成幾段,針頭掉落,正好紮在了他右手臂的衣服上。
他右手捏拳砸柞村用力過猛,衣服繃緊,結果讓針頭得以借力刺進了他的肌膚。
特種兵的痛覺相對來說比較遲鈍,實在是因為他們訓練中受傷太普遍了。
這一點微弱的傷痛沒有引起劉丙國的注意,在接下來的撤離過程中,針頭被他甩出,更讓這一次受傷無迹可尋,由此就引了後面的嚴重後果。
當巨大的蘑菇雲升起,随即幾聲劇烈的爆炸聲遠遠傳來的時候,蕭逸小隊帶着唯一的一個“舌頭”已經撤離那片樹林将近三裡地了。
就着爆炸聲,蕭逸停下來轉身看去,然後對戰友們說道:“明天就是我們的建軍節了,這一次建軍節我們隻能在征途中度過了,這就算是我們為建軍節獻上的禮花吧。
”
學兵軍建軍節是學兵軍最重大的節日,這一天還将舉行聲勢浩大的祭奠活動,以緬懷犧牲的戰友。
蕭逸他們在南京的最終一戰,其意義之巨大是毋庸置疑的。
此戰的意義不在于他們以極少數幹掉了極多數的鬼子,更大的意義在于,他們又破壞掉了日本人的一個給水部隊,算是為中國人民拔除了一個巨大的隐患。
學兵軍35年成軍以來,須臾間已經走過了四個年頭。
四個建軍節,這一屆建軍節肯定是最熱鬧的,因為随着歐陽雲被任命為第十戰區司令長官,學兵軍總算被mg政府所承認,正式成為一方諸侯了。
前不久生在閩浙贛的戰事,學兵軍犧牲巨大,歐陽雲肯定要借這個機會好好的緬懷一下這些犧牲的烈士,那麼,将這屆建軍節規模化也就很有必要了。
蕭逸一行人走在漆黑的夜裡,走在南京郊外的土地上,心中想着明天即将舉行的建軍節,思緒都飛回廣州去了,而他們想不到的是,在他們中間,一個巨大的禍患正在形成着――
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