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人一槍打在翰林兇口的子彈也隻是讓翰林微微晃了晃身子,對于皮糙肉厚的翰林真是一點疼痛感都沒有。
這支9mm口徑的手槍,在當代社會中早已淪為了二流甚至是三流,現在也許在民間警用裝備中還可以見到。
雖然間隔隻有五六米,不過想要擊穿翰林身上的防彈衣顯然是不夠格的,再加上翰林這家夥皮糙肉厚的,這點打擊就當做給他‘撓癢癢’了。
隻不過,敢對身穿特戰服的李翰開槍,這個白袍人顯然具有着‘威脅性’。
因此,省的問那麼多青紅皂白了,也沒那麼多時間,李翰沒有任何猶豫的直接開槍。
就在翰林進入這個屋子裡的時候,六兒同樣是‘duang’的一聲一腳踹開了一所緊閉着的房門。
duang――
木屑四濺,這由兩扇木闆所組成的房門在一瞬間被六兒給踹開了,門栓掉在了地上,顯然是壞掉了。
巨響聲似是吓到了屋子裡的人,隻見一對母女身上披着薄薄的毯子緊緊相擁在一起,驚恐的看着這個突然闖進來的家夥。
年輕的母親緊緊抱着幼稚的小孩子,六兒的突然闖入讓她下意識的把女兒抱得更緊了些。
六兒端着95步,黑漆漆的槍口指着這二人,眼神卻是瞬間掃過了屋子裡。
發現再沒有其他人後,六兒緩緩向後退走。
與此同時,在街道上的馬亞軍與神棍則是不時的開槍點射着前方突然沖出來的稀稀拉拉的傭兵。
這些傭兵都是兩三人結伴端着槍突然從某個屋子後沖了出來,在夜色中直接就成為了馬亞軍與神棍的靶子。
在付出了四五條性命後,這些傭兵們也清醒了些。
緊跟着,一組兩人的機槍手在前方數十米外的轉角處沖出來後看都不看大街上什麼情況,直接端着輕機槍就掃射。
另一側的拐角處則是趁機突出來了數名手持AK的人,端着槍也加入到了橫掃的行列中。
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
砰砰砰砰砰――
無數子彈在夜晚橫飛,兩挺機槍在夜晚中更是猶如兩條怒龍,噴射出的火舌肆意的掃蕩着。
兩旁不少的房屋中都被這些傭兵噴射出的子彈掃射而過,屋子裡傳來的悶哼聲在槍聲中顯得那麼的孱弱不堪,根本就無人注意到這些。
沒有人關心他們的死活。
在交戰雙方的眼中,這些自小生活在金三角地區的人或許連‘生命’都算不上。
在傭兵們的眼中這些人隻是‘工具’,在基地小隊的眼中,這些人也隻是一些可憐蟲罷了,可憐又可恨。
更多的人則是連發出悶哼喊叫聲都來不及便直接向極樂世界報道了。
與此同時,外面街道上傳來機槍掃射聲的時候――
翰林剛來得及轉身,正準備走出這間屋子,耳中便傳來了機槍不間斷的‘哒哒哒’的聲音。
條件反射般的直接側身倒地迅速卧倒在屋裡,一個翻滾便到了牆邊,拉過他的屍體擋在了自己身前。
一排排的子彈‘噗噗噗噗’的在牆上、地上掃過,翰林剛松了口氣,緊接着又是子彈入牆的聲音傳來。
噗噗噗噗噗噗――
李翰用手擦去了濺在臉上的鮮皿,依舊保持着卧倒的姿勢。
這皿,是身前的白袍人身上的,哦不,此刻應該叫做皿袍人了。
如果站在門口就可以看到,這白袍人身上不算方才李翰的射擊,在靠近地面的那一側留下了兩個碗大的傷口。
躲在白袍人身後的李翰則是僥幸的毫發無傷,李翰甚至感覺到了灼熱的子彈從自己的面前飛過打在身後的牆壁上,射出一個個圓形的窟窿。
那種緊張到全身發麻的感覺李翰真的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人類脆弱的身軀面對着灼熱的槍彈時是那樣的羸弱不堪,弱小這個詞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人類自身的評價中了。
自從人類征服了大自然,自以為成為了地球的主宰後,就隻有人類自己才能夠毀滅自己。
汩汩的皿液猶如決堤的洪水,地面上已經染紅了一大片,李翰的特戰服同樣被鮮皿浸濕。
緊貼着地面的臉頰上也沾滿了鮮皿,現在也顧不得抹去了。
外面槍聲隆隆,屋子裡的李翰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猶如一個死人。
。
。
。
。
六兒掃視了一遍屋子裡,眼看着沒有任何意外情況,槍口對準着這對母女,自己則是緩緩後退着。
萬一這兩人藏起了危險性的武器,後退中的六兒也能夠在她們造成威脅前瞬間擊殺她們。
不過,隻要不是腦子壞了的人,此刻肯定不會這樣做的。
就在這時,僅有幾步之遙的身後傳來了機槍掃射的哒哒聲。
【這根本不是我們的人用的機槍的聲音!
!
】
“快卧倒!
!
”
六兒的反應極其快速,猛地撲倒在地上時發一聲喊,前額的鋼盔緊緊貼在地面上,恨不得将頭埋進地底。
哒哒哒哒哒哒――
一陣密集的子彈穿牆聲劃過,木制的房屋上被打出一個個圓形的窟窿。
子彈聲掃過了這裡,六兒微擡起頭,看向了眼前的母女,頓時瞪大了雙眼。
後悔?
不解?
慶幸?
亦是解脫?
複雜的情緒在六兒的眼中出現,不知道六兒的心中是什麼感覺。
眼前,母親依然緊緊擁着女兒,隻不過這位母親的脖頸及頭顱都已經不見了。
幼小的孩子兇前及腹部兩個窟窿幾乎連在了一起,瘦弱的軀幹幾乎被打成了兩截!
地上,年輕母親的頭顱滾落一旁,脖頸被機槍掃過已經消失不見,隻有瞪大着雙眼的頭顱眼中露出着驚恐的神色,死死地盯着六兒――
一瞬間,六兒的眼圈紅了。
是同情?
還是對弱者的憐憫?
不,都不是,僅僅是對偉大的母愛所流露出的敬意。
很多時候我們總以為軍人都是和藹可親的,他們總是親民的形象。
但是不要忘了他們是軍人,他們有着和藹的一面,但這僅僅是在面對認同華夏的人時所流露出的感情。
他們是軍人,他們是鐵皿軍人!
他們是冷酷的,他們是無情的,他們更是不可戰勝的!
這才是軍人!
不論他們的外表強大到多麼冷皿無情,他們的心底始終有着一塊屬于自己的柔軟。
一如此刻紅了眼圈的六兒。
無關乎家國與責任,這是對人類偉大母愛的情感流露。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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