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基地。
“現在也通知不到孫猴子吧?
”郭啟飛皺着眉頭試探的問道。
“孫猴子他們正在執行任務中,現在聯系他們并不合适。
萬一暴露了他們的坐标,或是消息被截獲,那後果不堪設想。
”參謀長張浩田略一思索後說道。
身為太行基地的全權負責人,郭啟飛焉能不知道正在執行任務中的特種部隊是不可能無緣無故與總部聯絡的,更是不可能随時保持與後方基地的通信聯絡。
他這麼一問也就是抱着僥幸心理,想獲得一點心理安慰而已。
“哎,這些美國佬究竟是來幹什麼的,挖寶藏?
扯淡呢吧,我看是埋核彈還差不多。
”郭啟飛罕見的發起了牢騷。
“老郭啊,你這一天都問了三次了,我說你就放心吧。
這消息對刀鋒小隊的影響不大,何況不還有孫猴子在那裡。
倒是你最近有點魂不守舍,應該好好休息呐。
”張浩田知道郭啟飛扛着很大的壓力,間諜事件雖然被壓了下去,但其帶來的惡劣影響卻并未就此消除。
這次刀鋒小隊執行的任務,總部方面一直在關注中,如果能打個漂亮的翻身仗,總部就能有話說去堵悠悠之口了。
“我魂不守舍?
哼,我要是魂不守舍,太行基地早就雞飛狗跳了。
”郭啟飛一甩手,帶着點怒氣說。
“得得得,是我的不是,我一時口誤,你啊比誰都鎮定,你是最淡定的那個。
我說,咱能坐下來說嗎,你這晃的我眼睛都要花了。
”張浩田帶着幾分無奈的說。
張浩田這麼一說,郭啟飛也覺得自己确實有點過分了,但他打死也不會承認的。
不過郭啟飛還是停止踱步,改為觀察起地圖來了。
他們現在所能做的,也就隻有默默等待了,等着孫猴子傳來他們所希望的那個結果。
郭啟飛也算是戎馬十數年了,大小陣仗經曆過不少,即便是在槍林彈雨中穿行也沒有此刻的這般心焦。
郭啟飛等軍中悍将都明白,看似風平浪靜的國内政治環境,并不比在戰場上死中求活容易,畢竟國家也有國家的難處。
至于外界報道的太平盛世當然隻是給大衆看的,或者說是給大衆一種和平的‘假象’,是政府有意引導。
無它,穩定的環境有利于發展,而中國正需要時間來發展。
再過一年便是建國六十年的時候,以曆史經驗來看,中國已經處于‘盛世’的前夜,繼續發展個二三十年,邁開大步進入盛世階段終于不再是無數人睡覺時才會有的夢。
但越是璀璨盛世,軍中悍将愈是命運多舛,古往今來唯有唐宗宋祖麾下的功臣幾近全身而退,餘者寥寥。
雄鷹部隊直接受命于北京方面指揮,對于政治上的敏.感度尤為強烈。
郭啟飛雖然不知道飛鷹扛下了多大的壓力才壓下了洩密風波保住了他,但想想也知道絕不會輕松,幕後肯定是大有故事。
因此郭啟飛迫切的需要一次勝利來證明自己,證明太行基地,将間諜事件的影響降到最低――至少當别人提起這件事的時候也會順帶想到,郭啟飛還是為國家立下了大功的。
有人會問郭啟飛為什麼要這麼操心,大不了被撸了官職不幹了,還能當個富家翁逍遙快活不好麼。
往自私的說,他郭啟飛是雄鷹太行基地的一把手,全權負責人,跑得了别人也跑不了他。
單是這個自私的理由就足夠了,何況郭啟飛深愛着生養他的國家呢。
若非熱愛祖國熱愛中華民族,郭啟飛也不可能成為太行基地一把手,政審這關就把他給刷下去了。
總之,對于政治與軍事的概念,世界上應該再沒有比中國玩的時間更久與更危險的了。
從軍有風險,需要與敵人進行你死我活的戰鬥,但那可不代表從政就沒有了風險。
【河蟹?
】
――――
西京市。
砰――
金澤一掌拍在身前的檀木桌上,杯子裡的水都泛起了波紋。
“渡邊宏這個蠢貨,還自翊為是中國通中的精英人物,簡直是豬都不如。
他死了也就罷了,還把公侑也搭了進去,真是死不足惜!
”
金澤一改往日風度翩翩美少年佳公子的模樣,雙手微微顫.抖,臉色漲得通紅,眼中滿是猙獰。
身邊的美女秘書更是在角落吓得瑟瑟手足無措,顯然她是第一次看到金澤這幅模樣也不知道該幹什麼。
她也不知道是金澤的第幾任秘書了,說是秘書,實際上就是金澤的洩欲工具罷了,哪裡見過平日裡看起來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有為青年一副大動肝火的模樣,直接就給她整懵了。
“滾出去,蠢貨!
”
片刻後,金澤似是注意到了縮在角落裡的美女秘書,大吼一聲。
美女秘書這才如蒙大赦般連滾帶爬奔向了門外。
恰巧在這時門開了,崔明浩走了進來。
崔明浩,這個與金澤有着惺惺相惜感覺的年輕人得到金澤的消息後立刻來到了金澤辦公室,正巧遇到梨花帶雨面帶驚惶表情的秘書奔向了門外,引得崔明浩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公侑死了,我精心培養多年的人死了,都怪宮崎龍井那個家夥,早知如此我就不應該答應他這件事,讓我損失了得力助手。
”金澤向着崔明浩吼道。
金澤畢竟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雖說是商業天才,但順風順水之下的人生缺少磨砺,遇到挫敗導緻一時無法接受這個結果,情緒上也就難免會大起大落。
“日本人不知與龍山基地達成了什麼交易,龍山基地直接向國内施壓,國内又向金氏集團施壓。
就算沒有宮崎龍井,我們也扛不住來自龍山基地美軍的命令。
”崔明浩習慣性的扶了扶黑框眼鏡,慢條斯理的分析道:“而且,雖然我們失去了公侑,但是宮崎龍井答應給我們的利益卻還是要交付的,總的來說在龍山基地駐韓美軍的壓力下我們肯定是小虧了,但宮崎龍井甚至他背後的山口組乃至日本政府一定付出了比我們更大的代價,這是毋庸置疑的。
”
當一個人的利益突然受到損失時,如何能夠讓陷入暴躁的他快速恢複理智?
送給他相同程度的利益?
不,白送給他的利益比不上當即這樣告訴他來的實在:這件事情别人的損失比你大了十幾倍甚至數十倍,你那點損失根本不算什麼,虧得少就是賺了!
虧得少就是賺!
同樣是虧,換句話說出來給人的感覺就不一樣了,人都是喜歡聽好話的,何況還有個不如自己的做對比。
“何況,我們的損失很快就能從這些愚昧的中國人的身上賺回來,單是中國西京市的無腦追星族就有不少,讓公司的明星們多演出幾場對我們來說還不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有了充足的資金想培養出像公侑一樣的人也隻是時間問題罷了,這世界上最不缺的可就是人呐。
”
崔明浩十分了解金澤,同時從社會底層摸爬滾打起來的他比金澤更善于揣摩人心,在來的路上就已經在思索着金澤可能提出的問題了,此時一副兇有成竹對答如流的模樣。
金澤聽完崔明浩的分析漸漸平息了一時上頭的怒氣,看向崔明浩的目光中充滿了光亮,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不管怎麼失去的,我們失去多少,那就從中國人身上十倍百倍的賺回來就是了,明浩,你果然還是像狐狸一樣聰明啊。
”
冷靜下來的金澤深深吸了一口氣,腦海中已經開始思索怎樣從中國人身上榨取更多利益來彌補自身的損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