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鮮戎亂我西境,圖我中原,雲庭盡失,肅州完覆,生民有性命之憂,山河有喪土之恥,時難如此,又逢中原四裂,本朝衰微,天子無匡正社稷之舉,朝廷有偏安一隅之思,乃至強敵窺伺,盜賊紛擾,胡馬敢踏長城,狼旗竟插武威,我軍陣前,敵酋肆意,長安城裡,黎民恐憂,上國之威蕩然無存。
昔漢祚隆盛,大帝威武,兼天下于一身,蕩四海而震乾坤,鹹有匈奴不知漢威,放馬邊塞,投鞭妄為,更甚者,欲以蠻荒之力,競逐中國沃土,自古上國居中以制四夷,四夷居外以奉上國,未聞四夷居中原而禦上國也!
于是乎,漢武揮鞭,骠騎帶甲,擊胡虜于塞上,深入大漠數十裡,乃緻胡虜北遁,不敢南視!
後有文帝入主中原,以戎夷之身尚行漢人之事,用漢官,行漢禮,推漢學,猶知禮禦天下,心懷謙卑,使上國更盛也,然則今日,鮮戎刀兵相向,來勢洶洶,以為我上國無人乎?
曆代以來,抱德君子,仗義仁人,皿性男兒,數不勝數,且說前朝,梁縣無名之将,沙場捐軀,巴蜀霜天暮色,步玄死守國門,更有燕幽道幾十萬志士,馬革裹屍!
艱難如斯,也未曾聽聞,胡馬狂蹄,敢越雷池一步!
而今三府攜手,将帥同心,賴諸位同袍之衆志成城,已敗鮮戎一陣,雖此小勝,不足道也!
武威乃西境重鎮,欲複肅州,必先取之,不可使胡虜安度今秋。
予本一介布衣,浪蕩江湖,遊離于中原之地,踏足于九州之間,苟且于這大分之世,不求功成名就,位列廟堂,隻願江湖遲暮,容我慢慢經曆,誠然如此,此生足矣,然亂世多不義,風雲多不測,胡馬烽煙陣陣,鼙鼓号角聲聲,摧我山河如賤朽木,傷我百姓似逐犬羊,先屠庭州,又破雲州,乃至萬千白發忠魂,至今仍埋骨他鄉,凄涼如斯,予常聞之,無不錐心之痛,觸目傷懷,有如此忠勇之士忘身于外,予又豈敢再獨善其身,苟活于世?
遂鼓一腔熱皿,十年孤勇,決心從戎殺胡,為救百姓于危難,拒胡虜于長城之外,為收失地歸中原,迎忠魂以還故土!
故此,予雖不才,願盡平生之力,與諸君,共奮男兒之烈,同行忠義之事!
但求無愧于先烈,無愧于蒼天!
如此,吾心方可稍安。
幾經籌謀,三番算計,我軍兵甲稍精,糧草稍足,士氣高漲,控弦執矢,又罔敢自安?
今日!
便是揮戈北進,驅除胡虜,收複失地之日,望衆将士,同心戮力,随吾廓清北地,以雪上國之恥,以安天下之心!
區區鮮戎,豈敢以螳臂之力擋我雷霆之擊也?
古語有雲:胡虜無百年之運。
言之今日,予當說,胡虜不過跳梁小醜,安敢在此妄稱運數!
此戰,必肅清胡氛!
死戰有厚賞,怯敵有顯戮。
三軍戰旗飛揚之處,必是上國之疆界!
傳檄天下,鹹使聞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