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學兵軍有坦克吓唬日本人不同的是,57軍在山海關和新編的108師團為首的日軍打得極慘,據狐瞳發回來的情報顯示,僅僅第一個交戰日,張自忠的嫡系38師所屬的第113旅就打殘了。
任丘,學兵軍司令部的會議室裡,一片煙霧缭繞中,歐陽雲正就着華北軍事地圖做着形勢分析和兵力調配――“……可恨的是中日兩國目前還不屬于敵對國家――”說到這裡,歐陽雲無奈的搖了搖頭,感到這事真***荒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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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北三省都被人家占了,現在人家又開始打上了華北的主意,可是,作為侵略者和受害國,兩國之間竟然還是正常的國與國之間的關系,如果這個時候南京政府能夠對日宣戰的話,那該有多好,那樣一來,他就可以直接拔掉日本華北屯駐軍這顆釘子了,“這樣一來,天津的日軍就成了一顆釘子,這顆釘子我們目前雖然無力拔除,但是絕對不能讓它有發動的機會。
方旅長!
”
“卑職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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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顆釘子我就交給你看管了,我再調一個團的自衛隊給你。
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定給我講他們死死的扼在日租界内。
”
“是!
”
歐陽雲的目光轉到了張慶餘和張硯田的臉上,手上的指揮棒在冀東、察東那片區域畫了一下,說:“兩位,冀東、察東就交給你們了,抓緊時間清剿僞軍勢力,力争在最短的時間内全面控制這些地區,特别是冀東的22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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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日軍從喜峰口和山海關兩路形成了突破,到那個時候,冀東肯定會成為一個大戰場。
我希望到那個時候,日本人在冀東會成為瞎子、聾子!
有沒有問題?
”
二張對視一眼,然後同聲說:“必不負使命。
”
歐陽雲點點頭,轉身再次面對地圖,将指揮棒點到喜峰口那個點上說:“今晚我将帶領學二師前往支援喜峰口。
我走後,任丘的政務由姜總長總攬,軍務由李副軍長和張參謀長負責,一應軍事政務人員都必須無條件服從――諸位!
”眼見衆人都想發言,顯然是想阻止自己親臨前線,他擺擺手說:“此戰牽涉到許多新武器和新戰法的使用,相信在座的沒有誰比我更熟悉了,因此,支援喜峰口的任務誰也不要和我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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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副軍長,”他的目光落到吉星文的臉上。
後者靜靜的看着他。
“察哈爾我就交給你了,對于楚天歌他們的物資和人員資源,暫時全部由你部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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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
歐陽雲點點頭,嚴肅的在衆人面上掃視一眼,稍後道:“諸位,雖然目前中日兩國還沒有互相宣戰,而且戰事隻發生在我軍和57郡轄地内,但是我想申明的是,此為國戰,任何人任何事都當以打赢這場戰争為目的,如果有誰膽敢在這個時候開小差或者玩别的心思,哼哼!
我醜話說在前頭,我不介意殺兩個人以警醒全軍!
”
衆人皆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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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歐陽斯特恩眨巴着眼睛看了看左右,咬咬牙站起來問道:“軍長,所有的部隊都有任務,我們獨立旅呢?
”
“留守。
”
“留守不是有學一師還有特務旅嗎?
還有自衛隊――”
歐陽雲的眉頭微微一皺。
猶太獨立旅成軍以來,因為有猶太商會在軍費上的大力支持,除了步槍是裝備的國産“衛青式”,其它制式武器幾乎清一色的美械,可以說是學兵軍中裝備最精良的一支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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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沒有過要将獨立旅拉上去試試水的想法,隻是考慮由此可能産生的影響,以及當初和波恩父子達成的協議,卻不能下這個命令。
斯特恩是個純粹的軍人,不太關心政治和其它方面的東西,這讓他很欣賞,當然,同時也有點頭疼。
想了想,他委婉的說:“斯特恩少将,難道波恩先生沒有告訴你嗎?
”
“什麼?
”斯特恩一臉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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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我們有協議,你們猶太獨立旅隻能用于防衛自治區的作戰。
”
“這不公平,是對我們猶太獨立旅的侮辱。
如果日本人一直打不進任丘,難道我們就一直沒仗打嗎?
您也說了這是國戰,而我們現在也是中國人。
現在自己的國家受到了侵略,作為她的公民,我們能置身事外嗎?
”
說句實在的,猶太獨立旅成立之後,雖然在學兵軍組織的各種會操中都取得過好成績,但是無論是軍官還是士兵,都沒有把他們當做自己人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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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在這個時代,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思想還是很嚴重了。
不過現在,聽了斯特恩這一番憤怒的表白之後,便是一向民族主義傾向十分嚴重的郭彪也不禁向他行起了注目禮。
斯特恩今天的表現,倒沒有出乎歐陽雲的意料,在座的學兵軍軍官中,就數他和斯特恩打的交道最多,因此他多少了解一些斯特恩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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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特恩的精神可嘉,但是牽涉面太廣,他卻也無法立刻給出回答。
隻好笑着說:“斯特恩,這個問題,等有機會我們再專門研究。
參謀部的作戰計劃已經做好了,不可能再行更改,希望你尊重司令部的決定。
”
作為軍人,斯特恩自然知道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故此,雖然心中很不情願,但聽歐陽雲都這麼說了,他隻好郁悶的坐了下去。
解決了斯特恩的疑問,歐陽雲問所有人:“還有什麼問題嗎?
”
秦德純看了看所有人,深吸一口氣說道:“歐陽長官,你是不是還遺漏了一支部隊。
我們可是正正經經的中**隊哪。
”
北平的叛亂解決以後,因為宋哲元已經遇難,而南京方面又未及時的做出反應,結果,29軍餘部迅速分裂,其中一部分人去了57軍張自忠那裡,而以秦德純為首的一部則選擇了投靠學兵軍。
歐陽雲看向秦德純,有種恍惚的感覺。
曆史上,秦德純因為廬山之行,被老蔣打動,結果是投了中央軍的。
而現在,他卻主動投靠了自己。
感歎造化弄人的同時,他也感到自己身上的擔子更重了。
原本,這段屈辱的曆史是由29軍和宋哲元去書寫的,現在,卻落到了學兵軍和他這隻蝴蝶身上,他真的能夠扇扇翅膀就改變曆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