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铎比較瘦小,趴在桌子上哭的時候雙肩抖動着,唐舟就在桌子旁坐着,看到唐铎這麼哭,不由得凝了凝眉。
“唐管家,人已經走了,你還哭什麼?
”
可唐铎根本不搭理唐舟,他一邊哭一邊拍着桌子:“老侯爺啊,老奴……老奴沒用啊,沒能幫您守住這份家業,辜負了您臨終前的托付啊……”
唐铎越哭越傷心,而他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三天之後,他們唐家拿不出這麼多錢來。
唐舟不以為意,仍舊顯得鎮定,那秦舒見此情形,也緊張起來,道:“唐管家,凡事總有辦法解決的,你先不要哭好不好。
”
秦舒的話仿佛很管用,她這麼一說,唐铎還真不哭了,他用衣袖擦了擦眼淚,道:“二夫人,府上的賬目是老奴管的,現在我們整個唐府除了城外的幾百畝地和這個宅子,可就真沒其他東西了。
”
這情況秦舒豈能不知,她微微沉眉,道:“唐管家,我這裡還有一些首飾,你拿去變賣,興許能賣幾十貫錢,實在不行……實在不行就把城外的田産賣一半,應該能湊夠五百貫錢的。
”
“這……這怎麼能行?
二夫人的首飾是老侯爺當時給的嫁妝,你要是變賣了,老侯爺泉下有知又如何瞑目?
那……那田産更不能賣,賣了,我們唐家還是食邑千戶的縣侯嗎?
”
在這樣的危難時刻,唐侯府的管家和二夫人最先想到的是自責自己沒用,亦或者将自己的首飾拿出來變賣,而對于造成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唐舟,他們卻從來不曾想過責怪。
他們不是不敢,都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麼不管的?
他們是不忍,他們不忍責怪老侯爺的兒子。
看到他們這樣,唐舟很感動,在這個世上,最難得的是對自己一心的人,無論是朋友還是仆人都是如此,而他唐知才剛穿越來,就得到了兩個。
他在心裡暗暗發誓,絕不讓他們失望傷心。
所以這個時候,唐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望着秦舒和唐铎道:“二娘,唐管家,你們放心便是,五百貫錢雖多,但我唐舟還有辦法掙得,我幾天說好三天之内還錢,就一定能還錢,二娘的首飾不用變賣,城外的土地更不能賣。
”
說完這些,唐舟微微整了一下衣衫,踏步向外走去;而唐舟的話雖令秦舒和唐铎兩人一驚,但這個時候他們還是連忙問道:“小侯爺去那裡?
”
唐舟回首一笑,道:“去找掙錢的門路。
”
唐舟離開了,唐铎望着他離開的背影,道:“二夫人,小侯爺好像不一樣,他……他莫不是為了哄騙我們才這樣的吧?
”
秦舒的眼神有些迷離,許久之後才開口道:“他是我們的小侯爺,我唐侯府的天,我們要相信他,他既然說能還上債務,就一定能還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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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府。
高士廉身為長孫皇後和長孫無忌的舅舅,又是許國公,他的府邸自然是高大非常的。
卻說高能回到府上後,将他在唐侯府遇到的事情跟高履行說了一遍,高履行身材略瘦,面色發白,顯然身子被女人給掏空了。
聽完高能的叙述後,他忍不住微微凝眉:“三天之後還錢?
”
“是啊,大公子,現在那唐舟拿不出錢來,可沒有字據,我們也不好拆他的府,奪他的田啊,為此,小的這才特讓他立了個字據,三天後他要是再拿不出錢來,我們就可名正言順的拿他的土地了。
”
高履行沉思般的摸了摸下巴,當初他之所以借錢給唐舟,就是看上了唐舟在城外的那幾百畝好田,不然他怎麼可能把錢借給唐舟這樣的窩囊廢敗家子去揮霍。
可如今出了變故,讓他隐隐有些不安。
“萬一那小子三天後拿出了五百貫呢?
”
“大公子放心,五百貫可不是小數目,據屬下所知,那唐府現在除了府邸和城外的田産,就沒有其他值錢的東西了,除非他賣田産,不然根本湊不齊這麼多錢。
”
“萬一他真的賣田産呢?
以現在市面上的價格,他唐家的那些田産至少能賣上千貫吧?
”
“是,的确能賣上千貫,但那也要有人敢買才行啊,小的已經發出了消息,誰敢買唐家的土地就是跟高家作對,試問整個長安城,誰敢得罪我們高家?
”
聽到高能這話,高履行頓時滿意的點了點頭,是啊,在這整個長安城,誰敢得罪他們高家?
而唐舟的土地賣不出去,最終還是會成為他們高家的土地。
滿意之後,高履行哈哈一笑,道:“好,不錯,不錯,三天之後你去收了唐家的土地,那唐舟也真是不知量力,一個小小的侯爺就想娶房穎,也太好笑了。
”
高能連連在旁附和,而後說道:“大公子,再過幾天二月二就要開始踏青了,聽說今年古調閣要在城外組織踏青吟詩大會,到時長安才俊才女都會去的,大公子詩才一絕,可要去捧場?
”
高履行嘴角露出一絲淺笑:“自然是要去的,本公子聽說房穎也會去,我若是不去,豈不是要錯過欣賞美人的機會?
”
“是,大公子才高八鬥,一定能赢得房姑娘芳心的。
”
就在高能在高府不停拍高履行馬屁的時候,唐舟已是出得唐府向醉仙樓趕去。
如今他要弄到五百貫錢來還債,但五百貫可不是小數目,而這錢更不可能憑空到自己的口袋,所以想要錢隻能自己去掙。
而他前世是五星級酒店的行政總廚,那廚藝絕對不是吹的,在整個五星級酒店,少有人能及,所以來到這個唐朝後,他想要弄錢,還得從這飯菜上着手。
唐朝輕視商人,因此稍微有點身份的人都不會去經商,他唐舟不可能說開個酒樓客棧來賣菜,而且時間也不允許,所以他隻能去醉仙樓。
他知道昨天是醉仙樓的夥計把他送到府上的,隻是他隐隐覺得事情有點不對,所以隻要方法得當,他覺得那醉仙樓的老闆會答應幫他的。