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年輕不懂事啊,全憑一腔熱皿在體内熊熊燃燒,讓我們坐視兄弟在?32??己眼皮子前戰死而無動于衷,飛鷹做不到。
這一頂,就是十多年。
直到韶華不再,熱皿微冷,看着險些斷了‘傳承’的雄鷹部隊飛鷹才明白自己當年的堅持是何等的錯誤。
養‘蠱’,就要有養‘蠱’的覺悟,弱肉強食,适者生存,不外如是。
經曆了最慘烈的搏殺,存活下來的便是萬中無一的高手。
換句話說,即便自己幫的了其他小隊一次,幫的了兩次嗎?
第三次呢?
如果給雄鷹小隊們養成了凡事依靠的習慣,失卻了一顆敢于拼命的心,雄鷹部隊的存在也就沒有必要了。
當年自己看似好意的援助,結果讓自己的小隊受損不說,還有可能害了這支雄鷹小隊,飛鷹明白了其中原因後也曾心有悔意。
不過,即便再來一次,飛鷹他還是會那樣幹!
有些事遇上了就是遇上了,難道就因為‘可能’的原因而讓自己無動于衷?
!
這個時候飛鷹反而以類似的事情數落起了劉建林,也難怪劉建林心底不服了。
劉建林與裴鑫可都是飛鷹的老夥計了,當年的那些個事情他們倆可都是親身參與者,還都對飛鷹當時的做法豎起了大拇指。
現在一轉眼的功夫,飛鷹就否認了自己先前‘魯莽’的行為了?
劉建林,裴鑫二人也沒有說什麼,他們怎麼可能拆飛鷹的台。
不過這種‘見死不救’的事情,換了劉建林等人年輕個二十來歲也是做不出來的。
飛鷹自己就是從那個年紀過來的,自然是清楚那是為什麼。
年輕,熱皿,同伴,兄弟。
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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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鷹有些憤怒的看着眼前這些低頭不語或者眼觀鼻鼻觀心的人,一通責問之後也冷靜了下來。
說到底,事情已經發生了,這個時候再來責備也是馬後炮。
難道要在雄鷹部隊中三令五申特意說明在執行任務時,相互之間要做到‘見死不救’?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這樣類似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停止了對這件事情的糾纏,飛鷹的大腦快速的轉動着。
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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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敲打桌面的節奏又響了起來,飛鷹沉思着什麼,也讓在座的衆人松了口氣。
“關于這次南下狩獵行動所取得的結果,你們也都在來之前知道了,說說各自的看法吧。
”
飛鷹淡淡的說道。
抛開‘感情’這個最重要的因素,不可否認飛鷹是一名優秀的統帥。
常言道,什麼樣的将軍帶出什麼樣的兵。
像飛鷹,劉建林,裴鑫他們骨子裡滿是熱皿的将軍,他們帶出來的兵又怎麼可能一個個都是冷皿之輩?
如果哪支雄鷹小隊真的是‘見死不救’,這固然沒錯,但從另外的角度來說何嘗不是沒有擔當。
這樣的小隊自保有餘而進去不足啊。
華夏需要的是能夠開疆擴土的忠勇之士,而非隻知守成的固土之犬!
再給華夏二十年時間,世界都将在華夏的威名下顫抖。
屆時,便是華夏的忠勇之士一展身手之日!
“這一次的南下狩獵行動,我們的作戰目标已經達成,接下來應該是讓我們的部隊休養生息一段日子了。
”
“特戰大隊剛剛回歸坐鎮國内各處邊防,一些宵小也都消停不少,不敢繼續造次。
趁此機會不如讓三大基地的戰士們都放松一下,也好緩解戰士們精神上的壓力。
”
老将張野出聲道。
張野的意思很簡單:雄鷹部隊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軍事上的事情我們已經達到了戰略目的,接下來無非就是政治上的處理了,政治問題當然是由政府出面了。
軍不幹政,軍政分離。
做到這一點才可以說不被人猜忌――事實上華夏曆史上自古以來又有幾個手握兵權的大将不被提防一手?
“這一次的南下狩獵行動,特戰大隊雖然沒有人員損失,但是基地小隊卻損失慘重,這些新兵蛋子的确需要安撫一下情緒,否則長時間的壓抑下去,他們不瘋都要被逼瘋了。
”
張雲霄這時也開口說話了,顯然是贊同老将張野的意見。
軍事上可以暫時蟄伏起來,等待政治上的事情解決完了,再開始下一次的狩獵行動。
戰争是政治的延續,這一點在座的各位老将自然是明白。
一切戰争的目的都是為了政治服務,隻有戰場上與政治上雙雙獲得了勝利,那才是最終的勝利。
“特戰大隊與三大基地中的各小隊的确需要休整了,趁此機會讓他們都放松一下也未嘗不可,隻是要注意控制好節奏,不能影響了大局。
”
剛剛被‘訓斥’了一番的劉建林也說道。
實際上就是要等到一些政治上的決策搞清楚後,再視情況而定。
在這期間,特戰大隊與基地小隊可以說是獲得了一段難得的休閑期。
在座已經有着三位大員表态了,張野,張雲霄,劉建林,這可都是雄鷹部隊的真正高層人物,他們的一言足以對飛鷹的決定産生影響。
這三位大員的意思也都差不多,眼看着他們都已經基本上統一了意見,在這個問題上也就沒必要再糾結什麼了。
隻是這個時候一個不和諧的聲音突然響起――
“我不同意這樣的做法!
”
說話者正是一直坐在會議室内像是‘吉祥物’似的鐵皿戰将裴鑫。
飛鷹心下也是贊同老将張野的決定的,不得不說,張野的做法很老道,可以堵住很大一部分人的嘴。
閑言碎語自古傷人于無形。
能夠堵住許多人的嘴,也就意味着少了許多紛争與意外。
正因為飛鷹等人身在部隊中,才深刻的明白這些閑言碎語的威力――那是絲毫不弱于坦克大炮的!
坦克大炮可以說是明火執仗的明着來,但一些閑言碎語可就是殺人于無形了,令人防不勝防。
偏偏,縱觀華夏曆史,華夏内部還就總信這一套。
飛鷹也有些詫異的轉頭看向了裴鑫,先前還以為裴鑫打算閉嘴不言了,沒想到這個時候突然冒了出來。
難道是哪根筋搭錯了?
“特戰大隊最近兩年的情況我們也都知道,在西南與西北甚至是更遠的地方偵查、作戰,的确是辛苦,他們休整我沒意見。
”
“基地小隊的人透過這一次的實戰便可以看出,三支基地小隊按照原先的計劃都是準備犧牲掉的,事實上如果不是發生了某些意外,這三支小隊的結局與最初的預計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這已經充分的說明了基地小隊的水平在實戰中堪憂,他們需要磨練的地方還有很多,不能夠讓他們有松懈的時間。
因此,基地小隊更應該被派出執行任務,經曆的越多,成長的才能夠越快。
”
裴鑫一口氣說完了這許多,心頭一陣舒暢。
裴鑫在會議上多是以不發言為主的,他的腦子裡裝的都是打打殺殺的事情,讓他思考問題有着明顯的不在行。
不過畢竟是‘修身養性’十幾年的人了,這麼多年來茶也喝夠了,書也看了不少,腦子裡還帶也有點‘學問’了,不再是當年那個愣頭青。
不過有句話說得好,‘那些比你聰明的人他們比你更加努力’,裴鑫的努力不是沒有成效,隻不過與在座的這些眼睫毛都是空的人相比,就有些小巫見大巫了。
又一次發表完自己的見解的裴鑫,有些驚愕的看着四周看向自己的眼神。
飛鷹的眸子深邃,裴鑫隻是瞥了一眼,看不出有什麼意思;
張野的目光中有着一抹亮光,仿佛頭一天認識裴鑫似的;
張雲霄倒是有些愣愣的看着自己,不過這家夥那麼驚訝的表情做什麼?
最後是劉建林,這小子看着自己的眼神,怎麼越看越像是有着一股笑意?
就連尉翔飛這個時候都是趕緊眼觀鼻鼻觀心的看着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兒沒敢看向裴鑫;崔小強目視前方,根本就沒有轉頭,更是不知道這小子的心裡怎麼想的了。
裴鑫一番話說完,會議室内詭異的陷入了一片沉寂中。
“這,這是啥情況?
”
裴鑫自己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
隻是看着眼前的情況有些不對啊,不,是明顯的不對勁呐。
默默地把頭轉向了飛鷹,裴鑫有些底氣不足的問了一句。
飛鷹并未理會裴鑫的喃喃自語,而是說道:“我也贊同大多數人的意見,作戰與休息的平衡要把握好,不能夠一味的在生死間磨砺,我們畢竟隻是一介凡人而不是隻知戰鬥殺戮的機器。
”
飛鷹這一番話直接定性了,也沒再給裴鑫接下來說話的機會,進而宣布了散會的決定。
一直在會議室門外的獵鷹看到飛鷹出來趕忙跟了上去,飛鷹之後,各位老将與青年軍官魚貫而出。
裴鑫則是沒有回過身來,有些楞的在會議室内坐着,身旁的劉建林不知什麼原因也還沒走。
最後,裴鑫與劉建林自然是落在了衆人最後。
“老夥計啊,來之前看到參謀部的情報沒有?
”
眼看着會議室内除了他倆已經沒别人了,劉建林開口問道。
裴鑫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情報部門早已将前些日子的戰果進行了統計,身為雄鷹部隊的高層人物,當然是提早便知道了。
“那你有沒有看到參謀部附在最後的參考建議?
”
劉建林再次問道。
裴鑫眼中有着疑惑之色。
劉建林一看就明白了,感情裴鑫是沒看到這條消息。
“咳,最後寫的是總參指示的建議。
”
劉建林咳嗽一聲說道。
裴鑫眼前當即一亮,随即又滿臉通紅。
搞了半天,你們都知道已經是這個結果了,合着自個兒這是在當小醜似的表演呐!
而且還是自己自找~~
裴鑫隻覺得老臉紅彤彤的:這尼瑪叫什麼事啊。
劉建林也覺得明白過來的裴鑫有些難為情,說了一聲還有着事情要辦,便迅速閃人了。
既然是總參的建議,那雄鷹部隊自當是無條件執行了,雖然那僅僅隻是個建議。
除了覺得有些難為情,裴鑫倒也沒覺得有什麼。
不過,畢竟是年紀一大把的人了,自己這張臉又不是不夠厚,又不是沒丢過人,怕什麼?
本着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心态,裴鑫倒也坦然。
【以後打死老子都不去充當什麼‘知識分子’了,這玩兒意真是太危險了,一句話沒看到就搞得老子下不來台,這要是再來一次,這張老臉也沒地兒擱置了。
】
裴鑫心中如此想着,亦是離開了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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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夏,秦嶺。
已經臨近年底了,空氣中除了倍兒爽的感覺還有着一絲元旦新年的味道。
銀裝素裹的秦嶺猶如匍匐在華夏大地上的銀龍,令人流連忘返。
普通民衆也不會知道,在崇山峻嶺的秦嶺中,華夏政府竟在此建造了一座軍事基地。
這些年華夏政府逢山開路遇水搭橋的本領是越來越順手了,為了華夏的戰略安全考慮,華夏境内的各大險峻山嶺中幾乎都修建了一些軍事基地。
用華夏政府的對外發言來說就是這樣的:華夏不會打響第一槍,但第二槍不會讓别人打響。
這句話中有着來自華夏政府對自己軍事實力的信心,但也未嘗沒有着華夏的隐忍與無奈。
無論如何,這些隐忍與無奈終将成為過去,華夏重回巅峰王座的那一天,所有的付出都将是值得的。
秦嶺基地。
呼嘯的冷風時時都在吹過,然而,此時的秦嶺基地中卻感受不到半點冷意,甚至單是看那陣容,還以為是在三伏天了。
隻見數百光着上身的漢子正在訓練場上兩兩一組捉對厮殺,慘烈的搏鬥可沒有絲毫作假,真可謂是拳拳到肉,不少人都的眼角與口鼻間都已經有些絲絲皿迹滲出了。
數百條漢子身上有着陣陣霧氣在升騰,汗流浃背的身體在冬日裡絲毫感覺不到冷意。
雖是慘烈的肉搏,卻沒有一人叫出聲,挨了重拳也是苦苦忍耐,悶哼一聲,但就是沒人開口叫喊。
這些人便是尚且還活着的秦嶺基地的新兵蛋子們了。
楊峰,馬亞軍,還有神棍,三人回到國内後目前正在軍醫院中接受檢查,還需要幾天時間才能夠回歸部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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